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鸣和花鸡来到焕然一新的采石场,已经有不少工人拿着锤子敲打比较大的石块。

采石场的工序并不复杂,大致可以分为三步。

第一步,开山。

用风枪打出爆破眼,把炸药塞进去,放好雷管,最终引爆。

第二步,破石。

把较大的石头用人工冲击钻和锤子分解开,装车运到碎石机中打碎成更小的石子。

第三步,出石。

碎好的石子装到车里,运往各个工地。

不同的石头用途也不一样,“粗骨料”一般用于混泥土和沥青,“中骨料”用于砂浆,“细骨料”用于填充。

越细的石头价格越贵,粗骨料大概在50块一吨,中骨料80,细骨料100左右。

一辆翻斗车差不多能拉二十吨左右,以最便宜的粗骨料来算,一车也有1000多块。

除去各种成本,一车大概能赚400块。

刚知道这个事情的时候,杨鸣也很吃惊。

他也没想到,采石场竟然这么赚钱。

这也让他认识到,为什么当初华成中这个采石场会开不下去了。

想想看,一天搞个十车,就能赚四千,要是一百车呢?

难怪对方当初宁愿借高利贷,都要把采石场开下去。

“我日!他妈的,一天赚四千,一个月下来就是十二万!这简直就是抢钱啊!”花鸡兴奋地说道,声音中充满了难以置信。

杨鸣和花鸡坐在一张四方桌前,华成中刚刚端来两杯冒着热气的茶。

茶香四溢,为简陋的办公室增添了几分雅致。

“你刚才没听华哥说吗?每个月还要拿出一部分给村里,毕竟这里是人家的地盘。”杨鸣笑着提醒道,轻轻吹了吹茶水的表面。

“我日,就算给了村里,那也能赚不少啊。”花鸡抿了抿嘴,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老杨,你和朱哥是怎么谈的?这采石场你有多少股份?”

杨鸣抿了一口茶,平静地说:“百分之十。”

“百分之十?这么少?”花鸡一脸惊讶。

杨鸣耐心解释道:“之前公司借给华哥的钱当作入股,公司那边的股份是百分之三十,文哥和朱哥他们每人拿了百分之十,村里也有百分之十的干股……”

听到这里,花鸡不由自主地把视线转向坐在旁边的华成中:“也就是说老华,你一个人就拿了百分之三十的股份?”

华成中看了杨鸣一眼,然后讪讪一笑:“鸡哥你放心,这次的事情多亏了你和小鸣哥,所以我个人拿出百分之十的干股来给你们。”

得知自已也有干股,花鸡顿时咧嘴一笑,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老华你放心,以后有我们瀚海罩着你,我保证你这个采石场绝对红红火火!”

其实,给花鸡干股的事是杨鸣私下和华成中商量的。

花鸡虽然也有自已的产业,公司给他的小烟酒店。

但他不善经营,全都交给了表哥打理,每月只能拿到几千块的分红。

在纳市,瀚海的产业繁多杂乱,

像花鸡那样的烟酒店、游戏室、小超市比比皆是。

这些通常分给为公司做出贡献的兄弟,确保他们有稳定收入。

除此之外,公司每年还会根据“业绩”给下面的人分红,比如你今年为公司做了什么,带来了多少利益等。

日常里还有一些零碎收入,如收债的“头油”,帮忙平事的报酬等。

这些加起来,像花鸡这个级别的,一个月拿个万把块轻而易举。

当然,这些钱还要拿出一部分给下面的小弟。

最终算下来,花鸡每月的纯收入在五千到八千左右。

杨鸣看着花鸡兴奋的样子,心中暗自欣慰。

他知道,这个采石场不仅仅是一个赚钱的机会,更是他在纳市站稳脚跟的重要一步!

正当众人交谈之际,王伟兴高采烈地走进了屋子:“小鸣哥!鸡哥!”

王伟是杨鸣来纳市认识的第一个朋友,从在嘎南仓库的时候起,两人就关系不错。

因此,当杨鸣弄到采石场后,自然第一时间就把他叫来帮忙。

对此,朱波也没有异议。

毕竟嘎南仓库的兄弟众多,多王伟一个不多,少他一个也不少。

花鸡心情愉悦,丢给王伟一根烟:“以后我们不在,这采石场你就要给我看好了。”

“鸡哥,你放心!人在,场在!”王伟接过烟,义不容辞的说。

他又转向杨鸣汇报道:“小鸣哥,变压器那边我已经检查过了,华哥也把钥匙交给我了,你放心,绝对不会出什么问题。”

杨鸣点了点头。

他心里清楚,目前采石场最贵重的就是那个变压器。

华成中曾提到,之前采石场停工就是因为变压器被人趁夜偷偷破坏。

“你怎么老是叫老杨小鸣哥?他也不比你小嘛。”花鸡打趣问。

王伟挠了挠头,略显尴尬:“咱们公司不是已经有一个明哥了嘛?要是还叫鸣哥,到时候就分不清哪个是哪个了。”

听到这番解释,花鸡先是一愣,随即哈哈大笑起来:“有道理!有道理!”

在采石场待了一下午,众人敲定了开业时间为后天。

为了庆祝,杨鸣让花鸡找了个饭店,打算到时候把孙文、朱波叫上,大家一起吃顿饭,算是正式开工。

然而,谁也没想到,就在开业的前一天,采石场就遇到了麻烦。

……

这天,花鸡邀杨鸣陪他一起去老八那边,见见他的心上人。

当第一次见到孙巧时,杨鸣着实有些意外。

这女孩看起来一点也不像在夜场上班的,反倒像个还在上学的大学生。

她穿着一条牛仔短裤,扎着马尾辫,脸上挂着矜持的笑容,两个小酒窝特别明显。

“来来来,陪我兄弟喝一杯。”花鸡搂着孙巧来到杨鸣面前,“老杨,这就是我马子,孙巧。”

“杨哥,我敬你。”孙巧端着酒杯说道,声音清脆悦耳。

杨鸣点了点头,与她碰杯饮尽。

“我去把沫沫叫过来。”孙巧笑着说,转身离开。

“沫沫?哪个沫沫?”花鸡一脸疑惑。

杨鸣倒是还记得这个女孩,毕竟他曾为她打过一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