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毕,他转身步入苦瓜精心准备的卧室。

眼角余光瞥见四人仍陷沉思,他心怀忐忑步入室内,旋即紧锁房门。人心难测,他不得不防。

有了这扇门的阻隔,即便苦瓜等人有何不轨,他亦能应对自如。

他迅速将木桌移至门前,抵住大门,随后安心躺于床上,心中暗自思量:“电影里的那套,不知能否奏效?但愿他们不会趁夜遁逃。”

思绪纷飞间,他轻拥身旁不知何时已入睡的佳人,缓缓步入梦乡。

次日清晨,李一权甫一推开房门,便见四人齐刷刷立于门外,惊得他心头一颤。定睛一看,原是苦瓜等人。

“何事如此急迫?大清早便守在此处,有何要事?”他平复心绪,语气沉稳地问道。

四人相视点头,苦瓜跨前一步,郑重其事地说:“昨晚我们四人商议良久,决定追随李哥。只要李哥视我们为兄弟,我们愿为您赴汤蹈火!”

言毕,他语气坚定:“即便是昨日那种长舌怪物,只要李哥一声令下,我们定当与之殊死搏斗!”

“嗯,总算没白费功夫。”李一权心中暗喜,拍了拍苦瓜的肩膀,认真道:“老苦,你们都是我未来的得力助手,我怎会舍得让你们去冒险?你们还不了解我,日后自会明白我的为人。我李一权在此立誓,只要你们跟随我,便是我兄弟,我必不抛弃,不放弃!”

苦瓜闻言,彻底放下心来。他深知李一权有勇有谋,且为人正直,只要自已等人忠心耿耿,李一权定不会亏待他们。他暗自下定决心,要更加努力,以免被后来者居上。

李一权未察苦瓜心思,轻咳一声,待众人目光汇聚,方缓缓道:“既已决定,我便要担起责任。此庇护所隐患重重,视野受限且防护薄弱,难以抵御丧尸侵袭。当务之急,是寻找一处更为安全的避难所。其余事宜,待安顿妥当后再议。”

此刻,李一权对前往宜昌与重庆的急迫感已荡然无存。长途跋涉,风险重重,仅凭他们几人,稍有不慎便可能遭遇进化丧尸,全军覆没,更遑论荆州那头T2级别的威胁。当务之急,是寻觅一处安全之地,建立据点,既增强自身实力,又广纳贤才。宁乡数百万人口,他坚信未必全然消逝,定有众多幸存者隐匿角落,挣扎求生。他誓要给予这些人一线生机,重燃希望之火。

李一权唤来正整理行装的苦瓜,摊开地图询问:“老苦,你对宁乡周边可有了解?需寻一处墙高门固,且空间宽敞的所在,以便日后招揽更多同伴,并妥善存放物资。”

言罢,他轻拍苦瓜肩头,示意其深思。

“有了!”苦瓜沉思片刻,猛拍大腿,“确有一处符合条件,且距离不远。不过……”他话音一转,略显迟疑。

李一权不耐其吞吐,斥道:“说话爽快点,别婆婆妈妈,想到什么直说便是。”

苦瓜见状,连忙点头:“是,那地方在郊区,非市区内。乃是一座大型监狱,地域辽阔,防御坚固,拥有八米高、三米厚的钢筋混凝土墙,外加铁网栅栏,大门更是全钢打造,坚不可摧。内部房间众多,可改造为住所。且监狱自备发电与供水系统,更有两大仓库,实为理想的避难所。只是……”他苦笑,“担心您忌讳监狱之名。”

李一权闻言,淡然一笑,摇头道:“在这丧尸肆虐的世界,何来吉凶之分?能寻得安全之所,便是最大的幸运。你所言监狱,正合我意,即刻前往!”

随即,他目光微凝,望向苦瓜:“你对那监狱如此熟悉,连细节都了如指掌……”

苦瓜憨笑,未及多言,李一权已挥手示意,一行人踏上了前往监狱的征途。

苦瓜脸色骤红,尴尬地低下了头,轻声说道:“年轻时不懂事,好斗成性,结果误入了歧途,白白浪费了五年光阴。这脸上的疤痕,便是那段日子的印记……”

他抬头,眼中带着一丝紧张望向李一权:“但如今我已洗心革面,出狱后在钢铁厂谋得一份正职,安分守已,真心希望李哥能接纳我,别因过往而轻视我。”

苦瓜的眼神中透露出几分乞求。

李一权笑着宽慰道:“政府都认可了你的改变,我怎会介怀?在这末世,生存本就艰难,有时不得不以勇斗谋得一线生机……”

他长叹一声:“唯有奋力一搏,方能保全自身。”

想到自已的使命,李一权心中五味杂陈,前路漫漫,唯有勇往直前。

回过神来,见众人已整理好物资,李一权接过小麦递来的清单,眉头紧锁。

“区区三十斤大米,十斤盐,外加不足五斤的零散食物,你们这是怎么搞的?”他语气中带着责备。

“老大,非我们不努力,市内丧尸横行,市郊资源又稀缺,好不容易找到的粮食还被豺狼的人抢走了……”苦瓜等人慌忙解释。

李一权怒其不争:“他们抢你们就乖乖给?不懂得反抗吗?”

随即,他语气转为坚定:“振作起来,别让人看扁了。从今往后,我们只做掠夺者,绝不让任何人染指我们的食物!”

话音刚落,门外传来汽车轰鸣,伴随着挑衅的喊声:“苦小子,你灰熊爷爷来讨债了!快出来!”

苦瓜脸色大变,连忙向李一权说明:“那是豺狼的手下灰熊,前几天就是他抢了我们。他们不仅夺走了食物,还威胁我们再准备一批,否则就……”

李一权闻言,怒火中烧:“他们敢来,我们就敢战!跟紧我,从今往后,我们绝不受人欺凌!”

苦瓜稍显迟疑,轻声问道:“李哥,咱们要不要分点大米给他们应急?”

李一权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给他们?今天给了,明天又来,直到你一无所有。看不出他们是想赶尽杀绝吗?隔三差五就上门讨食,吃定你们不敢反抗。记住,末世里,食物就是命!每一粒米都是血汗换来的,他们这是在吸你们的血,要你们的命!”

苦瓜闻言,脸色骤变,怒不可遏地骂道:“自打半个月前拒绝他们,就没消停过。原来打的这主意!真是杀人不见血!李哥,咱们跟他们拼了?”

李一权淡然一笑:“怕什么?跟紧我,我倒要看看这灰熊有何能耐,天天喊着要灭我们,看他有没有那本事!”言罢,提起长刀,大步迈出。

门外,三部吉普车横亘,车上众人或坐或立,形貌各异,唯一脸上的凶相如出一辙。最前车上,一着军绿迷彩装的男子傲立,眼神轻蔑,正是灰熊。

“哟,就剩这几个人了?其他人呢?都死了?早跟豺狼哥混,哪至于此!大米五百斤,肉罐头两百盒,交不出来,后果自负!”灰熊用脏手抹鼻,向苦瓜开出天价。

苦瓜尚未开口,李一权已跨步而出,直面灰熊:“你就是灰熊?豺狼的手下?”

灰熊瞪视着持刀而立的李一权,骂道:“灰熊是你叫的?叫熊爷!直呼豺狼哥名讳,找死!”言罢,一口唾沫吐在李一权身前。

李一权冷笑:“叫你灰熊作熊爷,豺狼作豺狼哥?这么说,你比豺狼还高一辈?”话语间,满是讥讽。

\"这当然不是,豺狼哥乃我至尊领袖!你胡言乱语些什么!\"灰熊一时口误,被李一权敏锐捕捉,随即目睹对方戏谑的笑容,他怒吼而出:\"混账,你竟敢戏弄我!\"

怒火中烧,灰熊迅速抽出腰间手枪,直指李一权,杀意毕露。

\"哟,好一个清新脱俗的女子!\"

突然,灰熊目光一转,落在李一权身后的豆芽身上,他兴奋地跃下车,眼神猥琐,仿佛饿狼见羊,口水几欲垂涎:\"此地竟藏有如此佳人,身姿曼妙,定能尽享鱼水之欢,哈哈,今晚定有乐子,小子!\"

言罢,他下流地抚摸自身,周围小弟随之哄笑。

\"你!无耻之徒!\"

豆芽,自幼娇生惯养的千金,何时见过这等污秽场面,眼眶瞬间泛红。

目睹女友受辱,李一权面色骤变,暴虐之气汹涌而出。他本以游戏心态应对灰熊,未料其竟出言不逊,惹得豆芽泪眼婆娑。愤怒之下,李一权目光如炬,一字一顿:\"你,死,定,了!\"

随即,他紧握苗祖,猛然冲锋。

沉浸在邪念中的灰熊忽感一股刺骨寒意,抬头间,李一权身影已逝。剧痛袭来,只见双手与下体血肉模糊,断成两截,他惨叫连连:\"我的手!我的命根子!杀了他们!\"

话音未落,便已昏厥。

灰熊手下见状,纷纷持械围攻李一权。幸得国家严控武器,除灰熊手枪外,众人皆持简陋兵刃,如长刀、钢筋、铁管等。

李一权轻蔑地扫视着面前的人群,毫不犹豫地提起武器,猛然冲进混乱之中。寒光闪烁,伴随着此起彼伏的惨叫声,不绝于耳。

片刻后,李一权立于众人之间,以长袖轻拭不沾血迹的苗祖刀,随后转身面向房间门口呆若木鸡的苦瓜等人。他的身后,是一群失去双手、哀嚎不止的倒霉蛋。

“出发吧,车已备好,无需再挤。”李一权拍了拍苦瓜因惊讶而合不拢的嘴,吩咐道,“你们各自驾车跟紧我,不会开车的吱声!”

出乎意料的是,除豆芽外,其余四人皆能驾车,且均持有B照。李一权面露讶异,苦瓜则尴尬一笑,解释道:“钢铁厂业务繁忙时,我们也得帮忙运货,所以早就考了驾照。”

望着地上的狼藉,苦瓜不禁赞叹:“李哥的身手,简直惊人!”随即意识到用词不当,急忙辩解:“我不是那意思,我是说您身手非凡,瞬间解决这么多人,我是说您太厉害了…”

李一权被苦瓜的窘态逗笑,心中竟生出一丝好感。苦瓜见状,松了口气,担忧道:“李哥,您今天废了豺狼那么多人,他恐怕会报复。”

李一权闻言,不禁朗声大笑:“他若敢来,我必让他有来无回!哈哈!”

言罢,他轻拥着眼眶微红的豆芽,稳步登上车辆。手轻轻一扬,简短有力:“启程!”

四辆小车组成的小型车队,缓缓向监狱方向驶去,留下一串渐行渐远的背影和身后那群仍在哀嚎不止的人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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