酉时六刻,漱玉楼里。

“好累啊~”宋时依边伸懒腰边说道。

宋时安与肖晏欢一脸好奇:“啊?你累什么啊?你明明一直在睡觉啊,难道睡觉也会累吗?”

“兄长你不懂,课堂上睡觉最累了。”宋时依认真且理直气壮。

见两人疑惑,宋时依出声解释:“你们想啊,趴着睡,太明显了会被夫子发现;支撑着书桌睡,脖颈会不舒服,心累啊。”

“原来是这样,我懂了。”宋时安只觉得佩服。

“我也懂了,还有就是,支撑着睡也很明显。”肖晏欢补充道。

话毕,三人对视一眼,然后大笑起来。

与此同时,隔壁雅间,三人的对话被人听的一清二楚。

“不认真听讲就罢了,竟还睡起觉来。”一名身穿黑色银丝长袍的男子说道。

许肆缓缓放下茶杯,眼里闪过一丝笑意,神色平淡道:“莫要多言。”

“是。”谢临恭敬应声。

“人什么时候到?”许肆用手抚摸着茶杯的边沿,出声询问道。

闻言,谢临走至窗边,往外看去:“人已经到楼下了。”

不多时,一位穿着鸦青色素面刻丝锦衣的男子走进了雅间。

他躬身朝许肆行了一礼:“国公有事便直说,卑职一会还有要事。”

见他如此,许肆也不恼,开门见山道:“我需要指挥使帮我个忙。”

闻言刑昭只觉好笑:“国公可知,我只为皇上一人办事。”

“我当然知道,可我有皇上特赐令牌,今儿把指挥使请到这谈,便是不想同指挥使关系闹僵。”许肆平淡道。

随后吩咐谢临,将准备好的情报,推至刑昭面前:“我想指挥使,用得到它。”

刑昭接过,半信半疑地打开,只看了几眼,他便惊讶的望向许肆:“你为何不自已动手?莫非这情报有问题?”

这时,一旁的谢临看不下去:“有没有问题,你回去找人探探不就知道了吗?”

“刑指挥使不妨先将这份情报带回去,待你事成之后,我们再合作也不迟。”许肆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

刑昭疑惑问道:“你当真如此好心?”

“我想,你心里应该很清楚,于我而言,现在更需要的是人手。”许肆抬眼看着刑昭。

刑昭见许肆依旧面不改色,想来,这情报不假:“那就先谢过国公了,待事成之后,定会履行诺言,卑职还有要事,就先告辞了。”随后转身出了雅间,往门口走去。

漱玉楼门口。

“你派人按这份情报去探查下,切记,小心行事,莫要被人察觉。”谢临对一旁的手下道。

“是。”

“国公您为何,要把这么重要的情报轻易交给刑昭?”谢临疑惑道。

“我们现在最缺的,是一个可靠的帮手,有刑昭的加入,我们办事会轻松不少。”

“对了,今年镇抚司招收新人具体是什么时候?”许肆问道。

谢临回禀:“九月初六。”

“既需要人手,到时不妨去看看,新人用起来,可是比锦衣卫里的人听话多了。”许肆认真道。

谢临虽觉得不靠谱,但还是恭敬回道:“卑职去安排。”

另一边。

宋时依三人吃饱喝足后,就开始商量九月的选拔测试。

测试内容包括:礼、射、御、书。

宋时依生前就是特警,射击对她来说轻而易举;礼节、书法原主从小练到大,早就形成肌肉记忆了;至于这御便只能靠肖晏欢了。

至于宋时安…体术课每次都逃,御马御车就更别提了……

于是,三人的重担都压在肖晏欢一人身上,肖晏欢只觉汗流浃背:“没事,骑射就交给我吧。”

“那我们每日散学后,就约在一起练习吧,就当互相监督。”宋时依提议道。

闻言,肖晏欢兴奋道:“好啊好啊,我知道哪宽敞,明日就带你们去!”

“可选拔测试是四人组啊,我们人不够。”宋时安有些失落。

“我知道找谁了,这事就交给我吧。”宋时依自信满满。

见她抱着手,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给宋时安与肖晏欢两人看得一愣一愣的,同时也在好奇她会找谁。

见天色不早了,三人付了钱,起身往外走去。刚走到漱玉楼门口,宋时依就看到了等在路边的许肆。

他身穿月白色暗纹提花圆领袍,黑发用银灰色发冠束起,额前的碎发与铜钱银丝耳坠,被晚风轻拂着……

“小妹,发什么呆呢?快跟上!”宋时安催促道。

“哎,这就来啦!”宋时依抬脚朝宋时安的方向走去。

眼见宋府的马车远去,许肆开口道:“回府。”

“啊?我们不是在等人吗?国公,人还没到我们就走了,会不会不太好……”谢临焦急道。

许肆嘴角轻扬:“不等了,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