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娘……呜呜呜,听我说谢谢您,因为有您我的人生才有奇迹,因为有您让我又能看见四季,姨娘您为我着急,我一度以为自已的世界将永远被孤寂笼罩。然而,您的声声呼唤,让我从黑暗里醒来”

段期期泪流满面地诉说着自已对姨娘的彩虹屁。她的声音哽咽,带着深深的情感和眷恋。

梁姨娘站在一旁,那精致的面容上此刻却隐隐有着压抑不住的愠怒之色。然而,后宅生存多年,她迅速将那股怒气强压下去转而换上一副看似慈善和蔼的表情,强忍着心中的怒火,努力挤出一丝慈善的微笑,却透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勉强和生硬。

梁姨娘暗想:段期期算什么东西?一个病秧子的女儿,要死不死!现在跟她演什么苦情戏?装什么乖巧?

偏偏这帮傻子都信了,她绝不相信,三年前段期期还是清冷倔强的性子,如今对自已这么热情。

除屋子里的知道内情的几人,都被段期期和梁姨娘“母子子孝”的演技折服,只是段期期更加恳切,声泪俱下,更引得人心疼,就连铁血冷面的段庆逸也略有动容。

果然,演技的第一要义就是要有激情,情绪饱满,完美代入,这方面,段期期略胜一筹。

一声咳嗽打断了这一幕,张阙不合时宜的问道:“启禀将军,老夫刚才在门外听见,有一妇人通过驱邪的方式给三小姐救了过来,这……老夫行走江湖这么多年,从未听过如此怪力乱神之说,想请刚才那位妇人解释一二,以免传出去鬼神之说,有损我将军府威望”

梁姨娘听完眼睛一转,她就觉着此事有蹊跷,早起听着黄婆子说段期期落水,她折腾到了庄子,又来了个陈婆子说驱邪,逼着她说那些废话,还说什么感动上又把段期期这小蹄子唤醒了,本就是无稽之谈!碍于她慈善人社没办法追究,正好来了个嘴替,平时这张阙最是古板,没成想有一天也帮上忙。

梁姨娘说到:“将军,张阙府医如此追问怕是不妥,我那婆子看着粗鄙,也是个受人吩咐的下人,三小姐只是孩童,怕是真的想家想的很了,我看着也是真的落了水。”

梁姨娘说完轻轻拽了拽段庆逸的袖子,语气软的如春水,带着小女人的娇羞。

段庆逸听完梁姨娘的话,冷哼一声,本带着些怜悯的眼神立马冰冷了起来,这个小三,和她生母一样爱搞事情,还得梁姨娘为她遮掩。

不能让他的荷儿受委屈,从早上折腾到现在竟是为了看小孩子演戏。段庆逸立马让身边的小厮押住了陈秀芳。

一时间,屋内气氛转化,从刚才的温馨到现在气氛紧绷,下人们纷纷收敛呼吸。

连张阙都跟着紧张起来,他是纯好奇,怎么梁姨娘说完好像有内幕?他真没有陷害小孩子的意思。

妙啊,真的妙啊,段期期真的是想给梁姨娘鼓个掌,这古代人天生宅斗圣体啊,三句话让段期期的落水像是自导自演的戏码!

她信了真的有人能三句话让男人为她花一百万,就是梁姨娘和渣爹妥妥的写照啊!

谁说古代人脑子不好使,现代人穿越过来就是轻松拿捏的?还好段期期有所准备。

陈秀芳被小厮押着跪倒地上,段庆逸连正眼都没看她,便对张阙说道:“张府医,您请随意问,若是有不妥之处,我自有安排。”

梁姨娘眼睛亮晶晶,手指拽紧了段庆逸的袖子。她是兴奋的,段庆逸以为她是替段期期紧张,这个小女人还是善良,他好爱。

段期期注意到渣爹看着梁姨娘的眼神都要拉丝了,心里求原主泉下有知给渣爹托托梦啊,什么恋爱脑啊,渣爹要是知道剧情怕是要一头撞死!

张阙凑上前,看着跪在地上的妇人,她约摸年近四十,虽然被人拘着却仍然从容与淡定。

陈秀芳发髻梳得一丝不乱,只有一根素雅的木簪。眼角虽有了些细细的纹路,眼中有着微光。举手投足间,恭谨却不卑微,腰肢虽不如少女般纤细,却带着成熟妇人的丰腴之美。让张阙不由觉着她刚才那么做,定她自已的理由。

张阙这么想着声音便带了些自已都没察觉的尊重:“这位嬷嬷,刚才你说趋吉避凶需要撒些艾草水这是民间习俗,何故又跪在三小姐身上又按又压,依老夫所知,这并不属于百姓中流传的驱邪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