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栀这一觉睡得并不安稳,胃里一直烧的慌,梦里她又看见了那只浑身爬满蛆的老鼠,在眼前变得迷糊,天旋地转,意识混乱的同时。
她看见了祁越。
“……”
阿姨给他发了消息,祁越就立刻丢了手里头的工作,马不停蹄的赶回来,见苏栀又不吃饭窝在床上,过去附身把她拉起来,苏栀身体软绵绵的,脸色也不好,嘴唇毫无血色。
一个死老鼠就把她吓成这样?
见苏栀闭着眼睛,祁越又轻拍拍她的脸,苏栀还不清醒,眼神混浊,直到切实的听到祁越的声音,苏栀才反应过来他是真的回来了。
“别睡了,成天把自已关在屋子里不嫌闷啊,起来吃饭!”
祁越语气不太好,苏栀这样践踏自已的身体,他看见了,心情烦躁,语气又能好得到哪去?
苏栀眨眨眼,声音沙哑,带着浓厚的倦意,“……不想吃。”
生病的人嗜睡,苏栀强撑着意识和祁越说话,但还是好累,她想继续睡觉,可祁越一直架着她,不让她倒下去。
在别的女人怀里安逸得很,现在又回来管她干什么,苏栀潜意识得不到满足,心里便开始怨祁越,语气就冲了些。
“你别烦我,我想睡觉。”
祁越简直要被气笑了,他把会议往后退,特地过来喊她吃饭,查看她的情况,这人不但不领情,还给她甩脸子,这是还被嫌弃了?
“睡什么睡,不准睡!”祁越心里窝着火,强横的把她打横抱起来,不顾苏栀的反抗,就把她抱下楼,“今天必须把饭给我吃了!”
经过这一遭,苏栀早就清醒了,“我不吃我不吃!祁越,你干什么!我不需要你管!”
他的情人这么多,干嘛非得回来管她吃不吃饭?!
苏栀不明白。
祁越都已经这么对她了,他对她做的事,比不吃饭受饿明明还要让她疼千倍百倍,就这一点自由,祁越都要毫不留情的剥夺。
他就这么恨她吗?
看不得她过得舒心一点。
想到这,苏栀挣扎的更厉害,眼眶瞬间红了,可她终究生病了,力气不够,更别说对方还是个血气方刚的男人,她这点反抗,对他来说如图小猫挠痒,根本不值一提。
祁越把她放在椅子上,弯腰单臂抓着椅背,形成一个圈将她围住,捏着苏栀的下巴,逼她抬头看自已,语气犀利的说:
“不吃就做,自已选!”
苏栀的脸瞬间白了,“你……”
她被祁越的气息笼罩着,逃脱不得。
苏栀妥协了。
祁越将她失望的表情看在眼里,他放开她的脸,擦掉她眼角的泪,起身退回去坐在了客厅的沙发上,监视的目光依旧落在苏栀身上。
阿姨把菜端出来,苏栀看了她一眼,“……”
阿姨察觉到,低着头看苏栀,心虚的笑了笑,又偷看瞄祁越,无奈的说,“夫人,这都是祁总吩咐的,家里发生的任何事情都要说。”
苏栀垂眼,没说什么。
也是,阿姨本来也不是站她这边的,是祁越给她开工资,她自然是听祁越的,倒是自已,为难了一个打工人。
苏栀接过阿姨递过来的筷子,在祁越的注视下,开始吃饭。
她吃的很慢,一口菜都要反复咀嚼才敢咽下去,但即便是这样,喉咙还是和被挤压过一样疼,突然某一下疼得狠了,苏栀整个人都会受不了的抖一下。
眼睛因为太疼止不住的湿润起来。
她低着头,自顾自吃饭,祁越自然也看不到她的表情。
“宋云乐为什么要过来砸玻璃?”
还是问了。
苏栀等喉咙里都疼和酸涩消失,她才淡淡地把心里打好的草稿说出来,“他来找我,我手机关机了在睡觉,没听到,他以为我出事了,一时着急才砸了玻璃。”
说完,就在祁越不会在说话时,他又开口了,“你是不是又见牧一舟了?”
苏栀夹菜的手一顿,转头看他。
祁越自然看得懂她眼里的疑惑,别墅区到处都是监控,根据车牌号查个人,对他来说简直易如反掌。
很快,苏栀又恢复了漠视的表情,继续陈述事实,“嗯,他和宋云乐一起来找我的,宋云乐那天刚出院,我们就一起去吃了个饭。”
“出去吃饭。”祁越冷嘲道:“家里按照你口味做的不喜欢,要你吃饭跟要你命似的,在外面吃倒是很乐意,也不知道是菜不合胃口,还是人不合胃口。”
苏栀张了张嘴,还是没说什么。
祁越看她不说话,以为是苏栀心虚,不敢多说什么。
“怎么?被我说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