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没病装病
慕清清弯唇一笑，“好啊，既然姚掌柜说见过他们，那不妨说说，他们刚才坐在酒楼里的哪个位置？”
本就是凭空编造，姚掌柜如何能说得出来？
“莫非，姚掌柜不记得了？既然不记得，又为何在刚才说见过他们？”
姚掌柜的眼神闪躲，“我确实见过，但酒楼的位置那么多，我怎么会知道他们坐在哪里？”
“姚掌柜不记得，这二位公子总记得吧？”
裘大厨也在此时赶了过来，将姚掌柜所说的话尽收耳中。
两位学子捂着肚子痛苦不堪，还是他们身边的小厮开口：“我家公子都这般难受了，你还咄咄逼人做什么？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这是酒楼的错，莫非你们是不想承认吗？”
慕清清不卑不亢道：“若是我们做的，我们当然不会推托。可我就是好奇，吃坏了肚子，不先去看大夫，就这样着急忙慌地来酒楼找麻烦？你家公子，当真吃坏肚子了吗？”
小厮吼道：“难不成还有假吗？我们公子怎么可能诬陷你们酒楼？还真是天大的笑话！”
“既如此，那就报官吧，我相信官府会给你们，也会给酒楼一个公道。”
慕清清的话一出，说话的小厮当即就面露慌张。
慕清清用余光一瞥，发现姚掌柜的脸色也变得难看。
果然有勾结。
其中一位少年突然开口道：“姑娘，我们也不想将事情闹大，就只要酒楼认个错便可，其余的我们不奢求，就连看诊的钱，我们也愿意自行出。”
围观的百姓看不下去了。
“瞧瞧这两位学子人多好啊，分明在酒楼吃坏了肚子，酒楼不想承认，他们也只是来讨个公道，要句道歉的话啊，谁知酒楼连道歉也不肯。”
“这位说话的姑娘委实过分，酒楼做错事，她还咄咄逼人，以后还是别来秦家酒楼了。”
“就是，若是酒楼不把这位姑娘给赶出去，以后都别来了！”
慕清清将这些议论的话也收进耳里，不过，她不在意。
慕清清道：“酒楼没做过的事，我们不会应下。既然你们说是在酒楼吃坏的肚子，那就报官，让官差来调查。”
“姑娘，没必要闹成这样，我们也怕麻烦，稍后还要回书院读书。”
慕清清唇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不报官也可以，那你还记得，今日都选了哪几种菜品吗？”
学子一愣，显然没想到还会要让他说这些，不自在地舔了舔嘴唇，只好继续捂着肚子装痛苦。
“大夫来了！”
酒楼伙计将附近医馆的大夫带来。
慕清清故意扬声道：“快让大夫给二位公子瞧瞧，可别让身子真出了问题。”
姚掌柜面色更难看，伙计是何时去请了大夫？定是听了慕清清的。
还真是胡闹，没想到这小丫头竟然还能有这样的手段，这种时候还能想到这些。
“吃坏肚子”的两位学子推脱着不肯，慕清清饶有深意地看着他们。
“既然身体不适，为何不愿意让大夫看诊？难不成你们根本就没吃坏肚子，是受人指使，才会故意来找酒楼的麻烦？”
“不，你胡说些什么？我们都是读书人，若非是真的身体不适，又怎么会来酒楼讨个公道？这大夫是你们的人请过来的，谁知道是不是被你们收买了？”
站在一旁的周大夫气得冷哼一声，“我周某行医问诊多年，平安镇很多人都认识我。公子如今当街污蔑我被人收买，可有证据？”
“对啊，周大夫是个好人，说谁也不能说他！”
“就是，先前周大夫还不要钱给我看过病呢，他是大好人，怎么可能被人收买？”
“恐怕真的是装病吧，不然为什么推脱着不肯让周大夫看？”
两位学子被这么多人指指点点，此刻只想逃。
但围观的百姓以及慕清清他们都不会给二人逃跑的机会。
周大夫为两人看诊，很快得出结论。
“这二人没病。”
“还真是装病？他们图什么啊，刚才也没说过要让酒楼赔钱。”
“今日的事若是不弄清楚，以后还会有哪位学子敢来酒楼吃东西啊，我看他们就是故意过来抹黑，到时候酒楼的生意可就没了。”
“这也太过分了，断人钱财犹如杀人父母，还是读书人呢，就懂得做出这等污蔑之事了？将来若是真考取功名，受委屈的可就是一方百姓了。”
百姓们议论的风向变了，更是让两位学子无处遁形。
可偏偏是在这种时候，有其他学子认出了二人的身份。
“方兄、刘兄，你们这是怎么了？”
姓方的那位学子直起身子，假装无事发生，“我这会儿已经没事了，既然是误会，那我就不多留了。”
说完，他就想溜。
谁知一转头，正好跟巡街的衙役撞上。
衙役的身后，还跟着酒楼的伙计。
慕清清满意地点头，看来酒楼的伙计还是很靠谱的，将衙役找来的正是时候。
“官爷，这二位学子分明没来过我们酒楼，却声称吃坏肚子，如今被大夫拆穿没病还想逃跑，还请官爷将他们带回去好好审问幕后是何人指使，也好给我们规矩做生意的酒楼一个公道。”
衙役看了眼慕清清身后的秦家酒楼，也知道酒楼背后的秦宜年，自然不敢轻易得罪。
况且此事，一看就是酒楼被人污蔑，他们也不会坐视不管。
“姑娘放心，我们会查清楚的。”
两位学子吓得脸色惨白，完了，这下全完了。
事情没办妥，他们还被衙役给带走了，该有的报酬他们还不一定能拿到，说不定还会被书院给赶出去！
早知如此，他们就算家里交不上束脩也不会答应做这种事。
可惜现在，为时晚矣。
衙役将人带走后，围观的百姓也各自散去。
慕清清不动声色地扫了眼姚掌柜的脸色，就转身回了酒楼。
裘大厨也没说什么，心里却将此事记下来。
这件事八成跟姚掌柜脱不了干系，也说不定跟他那个徒弟有关。
不过还是要先等官府调查，在此之前，对姚掌柜抱有戒心是对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