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夜睡觉的地方在后院正间,紧挨着旁边是伙房和柴房,后院有独立茅厕,茅厕旁边也有方山种菜地,前院到后院的路是一条长长的走廊,可能是老夫妇膝下没有儿女,所以在盖房子的时候,只在后院盖了客房,前院并没有任何居住的房间。

阿夜半夜睡醒,只感觉口干舌燥,柴房里本来是有水,但是那些都是冰水,阿夜怕喝完肚子疼,这时想起来晚饭吃过饭后,煮的红豆水还在保温壶里。

穿过衣服鞋子,走过长长的通道,到厨房后举起保温壶就往嘴里面倒,大口大口畅饮,终于自已掉进了海洋一样,在水中游荡。

感到重新活过来的阿夜正准备回去继续睡觉,听到了细微并且连续不断的啃咬声。

“应该是老鼠吧”,阿夜听到声音来源看向老夫妇居住的屋子,“那也不对呀,他们屋子应该没什么吃的东西”,“啃床腿?但这么大的声音应该都把俩人吵醒了吧”。

思索着,阿夜蹑手蹑脚走向俩人屋子,透过窗户缝看向屋内。

关上灯的屋子太暗了,只能借助着月光的余晖目光慢慢的搜索着,首先看的是床上,并没有出现想象中被子凸起两个大包,反而很扁平。

“难道没在屋子里,这大半夜的回去哪呢”,没有看到方山和姜玉两人阿夜心中产生了疑惑。

又朝着声音看去,可能看的方向偏移了很多,没有趁到月光,只看到两团黑乎乎的东西,阿夜约摸着有不太到半米高。

“妈呀,这么大的老鼠”,阿夜心里面泛起嘀咕,“先不说,我能否把这俩老鼠打死,我就怕老鼠没吃饱,把我给加餐了”。

阿夜的脚不自觉的已经萌生退意,身体缓慢往后靠,刚刚退了一小步,阿夜楞到了原地。

开始阿夜的身体挡住月光没有完全的照入屋内,只有一小段月光照到了床边为止,等到阿夜往后一退,看清楚了。

什么老鼠,分明就是两个人,月光照到其中一个的后背,阿夜看的非常清楚,是两个人在互相啃食,背对着阿夜的那个人,已经被啃的从胸前到背后啃贯穿了,上面某些器官往下面一段一段的掉,一只手缓慢的在下面接住拿走后传来咀嚼的声音,不断的重复。

阿夜已经傻傻的愣在原地,已经忘记了逃跑,大脑一片空白,注视着诡异的场景。

那只手继续重复着接住上面留下的器官,终于上面器官不再往下掉落,开始掌心朝下撕扯着血洞下面的肉,此时手背无名指上的戒指透着夜光闪到阿夜,也让阿夜心里发颤。

“这个戒指为什么那么眼熟”,阿夜在脑中的记忆疯狂查找,终于想起这是姜玉一直戴在身上的戒指。

一个不愿意接受的想法出现在脑海里,接下来的情景也验证了阿夜心中所想。

另一个面朝阿夜的人似乎是有所察觉,侧着身露出半个脸,阿夜看到忍不住捂住了要呕吐的嘴。

一个长相害怕的人都不能够形容到,脑皮已经被撕开,露出白花花的大脑,有许多凹陷的沟壑,最上面有一排排的牙印凹坑,

姜玉的脸此时暴露在阿夜的眼前,两双眼睛没有了前额皮的支撑半耷拉下来,额头上没有了皮肤,露出白骨,一把将不知名的血肉塞入口中享受的看着阿夜。

阿夜从惊恐中缓过神来,拔腿就跑,推开远门朝着官道上飞奔。

不知不觉中来到了卖菜李叔家的门口,阿夜刚来到村子半个月,没有几个人很亲近,李叔和隔壁的莲花大婶就是很关心他的人,至于为什么没有去莲大婶家里,可能是因为太近了,也有可能阿夜只想着逃跑。

来到李叔家门口,刚准备敲门,熟悉的声音从里面传到阿夜的耳中,一幅熟悉的画面出现在阿夜的脑海里,相比刚才阿夜冷静了许多,没有再敲门,而是从旁边跳了进去,墙不高,双手扒墙缓慢的落到院内,李叔家的院子很小,这才使阿夜可以在门口就能听到声音。

借助月光从窗户看到情景后,不出意外的画面出现在阿夜视角里,李叔自已在啃食自已的身体,未被发现,蹑手蹑脚的撤出了李叔的家里。

村庄周围都是无人烟的深林,也会有野兽之类时常出没,阿夜决定等到白天再看看情况。

找到一所废弃的牛棚,躺下后用废弃的稻草盖满整个身体,只给鼻子留有充足的空间来呼吸。

回想起刚才所发生的事情,收养的方山夫妇在互相啃食,刚才去李叔家里也发生了同样的情况,那是不是说明村子里面的人都在互相啃食自已,那明天醒过来是不是说村子里没有活人了。

但为什么伤到这种程度的人居然还在啃食,正常人头皮都没了不是应该早早死去,还在啃食对方,许许多多的问题出现在了阿夜的心中。

“那我为什么没有去啃食别人呢”,阿夜回想起这其中的关联,每天都和方山夫妇共同生活并没有发现有什么不同寻常之处,如果在村子里面待久了会出现啃食人肉,自已呆了半个月没出现,那昨天到村里的除异队现在也应该安然无恙才对,想到这里,阿夜决定明天去找除异队告知刚才发生的情况。

毕竟专业事还需要专业人处理,阿夜也想知道村子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心里紧绷的阿夜,思绪萦绕心头,紧张压抑的气氛闭上眼但是总是睡不着。

天刚蒙蒙亮的时刻,曙光微微泛起,黎明前的黑暗逐渐消退。太阳慵懒地探出半个头,渐渐染红了东方的天际,朝霞如锦,将整个天空装点得如诗如画。

一脚踢开压在身上的稻草,直勾勾的冲向招待所,穿过村子一道道街道,四处无人的街道冷清的晨风微微掠过街道。

阿夜又陷入沉思,因为他看到了人,那是村里面的王媒婆,凭着好事赶早不赶晚要去谁家说亲。

阿夜沉默着看向她,紧接着一个两人村民都从家里面出了门,辛忙的一天没有人注意到阿夜,仿佛昨天大家都在自已家里安稳睡觉。

“他们都没有死,也没有被吃掉,那我昨天见到的......”,想到这里阿夜更改了路程,把去招待所的路程改为回家。

一进门,就听到方山的声音传来,“臭小子,大清早的不在屋里,跑去哪了,小心「夜魔」把你抓走”,从「夜魔」出现后,已经成为了吓唬孩子的代言词了。

“你吓唬他干嘛,万一阿夜是早上去跑步了呢,你还拿「夜魔」吓他”,姜玉不满的唠叨起方山。

对于方山夫妇所说的话阿夜并没有听进去,眼前的情况从来都没有发生过,让阿夜下意识认为是自已病了。

“去洗洗快来吃饭”,姜玉散发的慈爱的笑容对阿夜说道。

“嗯”,仅仅胡乱答应一声,慌忙的跑去洗漱了。

“你这就开始惯着吧”,方山无奈道,姜玉也并未理会,忙着做着早点。

半晌,方山夫妇都有事外出,阿夜来到前院,站立在方山屋子内,翻来覆去的找东西,终于翻出来一个箱子,通体黄色。

打开后,里面的东西暴露在阿夜的眼前,“这究竟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