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老八夜总会出来,孙文带着花鸡和杨鸣,去了一家夜宵摊。

三人找了个位置坐下,夜宵摊老板立即热情地迎了上来:“文哥,今天想吃点啥?”

孙文随意地挥了挥手:“你看着整。”

“好,你们先坐,马上就来。”老板笑呵呵地应道,转身去准备去了。

等老板走后,孙文伸手拿过摊上的公用水烟筒,用纸巾仔细擦拭了一番,然后点燃一根烟,“咕噜噜”地吸了一口。

孙文吐出一口烟雾,目光在花鸡和杨鸣之间游移,语气中带着些许无奈:“你们是一天不给我惹事,就闲不住?”

花鸡立刻辩解道:“文哥,哪是我们惹事?明明是人家找我们麻烦。我觉得,十有八九就是冯斌有那狗日的故意……”

孙文厉声打断了他的话:“你他妈是不是脑子进水了?冯斌有是杀了你爹,还是搞了你妈?什么事情你都往他头上推?”

花鸡不服气地嘟囔着:“我说的是事实嘛,不然我们玩得好好的,那几个人咋个就要来找我们麻烦?”

孙文叹了口气,懒得再理会花鸡。

这时,一直沉默的杨鸣开口了:“对不起,文哥。”

孙文看了杨鸣一眼,欲言又止,又深深地吸了一口水烟。

气氛一时间变得有些沉闷。

直到孙文将一根烟吸完,他才缓缓开口:“早晚有一天,朱哥要找冯斌有算账,但不是现在。”

他转向杨鸣,问道:“你知不知道,明哥现在在和周军合作?”

杨鸣微微点头:“之前去明哥那边的时候,听说过几句,但具体情况不太清楚。”

孙文放下水烟筒,说:“今年年初,迈扎央那边进行了一次大清洗,断电断水,搞垮了不少赌场。”

对于迈扎央的情况,杨鸣多少听说过一些。

那边是缅甸的一个经济特区,1998年的时候,缅甸实行了《博彩业管理法》允许了赌博合法化。

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迈扎央涌出来了很多华人开设的赌场。

一时间迈扎央变成了一个繁荣的赌城,不少国人游客纷纷被吸引到那边进行赌博。

随着当地赌场越来越多,竞争也变的异常激烈,从而引发出了很多社会问题。

其中包括跨国绑架、诈骗等等……

为了解决这些问题,2006年初,就开始对迈扎央进行了制裁。

孙文继续说道:“公司觉得,这次估计也是雷声大雨点小,所以想趁着这次清洗,吞并一家规模不错的赌场。虽然公司在那边也有不少势力,但为了以防万一,公司并不想投入太多资金。”

杨鸣若有所思地插话:“也就是说,让周军他们出钱,公司出力?”

“没错。”孙文点头确认,“这个事情是明哥亲自去找周军谈的,两个大哥也算是一拍即合……所以明哥才让下面的人安分一点,不要搞出什么事情来。”

杨鸣正要说什么,花鸡突然插嘴道:“是我先动的手,我就是看那几个人不顺眼!”

孙文瞪了花鸡一眼,警告道:“我跟你讲,你要是再瞎几把乱搞,到时候我也保不住你。”

花鸡撇了撇嘴,不再说话。

这时,老板端着一盘盘冒着香气的烤串走了过来。

孙文笑着对杨鸣说:“这老板也是你们北方的。你尝尝看,是不是你们那边的味道。”

杨鸣拿起一串大油边,咬了一口。

孙文期待地问:“味道怎么样?”

“好吃。”杨鸣点头。

“是不是你们那边的味?”

杨鸣摇了摇头:“不清楚……我在老家不怎么吃烧烤。”

“我日!”孙文哭笑不得,“你到底是不是北方人?你他妈不会是冒充的吧?”

花鸡也跟着起哄:“我也这么觉得。他什么也不懂,我都怀疑之前他说在老家干了人,是吹牛逼的。”

杨鸣只是淡淡地笑笑,继续吃着手中的油边。

花鸡忍不住好奇,问道:“老杨,你之前在老家怎么混的?”

“我没混过。”

“我日!那你之前用什么把人给干了的?”

“猎枪……”

“靠!真的假的?”

孙文不耐烦地打断了花鸡:“你他妈能不能安静地吃东西?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尽管如此,花鸡还是一边吃着烤串,一边不停地追问着细节。

夜色渐深,烧烤的香气和啤酒的麦芽味在空气中交织,三个男人的谈笑声融入了这个喧嚣的都市夜晚。

……

隔天清晨,天际尚未泛白,杨鸣就已经睁开了双眼。

穿好衣服,他离开吊脚楼,步入清冷的空气中。

沧西沙场在黎明前的微光中若隐若现。

沧江水滚滚流淌,岸边的芦苇在晨风中轻轻摇曳,发出沙沙的细响。

杨鸣深吸一口气,清新的空气充满了他的肺部,驱散了残存的睡意。

他站在沙场边缘,开始了例行的热身运动。

先是颈部和肩膀的拉伸,然后是手臂和腰部的旋转,最后到腿部的拉伸。

热身结束后,杨鸣开始沿着沧江岸边慢跑。

他的脚步轻盈而有力,每一步都踩在松软的沙地上,留下一串整齐的脚印。

跑动时带起的微风拂过他的面庞,带来丝丝凉意。

随着太阳渐渐升起,沧西沙场开始呈现出不同的色彩。

江面泛起金色的波光,沙地也从灰蒙蒙的颜色变得温暖起来。

杨鸣的呼吸渐渐变得急促,但他保持着稳定的节奏,目光始终直视前方。

跑完预定的路程,杨鸣来到一块平整的沙地上。

他开始做一系列的体能训练,包括俯卧撑、仰卧起坐和深蹲。

每个动作都精准到位,汗水很快浸湿了他的T恤。

训练结束时,阳光已经洒满了整个沧西沙场。

杨鸣站在江边,微微喘息着,望着波光粼粼的江面。

十点半,花鸡才起床,打着哈欠,找到杨鸣,然后两人便开着皮卡车离开。

“我日,你酒量也太差了吧?就两瓶啤酒就不行了?”花鸡把一颗槟榔丢进嘴里,一边嚼一边说。

“以前……”

杨鸣刚开口,花鸡就接着他的话道:“以前没喝过酒!我就知道你要这么说,你说你以前整天在干嘛?什么都没有做过?”

“在工地干活。”

花鸡无奈的摇了摇头:“我也是明白了,你这家伙和我刚收的那几个小弟差求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