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看见她便知道自己已经魔怔,于是使出浑身解数又发下毒誓无数,终于得了的那犯官允许,取得了这大家闺秀。此举当时惊呆了不少同僚,谁都抱着看笑话的心思等他一头撞墙。毕竟狱卒只是不上台面的下等人,哪怕是个等着斩刑的犯官,将自家女儿嫁给狱卒也是极为丢人现眼之事。
事实也的确如此,若非卫府出力王年岂能得偿所愿?
而让王年意外的是,他这等矮丑的模样生下的儿子虽然说不上玉树临风可也气度宽宏,若非两人多处相似他几乎不敢相信这是他的儿子。除此以外,这儿子居然能看进书!
将来不论是为官还是去卫府做事,哪一个不比当狱卒强?
王年忘记了在牢中的烦恼,乐呵呵与妻儿吃了饭。等月上枝头夫妻俩又聊了会闲话,这才躺倒床上。王年同时怀着希望老爷一家早日得救的念头睡着了。
三个黑影必过夜巡的军卒,顺着黑影小心翼翼潜入了一片院子。此处都是不大的独院,两家院子常常就隔着一道墙,主家多是那些身家清白又有几分财力的官吏。
院中无狗无仆,三人顺利跳开一扇房门悄悄摸了进去。
不知过了多久,王年忽然发现脖子上有一道凉意,同意鼻子中闻着一股难以忍受的恶臭,他缓缓睁开眼恰好看见一只手正拿着个小瓶,恶臭就是从瓶中传出。
床头站着三个蒙面之人。
“嘘,”一个蒙面人一只手将刀架在王年脖子上,同时伸出一根手指,放在他嘴前,“不想死就别喊。”
王年打了个哆嗦,他低首看了眼泛着寒光的刀然后小心点了点头。随后他忽然想起什么猛地回头一看,发现身边的妇人睡得极为安详。这让他舒了口气。
“莫怕,我等暂时不会害你家人。”
王年咽了口唾沫,对方只说“暂时”,他轻声问道:“三位壮士想要什么?金银还是……”
“不愧是王头,果然识时务,”蒙面人用赞赏打断了王年的话,“放心,我等不要你的钱,只是有一事需王头相助。”
一听对方称他“王头”,王年便知道对方定然是要用他的身份做些什么。不过以往旁人都是搭上他之后送礼,今天这等他是头一回遇见。
那蒙面人从怀中掏出三把钥匙,这些钥匙长短不一,长的三寸短的一寸多些,然后又掏出一封信来。
“这是?”
“我等有一朋友正在廷尉狱中,劳烦王头将此物送于他,”蒙面人将东西放在床头,“不过王头可莫拆信,信上自有封蜡,若是让得信之人发现便不好了。”
王年心中衡量了一下,这等事情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最终还是要看德信的人会做出什么事儿来,若是之后发生越狱、杀人之事而又被发现和今日之事有关,那狱卒所担的干系绝对不会小了。
弄不好所有狱卒都会被下狱,成为犯人!
而且若是事小,对方又何必这般摸上门来?这正说明此事极为危险,对方甚至要拿他全家来威胁与他。
不行不行,不能答应!
他一边想着脸上就露出挣扎之色,这被蒙面人看在了眼中。王年立刻感到脖子上的刀重了几分,这让他明白若是不答应,今日就是他们全家送命之时。
“敢问壮士想让我送给何人?”王年冷静下来,决定无论如何先活过此刻在说。他面色渐渐平静下来,对着蒙面人说道:“只要我的能做到,定不推辞!”
蒙面人如何看不出王年的勉强?可他自有办法让这人就范,他轻声问道:“你们狱中前些日子可来了个娃娃,叫施瑜?”
“啊?”
饶是王年经历几多风雨想了多种可能,都未想到眼前之人居然是为了施瑜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