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前脚刚被关,孔雪英便来了,先是关心了一下林清玥的身体,而后左右环视。

“天宇呢?媳妇儿流产,人跑哪去了?”

随即握着林清玥的手拍了拍。

“天宇一向疼你,出门外面总是念着你,许是出去给你买吃的了,你可别同他置气才是。”

林清玥嘴角浮着冷笑:“许是跟他的好兄弟在城西的小院子里摇旗呐喊呢。”

孔雪英嘴角抽了抽,果然是因为天宇的混账事导致的流产,却还是温柔的说道:

“男人嘛,总归是有几个好友的,偶尔聚聚也是常事。放心,等他回来我定说说他,这时候怎么能和好友出去喝酒呢。”

天宇也真是的,三年了,再忍个一年,等孩子生了再撕破脸也成呀。

到时候孩子交给她来养,林清玥无权无势的,还不是由他随便处理。

唉,她的宝贝金孙就这么没了。

林清玥也是个不中用的,三年才怀上,一点小事就能流了。

林清玥抿了抿唇,苟合之事竟想用喝酒小聚掩盖,随后像是下了很大决心,说道:

“母亲,您也不必为他隐瞒,昨儿我是亲眼所见,难免激动想不开,但经过一早上我也想开了。”

“阿钰说的对,不论发生什么,我都是天宇的正妻,男人有个三妻四妾也是正常,至于这个妾是男是女又有什么关系。”

林清玥露出一抹苦笑,眼眶蓄泪。

“与其让他怨我,让我们夫妻离心,何不如将人纳了,也省的天宇总是偷偷摸摸的。”

孔雪英诧异,转头看向一旁一直安静喝茶的上官钰,她竟是这般想的,难怪会同意延彦再娶,而后又回头看向林清玥。

“你真这么想?”

林清玥叹了口气:“我心里也是万般不愿意的,谁不想独得丈夫唯一的爱,但他的心既然分了出去,与其闹得两人如怨偶,还不如让他对我有些歉疚,这样我以后的日子也好过一些。”

林清玥说着握紧了孔雪英的手,眼中泪水盈眶,想哭却隐忍着没哭:“母亲,您说是吗?”

孔雪英深深的吐了口气,怜惜的看着林清玥:“你是个好孩子,天宇娶了你是他的福气。”

上官钰在边上喝着茶,听着孔雪英得话,嘴角扯起一抹冷笑。

这福气给你要不要。

“这事宜早不宜晚,能叫我瞧了去,保不准哪天就被旁的人晓了去,他若是自已一人倒是无所谓,但这关系着我们永昌侯府,若是闹出了事,日后我们还如何在京都立足。”

林清玥捏着帕子擦了擦眼泪。

“依儿媳的意思是早些将人接进来,就说给天宇纳个妾,至于那人……”

林清玥哽咽的声音顿了顿。

“面首和妾还是有区别的。”

孔雪英瞬间了然,若是以面首进侯府,与被人撞见了去也没什么区别的,那他们永昌侯府便是全京都的笑柄。

关起门来怎么闹腾都行,但对外还是得以纳妾称之。

“阿玥说的在理,这事由我同天宇说说。”孔雪英满眼慈爱的看着林清玥,“我们家能娶到你,真是祖宗保佑了。”

林清玥眉眼低垂很是害羞,但眸中却是闪过寒意。

昨夜上官钰听说了事后,便让小蝶去调查了一下,小蝶很快就查到了结果。

石天宇的对象姓梁,单字一个杰,没什么正经工作,全靠石天宇养着,端着一副贵公子的模样,实则是个小馆,是逃难到京都被石天宇救下的小馆,身份可谓是完全上不得台面。

三年前石天宇还因为梁杰的事同家里闹过,最后的解决方法便是让石天宇娶妻生子留个后代,往后就随了石天宇。

两人平日里以兄弟相称,外人只觉得石天宇心善,甚至平易近人,堂堂侯府二少爷竟愿意同他做朋友。

梁杰还来过几次永昌侯府,上官钰和林清玥都是见过的,长得很是俊朗,彬彬有礼。

上官钰和林清玥在听完小蝶的调查结果后,只觉得荒唐恶心。

这种骗婚的行为完全就是在抹杀一个女人的后半辈子。

孔雪英安抚完林清玥,转身看向一旁的上官钰,斟酌了一下用语,说道:

“阿钰,今日的事是延彦的不对,但不知者无罪,他也不是故意的,都是那贱蹄子闹的,惹了你生气。”

“看在夫妻一场的份上,要不还是算了吧。他毕竟刚从战场回来,又是首功,这应酬可不少,现下这样子属实不合适。”

上官钰将茶盏放下,美丽的脸上带上笑容,格外明媚:“我管教自已的丈夫和外室,母亲觉得不妥?”

柳嫣然都还没正式进门呢,无名无份的,算起来只是个外室。

“哪有妻子管教丈夫的道理。”孔雪英脸色不悦。

上官钰轻眨了一下眼睛,有些疑惑又有些恍然大悟:“哦,没有啊。”

就在孔雪英松了口气,以为会将石延彦放出来时,上官钰又笑道:“那从今天开始就有了,丈夫乃妻子明媒正嫁,天经地义有管教丈夫的权力。”

“你……”孔雪英听到这大逆不道的话,气得从床上站起来,却想起来自已打不过上官钰又憋屈的坐下,声音一沉,问道,“你要如何才能放了他们?”

上官钰摸着下巴想了想道:“跪下来同我认个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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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得美,我堂堂七尺男儿怎么可能同她下跪,她个妒妇,我要休了她。”

祠堂里的石延彦听到这要求,气得胸膛急剧起伏,恨不得冲到上官钰跟前跟她再战两百回合。

“简直无法无天了,我才是她的天。”

孔雪英颇感无奈,人家虽是他们家媳妇,但位高得罪不得,如今同意延彦的婚事已是上官钰开明,若是休妻,他们永昌侯府怕是得完了。

“延彦,小不忍则乱大谋,为娘一定帮你出这口恶气。”

不管如何现下都不是得罪上官钰得时候,不然上官钰带着嫁妆跑了,他们侯府怎么办?

休妻是绝对不行的。

那丰厚的嫁妆必须是他们家的。

柳嫣然弱弱的在边上噙着泪说道:“夫人,都怪我,小侯爷若非因为我,也不会跟姐姐闹得这样僵,我去给姐姐磕头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