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薄总我想请问一下,哪里不一样?”

靖颜是真挺好奇,这个男人为什么连生育能力都是突如其来。

他既没时间做结扎手术,关键时刻又忍不住……

“你就直说,愿不愿意就是了。”

薄宴此时的迫切,倒让靖颜一个女人有了种相当怪异的感觉。

中年男人力不从心,交不上作业的难言之隐……在靖颜心里具象化了。

她含糊的推脱道:“我……我没考虑过这件事情,要不……以后再说吧。”

薄宴的眼睛里充满了敏感与多疑:“不过就是要个孩子而已,你莫非有什么后顾之忧?”

“去哪儿要?要了人家就能给吗?”靖颜故意气他。

“我说,咱们俩要个孩子。”

靖颜继续装傻:“违法的事儿我可不敢干。”

薄宴顿时心里赌气,郁闷的躺了下来:“算了,生出来也是个傻*”

他被靖颜气得转身闭目,晦涩的失落隐于面容之下。

而此时靖颜的眼神,变得讳莫如深。

她发誓,至死不会让薄宴如愿。

靖颜都不敢问他,为何会想要个孩子。

说实在的,靖颜怕会自取其辱。

他根本不是想要个孩子,是想要个累赘把她绑在身边,给他当一辈子情妇罢了。

毕竟孩子于薄宴而言,就是个不会带来任何压力的“东西”。

仅此而已。

翌日清晨。

薄宴醒得挺早的,正在厨房做早餐。

一大清早,靖颜去了好几次卫生间,其间故意摸着肚子,脸上露出不适之色。

为了骗过薄宴,靖颜将昨天晚上买来的红药水滴在卫生巾上,然后再扔进垃圾桶里,

估计这几天都要这么做了。

外面,薄宴的电话正接个不停,也不知是有什么要紧的事要忙。

靖颜清晨洗漱完毕,换好了衣服走到了桌前。

早饭已经好了。

“你肚子疼?”薄宴抬头问。

靖颜浅浅的点头:“嗯,有点。”

“锅里有红枣汤,自已去盛。”

“谢谢。”

靖颜因为薄宴的体贴,心中莫名的生出了愧疚之意。

她缓缓的拉开了椅子坐下,捧着满满一碗红枣汤喝了下去。

靖颜偷偷瞥了一眼对面的男人。

他面无表情,昨晚的情绪似乎并没有延续至今。

“公司急事?”靖颜问。

“嗯。”薄宴叹息了下:“也不算吧。你今天早上不用去上班了,和江烁去老宅办一件事。”

“何事?”

“上次宴会上,沈家不是送给了我家老爷子一幅山水画嘛。”薄宴耐心的说:“我爷爷其实一直都很喜欢殷夫人的画。拿回了家去老爷子是又亲又搂的。结果昨天忽然发现画是假的,现在在家耍上脾气了。”

靖颜听完,心中莫名紧张。

那幅山水画的真迹,可不就是被池野给掉包换了嘛!

靖颜也没想到还能有被发现的这一天。

“所以……”靖颜试探薄宴的意思:“你需要我们怎么做?”

“你去把老爷子先安抚好了再说。”薄宴说:“我今天公司有事走不开。至于那幅画的事,以后再说。”

显然,薄宴目前是不在意画的真假。

毕竟是未婚妻,薄宴也断然不会因为一幅画和沈家闹得不愉快。

只要薄宴不在意就好……

靖颜明白了薄宴的意思:“好,我知道了。”

早饭后,靖颜联系了江烁。

江烁开车,两人一起出发去老宅了解一下情况。

空旷的老宅隐于寂静的群山绿境,犹如坐落于山间的神秘城堡。

女佣给两人开门,:“靖小姐,江特助,你们可算是来了。”

女佣们的脸色不好,像是遭了什么大难一样。

靖颜问:“发生了什么事吗?”

“薄老先生……近来这几天的心情不太好,还请二位能做好心理准备。”

“因为画的事?”

女佣欲言又止,来不及回答靖颜的问话。

此时,她刚一开门……

飞天而降的一个巨大号海绵宝宝猛的砸在了靖颜的脸上。

靖颜被吓得够呛,虽然是松软的毛绒玩具,但架不住体型大。

“老爷……老爷,家里来客人了。”

“滚!”

HelloKitty,哆啦A梦,奥特曼,米老鼠……

来自于不同时期的毛绒玩具全都被扔了出来。

靖颜和江烁低头一看,大的小的,硬的软的,不知道还以为是养了个超级不听话的孩子……

“这……”江烁一言难尽的捡起来一只拿在手里。

“我的画呢,我的画呢!这都几天了,也不给我个说法!”

老爷子穿得过于年轻化,红色短袖外面套了个黄色的背带裤,不细看满是皱纹的脸,还以为是从马戏团跑出来的。

他在大厅里吼着,佣人不敢上前。

靖颜眼看着薄宴的爷爷在气头上,也不敢冒然出现。

江烁:“这……老爷子怎么越发疯癫了?”

靖颜小声嘀咕:“他疯个屁,他装疯卖傻呢。这就是七十五岁才退休的恶果。”

“啊?”

江烁抿唇无语。

江烁一般都是在工作上听从薄宴的安排。

在生活上,靖颜替代薄宴照顾过老爷子。

薄家成分复杂,儿女多为不孝自私。以至于老爷子撑到了七十五岁才完完全全的从集团退下来,交给了薄宴。

这五年时间,薄老爷子日子过得潇洒,疯癫,总喜欢一些小孩子玩的东西。

薄宴领着老爷子去看过医生了。

以为是老年痴呆……

结果医生给的诊断大概意思是长期的高强度工作后过度精神松弛。

靖颜的意思去理解就是:摆烂上瘾,一摆再摆。

反正总而言之就是老爷子没疯,就是爱作爱闹爱磨人。

这次,也不知是谁告诉他画有问题,才闹成了这个样子………

靖颜走上前去,询问薄老爷子的情况:“爷爷,爷爷,我是靖颜啊。”

薄老爷子反应过来,眨了眨眼便开始哭诉:“原来你们还管我这个老头子,我以为你们都不管我了。”

说完,一幅画扔在了江烁和靖颜的面前。

“我就喜欢殷夫人,年轻时候得不到她的人,画也是假的,凭什么,凭什么!”

得了,靖颜这么一听,明白了。

薄老爷子年轻时候是她外婆的舔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