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白莲教惊闻
“白莲教!?”
“荒谬,白莲教于大乾北地为乱,怎可能已将手爪伸到京城来?”
“世子休要信口开河,此事关乎重大,岂能随意戏言!”
朝堂之上,因杨尘此语,顿时一片哗然。
这倒也正常。
在场都是些大乾重臣,其中或许有贪、有嗔、有好色之徒,但好歹都能算得上人精。
白莲教在大乾北地作祟多年,早就成了忌讳。
原因无他,只因白莲教的行事手段过于令人胆寒。
在这些官老爷看来,白莲邪教仿佛拥有蛊惑人心的邪术,令底层黔首放着好好的田地不种,转而妄想什么让白莲净土降世,去那白莲极乐过不用饿肚子的日子。
对此,杨尘不愿多说什么。
大乾虽不同于原定历史的那些封建王朝,可封建王朝身上该有的毛病一点不少。
杨尘自问是个俗人过客,做不得什么敢叫天地换色的伟人,也就只能顾好自已。
当然,这些年北地除了外患,局势亦越发混乱。
得亏几年前靠山王率军坐镇北地,方才让坏消息少了些。
如今听闻白莲教竟然在京城有据点,如何不让这些大乾重臣心惊?
杨尘深知,此时多言无益,遂从衣袖中取出早已备好的奏折。
李曌见状,沉默片刻后,向曹正淳使了个眼色。
后者心领神会,当即脸上挤出笑脸,从杨尘手中接过奏折。
杨尘似笑非笑的望着曹正淳,看得这位宫内大太监浑身不适。
毕竟,谁能想到眼前这个白胖太监,实则乃一名武道宗师呢?
若是真有人打算对李曌不利,怕是要被曹正淳亲手拧下首级。
大乾皇室的底蕴,显然非同小可,不容小觑。
杨尘心中暗自思量,而龙椅上的李曌也已阅毕奏折,神色凝重。
啪!
那奏折被重重掷于御案之上,殿内大臣们顿时面面相觑,神色各异。
而后,李曌面沉似水,一言不发地示意曹正淳将奏折内容朗声宣读。
这份奏折所写的内容,自然是杨尘查抄牙行的收获。
说来杨尘本人都没想到,白莲教在京城竟能发展到如此规模。
他们借着牙行贩卖人口之便,光是盘踞在万家牙行内的白莲教便有数百之众!
当日被锦衣卫斩杀过半,余者仍有上百人。
其中。
堂主一人,副堂主两人,一擒一死,余下坛主七人,更下面的行主不知凡凡!
要知道,在白莲教天下各地的分部中,一堂为首,设堂主一人。
堂主负责管理和领导堂内事务,并能召集起数千上万名教众。
堂主之下,方为坛主,大多活跃于县城之间,统领数百人众。
而更下级的小头领则称为行主,常在乡野传播白莲教义,蛊惑民众。
这套制度,在杨尘看来,大有原定历史黄巾军的味道。
若是真让白莲教在大乾举旗,也不知能不能重现东汉末年“岁在甲子,天下大吉”的燎原之火。
正所谓管中窥豹。
白莲教能在京城设一名堂主,足见其在京城已然坐大,于暗处渗透着整个京师!
李曌一想到白莲教能在京城召集上万名教众,便觉后颈发凉,透明纤细的汗毛亦根根竖起。
这无疑是触及到了身为皇帝的逆鳞,让她怒火中烧。
这不,朝中大臣震惊之余,亦有人因此要倒霉了。
谁呢?
正是那五城兵马司都统——王承云。
只瞧这个武勋出身,今岁才不到三十出头,便已坐上五城兵马司都统一职,官阶正五品。
别看才五品,但五城兵马司可是京中少有能掌兵之职。
即便是京营,其名义在京城,实际驻地在京城城郊一侧的柳山大营。
反观五城兵马司,因看守京城坊市城门之职能,下辖有兵丁六千。
当然,除开看守城门外,五城兵马司亦有监察京城治安之权,类似现代的警察局。
换言之,五城兵马司应当早早察觉白莲教在京城传播。
此乃失职!
“王承云!”
“臣,臣在。”
伴随李曌一声冰冷低喝,这位还算健壮,带着几分富态的汉子竟瘫倒在地上,一脸惨白。
杨尘瞅了一眼这位仁兄,心想对方成了今日第一个倒霉蛋。
显然,他光是抖出白莲教,就让李曌大为光火。
以至于让靠山王府跟首辅一系之争,都暂且放到了一边。
正如杨尘所想一样。
因白莲教之事而遭贬黜的官员足足有八人,被问罪者更是多达十几人。
未几,曹正淳捏着嗓子,尖声宣布:
“靠山王世子留下,余下退朝!”
杨尘闻此,脸上故作诧异,实则心中早已波澜不惊。
他对此并未感到意外。
原因很简单。
那份奏折上,可不光是写了白莲教在京城扩张的规模。
最为关键的一句,乃是杨尘怀疑“兵部尚书秦飞鸿,疑似与白莲教有勾结!”
对此,李曌也是个小狐狸。
全程按下不表,仅就五城兵马司渎职一事大作文章。
就在杨尘等着李曌召见的时候,却不想遇到了一个熟人。
上官婉儿!
只见这位女官缓步而来,衣着惊艳。
白裙宫装,鬓发以朱钗束起,莲步微挪间自有气度。
更别说那锦缎丝绸都遮掩不住的圆润山脉,令人不禁为之侧目。
更直白来说,好大的扔子!
这可要比杨尘前世在网上所见的科技美女出彩太多了。
毕竟前者隔着屏幕,后者是近在眼前!
再有。
杨尘想到上官婉儿这个名字,与前世某位大名鼎鼎的女官同名。
“难道是……”杨尘思绪微顿。
李曌,武则天,日月同空?
呵,有趣。
他嘴角不由勾出一抹哂笑,微微摇头。
“你在笑什么?”
正当此时,杨尘耳边忽的响起上官婉儿那清冷声音。
上官婉儿望着眼前的家伙,心中升起几分古怪。
原因倒也简单。
往日她见杨尘时,后者那盯着自已的目光,让人只恨不能将其剜下来。
也难怪上官婉儿会如此厌恶原身。
故而,那日杨尘刚入宫时,上官婉儿对他有那么大的敌意。
也算是杨尘接了原身的一口黑锅。
如今呢?
上官婉儿发现眼前之人变了些。
至少方才对方望向自已时,眼中全无多少欲望,取而代之的是惊艳和些许古怪的打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