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氏集团后勤部。

谢嘉善被开除了。

原本想着能再混几年,混到顺利退休。

谢嘉善是个老油条,不用想也知道这事儿跟昨天寿宴有关。

万万没想到姜南栀竟然是荣家大小姐。

后悔没什么鸟用。

没了工作,从白清玫那儿一分钱都没捞到。

谢云泽的医药费,医院已经催过多次。

谢云泽这个老光棍真的绝望了。

抱着个纸箱,失魂落魄走出电梯。

当下也只能先借高利贷度过难关。

姜南栀清理掉以前跟谢云泽在一起时的所有平价衣服。

一身得体的大牌职业装,在远处冷眼看着谢嘉善离开。

“篮子,就这么放过谢老头,也太便宜他了,这老登以前可没少瞧不起你。”冉小然站在姜南栀身边抠鼻子。

这家伙知道闺蜜是大小姐,哪有心情干正事,得知谢嘉善被开除,一猜就是姜南栀干的。

打脸现场,那她必须不能错过!

“错,开除,对他来说就是凌迟。”

姜南栀太知道谢嘉善的处境,一分钱,一片瓦都没有,开除,比死还绝望。

“冉小然,擅自离岗,罚款五百起,你是陈主任姑奶奶?”姜南栀温馨提示。

“妈呀,老陈这个包公,我···我先撤了!”冉小然反应过来后,一拍大腿,高跟鞋踩的像风火轮,嗖地滚回电梯。

钱可比命重要,罚款,还不如要她的命!

姜南栀笑笑,不紧不慢跟上去。

“等我,正好有文件找二哥签字,一起啊。”

姜南栀把一份文件递给办公桌后面的荣宴西,“荣副总,签字。”

然后人就往真皮沙发上一躺。

荣宴西签好字,把文件放到一边,起身过去坐到妹妹身边。

“要不要把冉小然调到企划部陪你玩儿?你俩干脆改行拍戏,我投资。”

“呃···”这话有深意啊!

姜南栀坐起来,俏皮的歪头看着荣宴西,“你看出来啦?”

再装就没意思喽。

荣宴西扶了下眼镜,起身把文件拿过来递给妹妹,“二哥看起来像智力有缺陷?”

演技连群演都不如,简直就是在侮辱他的智商。

姜南栀一愣,尴尬地咂嘴,此情此景,跑路为上,“那个,我找老头有事,先走了哈!”

说完抓起文件,麻溜儿地准备撤走。

“爸正跟风水师谈事情,最好别去打扰。”荣宴西慢悠悠提醒。

老爹荣德昌偏爱传统文化,对风水堪舆更是痴迷。

“那个袁天纲?”姜南栀猛然回头。

“对,是叫袁天纲,爸很信任他。”

姜南栀若有所思,想起上次老爸被花盆砸头的猜测,正想亲自去会会这个袁天纲。

巧了!

总裁办公室。

姜南栀推门而入,果然看到有个中年男人坐在沙发上。

身材干瘦,一身改良版中式唐装,长相普通,但那双三角眼炯炯有神,迸出一种光芒,让人不觉想多看几眼。

配上那把花白的山羊胡子,确实给人一种云山雾罩,世外高人的神秘感。

怪不得老头这么信任他。

有点忽悠人的道行哈!

姜南栀隐约感觉这人不简单。

“爸,这位是谁啊?”外人在场,姜南栀正正经经叫爸,坐到对面,看着袁天纲明知故问。

这人也不躲闪,直视姜南栀的眼睛,脸上挂着一种神秘的笑,左手习惯性捋胡子。

“栀栀来啦!”荣德昌看向女儿,一脸宠溺,“来,爸爸给你介绍一下。”

“袁天纲,袁大师,爸爸的朋友。”

“袁大师,这是我女儿,栀栀!”

袁天纲依旧保持那种笑,看着姜南栀微微颔首,“原来是荣大小姐。”

“我姓姜,随母姓。”姜南栀也似笑非笑,挑动眉峰,看着对方,“袁大师的名字很特别,跟唐代大风水师同名,看来是对自已很自信。”

一听这名儿就不正经,蹭古人流量,不要脸!

“大小姐博学,不瞒您说,袁天罡正是我的先祖。我是三纲五常的纲,不敢重先祖的名讳。”袁天纲脸不红心不跳的娓娓道来,颇自豪。

姜南栀心说真敢胡诌,擦边蹭流量说的这么清新脱俗。

敢拿历史上有名的大风水师当招牌,胆子够大,脸皮够厚。

“呵呵,是吧,没想到袁大师这么厉害。”

对于姜南栀的夸奖,袁天刚很是受用,频频捋山羊胡子,笑的很是骄傲。

下一秒,姜南栀话锋一转,“那我们家里的风水局可是您布置的?”

“当然。”袁天刚得意接话。

荣德昌插话,“不光家里,爸办公室,很多地方的风水局都是袁大师亲自操刀。”

袁天刚在荣德昌这个大金主面前很客气,说应该的。

姜南栀笑而不语,忽然点开手机,手指操作几下,放到茶几上,推到对面。

“既然袁大师这么厉害,我想东南西北,最基本的方位不应该搞错吧?”

此话一出,袁天纲稍微一怔,但是很快保持冷静。

胸有成竹地拿起手机,扫过上面姜南栀拍的所谓风水局照片。

脸上丝毫看不出任何心虚慌张。

“这个啊,大小姐有所不知,在我们风水学当中,方向并不是绝对的,贵府所处之地其实……”

袁天纲滔滔不绝,口若悬河的一番狡辩,姜南栀但笑不语。

早就料到他不会承认自已就是个草包,骗子。

上次,父亲荣德昌被花盆砸头事件之后,姜南栀已经对所谓的风水局起了疑心。

拍了办公室和家里那些奇奇怪怪的布置,上网问了多个正规堪舆师

得到的结论都是四个字:纯属胡闹!

甚至连方位这些基本常识都是错了,更不用说设计风水学的专业禁忌,更是一塌糊涂。

对方仗着荣家父女对风水地理一窍不通,一番风牛马不相及的吹嘘。

反让荣德昌以为女儿不懂事,质疑大师的专业水准,不大礼貌。

但是荣德昌宠女,断不可能为了个外人责备女儿,只说:“袁大师先去忙,栀栀还是小孩子,不大爱听这些。”

袁天纲识趣地点点头,起身告辞

姜南栀伸手从果盘拿起颗车厘子啃,“老头,我说这人是骗子,你信吗?”

知女莫若父,荣德昌早看出女儿的怀疑。

很淡定,“说说理由。”

“理由很简单:一切行为都应该符合逻辑,包括风水学,把花盆放在你头顶,家里那些奇怪的摆设,这些都不合理,甚至可以说危险重重。”

“还有这些!”

姜南栀把在网上跟专业风水堪舆大师的沟通记录给老爸过目。

怕他不不信,放下豪言,“老头,给我三天,我让你原形毕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