刘禹握紧拳头,愤愤地说:“这些世家真是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甚至不惜牺牲自家成员。”

廖仲似乎对世家充满了不满,哼了一声:“我现在就想抓了那个小子,好好审问一番,我不信他会硬扛得住我的严刑拷打。”

众人相视一笑,知道这位将军脾气火爆,然而,即便如此,也不能随意行动,因为沈天浩毕竟是郡守,并且没有犯错,擅自行动只会给对方弹劾的机会。

更重要的是,沈天浩身边有高人保护,除非李彦不在他身旁。

廖仲气得咬牙切齿:“这样不行,那样也不行,到底该怎么办?”

这时,周奕宏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笑道:“我认为,既然我们有的东西,那个家伙也有,我们可以利用这一点。”

大家有些困惑:“他有什么?”

周奕宏笑看着周海忠和罗天华:“两位是不是觉得自己的成就很了不起?年轻有为,难免会有点自傲吧?”

罗天华连忙否认:“我的位置是王上恩赐的,我可不敢骄傲……”

“罗大人!”周奕宏打断了他的话。

周海忠突然打断了罗天华,目光转向周奕宏,语气平和地说:“我们虽然很自律,但有时候也难免会自满,这似乎是人的本性。”

周奕宏环视两人,笑眯眯地解释道:“我不是在批评你们,而是想说自信和骄傲是人之常情,不可避免。”

两人似乎没完全理解周奕宏的话,周奕宏接着说:“像你们这样出身的人都有这份骄傲,沈明义自然也不会例外。”

罗天华点点头追问:“那接下来呢?”

周奕宏微笑回应:“只要你们保持骄傲与自信,沈明义也会如此,我们可以利用这点对付他,前提是李彦不能在他身边,否则我们的计划可能会落空。”

廖仲思考片刻后主动请缨:“交给我吧,我有办法让李彦离开,甚至……”

周奕宏摇摇头制止了他:“除非对方犯下不可饶恕的罪行,否则我们不能采取极端手段。”

廖仲点头答应:“我这就去安排,静候佳音。”

……

天元郡内,郡守府的后花园中。

沈明义与李彦正悠然品茗,这种珍贵茶叶即便是秦廷敬一年也只能享用少量,而他们却毫不吝惜。

身为郡守的沈明义对李彦极为敬重,低声问道:“老师,周卫被抓了,我们要不要有所行动?”

李彦反问:“你觉得现在该怎么做?”

沈明义略显犹豫后说道:“这是个好机会,可以借机打击罗天华,同时牵连到周海忠,一石三鸟。”

李彦笑着提醒:“周家因周卫被囚已蒙羞,必定会自行反击,若你此时插手,反而容易暴露自己。”

沈明义眉头微皱:“可是老师,我不做些什么,父亲那边怎么交代?”

李彦安慰道:“你还年轻,不必急于一时,这次你的目标是在政绩上胜过对手,其他都是多余的。”

沈明义虽未出声反驳,但心中并不服气。

李彦拍了拍他的肩膀继续鼓励:“记住,平稳发展加上家族的支持,天元郡定能遥遥领先,这才是关键所在。”

正当二人交谈时,一名仆人进来禀报:“李先生,门外有人送来一封信件。”

信?

李彦一脸疑惑地接过信,拆开一看,眉头微微一皱:“我要去趟西山,你别管我,也别派人跟着。”

“可是……”沈明义担忧地说,“明天就要开庭了,还有几个案子等着处理。”

李彦笑着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放心吧,你能行的,相信自己,我今晚就能回来。”

李彦一身书生装扮,吩咐备好了马车,毕竟到西山得走一个时辰,他自然不会选择步行。

然而,就在李彦离开后不久,一位不速之客出现在郡守府门前,当沈明义看到那人的拜帖时,不禁愣住了:这人怎么突然找上门来?简直不合常理。

“让他走吧,我不见。”沈明义对侍从说。

但想了想,他又改口道:“还是让他进来吧。”

于是,那人走了进来,沈明义瞥了一眼,淡淡问道:“周奕宏先生,您来访天元县有何贵干?”

周奕宏恭敬地行礼:“学生见过大人。”

沈明义冷哼一声:“我正忙,有话快说。”

周奕宏急忙解释:“大人误会了,我是代我们大人来的。”

“哦?”沈明义惊讶,“不是你自己来的?”

周奕宏点头:“正是,自上次得罪了沈公子后,我们大人日夜不安,生怕惹怒了您。”

沈明义冷笑:“周大人是益州长史,位高权重,怎会惧怕于我?”

周奕宏叹气:“但我们大人出身卑微,即便如今身居高位,也难以再进一步。”

沈明义心中一动,却不动声色:“你这是什么意思?”

周奕宏继续说道:“世袭与皇权之下,很难改变命运,既然已经到了这个位置,便不想再做回低微之人。”

说完,周奕宏深深鞠了一躬:“请沈大人三思。”

沈明义震惊不已,这显然是周海忠通过周奕宏传达的信息,想要投诚,在当前局势下,这无疑是个意外且重要的转折点。

他轻轻皱了皱眉。

这消息是真的还是假的?周海忠这个人,绝不会轻易结交异姓兄弟。

但李可为和周奕宏可不是一般人,他们清楚地知道,与世家作对无异于自寻死路,看来,这件事得等老师回来再商量才行。

此刻,李彦坐在马车上,心中感到一丝不安,从郡守府出来时,总觉得有些地方不对劲,却又说不上来。

然而,自从收到那封信后,他就明白自己非来不可,信中提到的事情对于整个世家来说至关重要,尤其是对沈家而言,更是如此。

独自前来,是为了见写信之人,弄清对方是如何得知这个秘密的。

如果此人对世家怀有恶意,甚至威胁到了自己的计划,那么他绝不会手软,当然,若对方愿意归顺沈家,他也乐见其成。

尽管他试图说服自己此行是正确的,但总感觉哪里不太对劲,为什么偏偏在这个时候出现?这一切是否存在着某种联系?如果不是,那为何要在此刻揭露这一秘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