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黎明时分,天色依然昏暗,空中弥漫着一层薄雾,如轻纱般笼罩着大地。微风过处,那薄雾便微微荡漾起来,似灵动的舞者,轻盈地摇曳着身姿。树叶在微风的轻抚下沙沙作响,草丛中的露珠在微弱的晨光中闪烁着晶莹的光芒,如同散落的宝石,熠熠生辉。

客栈里,沈愠醒了,他缓缓睁开双眼,眼神中带着一丝迷茫。他微微转动脑袋,看了看周围。

江卿墨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手中拿着一本书,正静静地看着他。

江卿墨看到沈愠醒来,嘴角微微上扬,轻声说道:“你醒了。”他的声音清澈而富有磁性,如同山间的清泉流淌,让人听了感到格外舒适。江卿墨身着月白色长袍,腰间束着淡蓝色腰带,长发如墨般用一根白色丝带轻轻束起,随风微微飘动。他的脸庞英俊而儒雅,剑眉微微上扬,眼神中透露出睿智与沉静。

沈愠坐起身来,揉了揉太阳穴,努力回忆着之前发生的事情。他记得自已突然被那黑色雾气笼罩,然后就失去了意识。他看着江卿墨,问道:“我此乃何状?”江卿墨放下手中的书,站起身来,走到沈愠身边,说道:“你应我之问,回生降怎么回事?”

沈愠把发生的事情都告诉了江卿墨。

江卿墨可以说是他最信任的一个人,沈愠五岁那年,那是娘亲第一次带他出寒清宗,娘亲刚带他从胭脂铺出来。

然而,瞬间风云突变。北族人如汹涌的潮水般攻进了城,百姓们惊慌失措,四处逃窜。耳边全是呼喊声、哭声、尖叫声,混乱的脚步声如同鼓点般急促。娘亲紧紧抱着他,神色慌张地往寒清宗方向跑去。她的发丝在风中凌乱飞舞,眼神中满是焦急与恐惧。

眼看就要被追上了,娘亲跑到一个狭窄的巷子里,小心翼翼地把沈愠藏了起来。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慈爱与不舍,声音颤抖着说道:“不要出声,不管看到什么都不要出声。”说完,娘亲毅然转身,去吸引那些人的注意。

沈愠躲在角落里,小小的身体瑟瑟发抖。他的眼睛紧紧盯着娘亲离去的方向,心中充满了恐惧。不一会儿,他就亲眼看到那把刀穿进了娘亲的身体。那一刻,时间仿佛被凝固了,沈愠的世界瞬间崩塌。他的泪水夺眶而出,却死死地捂住嘴巴,不敢发出一丝声音。那一幕,深深地刻在了他的脑海里,成为了他永远无法磨灭的伤痛。

落日忽然从一片苍茫混沌的云层中露了出来,那光芒如同利剑般穿透了厚重的云雾。落日已经红了,很红,红得如同一团燃烧的火焰,将天边的云彩都染成了绚丽的色彩。那红色是如此的浓烈,似乎是生命在最后时刻的绽放,充满了悲壮与凄美。

落日最红的时候,就是它即将沉没的时候。在这最后的时刻,它用尽全力散发着自已的光芒,仿佛是要把整个世界都照亮。然而,无论它多么努力,最终还是无法逃脱沉没的命运。

人呢?人是否也如此?在生命的最后时刻,是否也会像落日一样,用尽全力去绽放自已的光芒?沈愠看着那渐渐沉没的落日。

他想起了自已的娘亲,在那个混乱的日子里,她用自已的生命为他争取了一线生机。她的生命就如同这落日一般,在最绚烂的时候戛然而止。

天空飘落了丝丝细雨,雨其实不大,细密的雨丝很轻很静地飘着。沈愠慢悠悠地朝寒清宗走去。

那落日的余晖和娘亲的身影在他脑海中不断浮现,让他的心情愈发沉重。

突然被一股力量拉了过去,那人拉着他躲进了一个屋子里:“你如此光明正大地行,不惧彼等来杀你???”沈愠沉默着没有说话,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疑惑和警惕。

“我名江卿墨,你何名?”

沈愠还是没有说话。

这时,一个大约 50 多岁的老人走了出来。江卿墨指着沈愠对老人说道:“师傅,他似为哑者。”

老人拍了一下江卿墨头:“不得无礼。”

沈愠盯着地面看了一会开口道:“此乃你家?可送我归寒清宗否?爷爷。”江卿墨向沈愠走近了些回应:“此非我们之家,师傅亦不知此屋属谁,暂且入内避避。”

江卿墨又继续道:“你若欲归,明日我可送你,我甚能也,我乃我师唯一之徒。”他的眼神中闪烁着自信的光芒,微微扬起的下巴透露出一丝骄傲。

老人微微眯起眼睛,仔细打量着沈愠,语气中带着一丝好奇:“寒清宗?这么小就是寒清宗弟子了?”他的声音沉稳而温和,在这有些简陋的屋子里回荡。

老人身着一袭深灰色长袍,长袍上虽有些许补丁,但却干净整洁。他的头发已经花白,用一根木簪简单地束起,脸上布满了岁月的痕迹。

江卿墨凑了过来,眼睛里满是好奇:“寒清宗甚强?我尚未往之。”老人轻轻拍了拍江卿墨的肩膀,说道:“寒清宗乃名门大派,自然有其过人之处。不过这孩子如此年幼,就与寒清宗有了关联,想必也是有一番特殊的经历。”江卿墨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然后看向沈愠,眼神中多了几分敬佩。

―――――――――――――――――――――――――――――――――――――――――――――――――――――――

崔公子微微皱起眉头,神色中带着一丝急切,说道:“竟已醒,当速赶路,否则黄昏之时尚不能至永宁寺。”

他们来到永宁寺的山脚,抬眼望去,那座山峰高耸入云,仿佛连接着天地。山上绿树成荫,云雾缭绕,给人一种神秘而庄严的感觉。沈愠微微皱起眉头,说道:“这么高的山,这是要爬上去?”

江卿墨微微一笑,手中折扇轻轻摇动,说道:“既来之,则安之。爬爬山也无妨。”崔公子则神色凝重,看着那陡峭的山路,说道:“事不宜迟,我们尽快。”

他们开始沿着山路向上攀爬。山路崎岖不平,布满了大小不一的石头和树根。沈愠小心翼翼地走着,手中紧紧握着佩剑,以防不测。江卿墨经常来,则步伐轻盈,像是如履平地一般,

走了一段时间后,他们都有些疲惫了。崔公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说道:“此山甚难攀也,未知尚需行多久方可至永宁寺,我前番来乃有人亲携而上之。”江卿墨笑着说道:“莫急,我们已经走了不少路程了。相信很快就能到达目的地。”

崔公子微微皱起眉头,眼中闪过一丝不满,说道:“沈愠,寒清宗不是有瞬移术吗?你为何不带我直接上去?”他一边说着,一边用手中的折扇轻轻敲打着掌心,显示出他内心的焦急。

沈愠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戏谑的笑容,回应道:“你不是要爬山吗?”他的眼神中带着一丝调侃,像是在嘲笑崔公子的善变。

沈愠说完走向了崔公子,脸上带着一丝坏笑,迅速把他抱了起来。

崔公子瞪大了眼睛,满脸惊愕,大声喊道:“你干嘛!!!”他的声音在山林中回荡,惊起了一群飞鸟。

沈愠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说道:“你不是要上去?”说完直接“嗖”的一声瞬移了过去。他们的身影瞬间消失在原地,只留下一片模糊的光影。山林中恢复了宁静,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而此时,江卿墨站在原地,微微摇了摇头,露出一抹无奈的笑容,也施展轻功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