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赵大富的周围已经逐渐变成了光秃秃的土地,可我俩还没有恢复到能够站立的程度,可是放眼望去仍是大片大片的老鼠正在伺机而动。
“你那边还有什么能烧的没?”我向赵大富问道
“没了,魏老板,杂草都让我给薅没了,我刚才都把我的袜子给扔火堆里了。”
我看向火势逐渐减小的火堆,感觉最多也就再过个三五分钟就得熄灭,到时候这些天杀的老鼠一定会像浪潮一样把我俩吞噬。
我拉开了我的外套拉链,打算火势不妙时牺牲掉它。虽然说没了外套之后想要在这个环境温度只有五六度的深山老林里得以安生也是基本没有可能,但眼下我也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了。
至于衣服烧光之后怎么办,那也只能听天由命了。
有时候不得不佩服赵大富的心态,毕竟是比我年长,我在这边开始陷入绝望时,赵大富已经给自已点上了一根香烟。
或许是苦中作乐吧,我看着赵大富破破烂烂的衣服和满目疮痍的脸,我也试着说了句玩笑话。
“赵大富,你怎么抽起来事后烟了。”
赵大富苦笑了两声说道:“哈哈,魏老板也会拿我打趣了,不过我这不叫事后烟,我这应该叫后事烟。”
我心想:“是啊,搞不好我俩真得准备后事了,不过死在这深山老林里,可能连个收尸的都没有,不对,我俩的尸首可能都会被老鼠啃食殆尽。”
赵大富嘬了一口烟说:“想我赵大富也算是洒脱了半辈子,没想到今天要栽在这群小畜生手里。不过我也没料到生命的最后时刻会和魏老板你这样一个刚认识两天的人在一起,咱俩这也算是过命的交情了。”
赵大富说完向我伸出了一只手,我明白了他是想和我握一个手。
实话说,通过这两天的相处,我发现这个赵大富除了有些贪财和话痨以外,人还是很值得结交的。
我吃力的抬起了手和赵大富握在了一起,不过我俩现在的状态保持这个姿势十分艰难,而且也有些尴尬,所以只握了一下就各自重新瘫坐在地。
“赵大富,你也别叫我魏老板了,我根本不是什么老板,我重新介绍下我自已,我叫魏无明,你年长,叫我小魏吧,我就是个在上海混了多少年都没转正的穷酸记者,这次来这就是受人所托曝光这个村子的秘密。”我一下就掏心掏肺的把自已真实情况全部交代了。
赵大富并没有对我突然的坦诚感到诧异,用平和的语气说道:“我叫赵大富,是个退伍军人,我当兵的时候分别获得过射击一等奖…。”
“停停!我都知道!你不用再说了。”,我真的没想到赵大富会在这时候话痨起来。
“那我跟你道个歉吧,小魏老板,我其实骗了你,那个老翁告诉我说这个地方其实很危险,有很多蛊婆娘饲养的蛊还留在这里,只不过他还告诉我这山里还有很多珍贵的奇虫异草,我一时鬼迷心窍就瞒着你带你上了山。”
换作平时我听完这话,应该马上就会暴跳如雷,不过现在已经命在旦夕,我也不想再去跟他算这一笔账了。
就在我和赵大富交谈间,周围的温度突然降了下来,我和赵大富之间消失了一束光。
火堆熄灭了。
乌压压的鼠群再次蜂拥而至,我和赵大富都没有再讲话,静静地等待着自已的死亡。
“砰!”
一束火光从我眼前滑过伴随着一声巨响正砸在鼠群之中,顿时就有数只老鼠炸飞起来,周边的老鼠身上也被引着了火,发出惨烈的嘶叫声。
“砰!砰!砰!”
又是连续三声巨响,瞬间我的眼前就燃起了不小的火势,空气中一股烧焦的肉味也开始弥漫开来。
当我还在想是什么人出手救了我时,一个全身黑衣,头裹黑巾,面戴面罩的人从我们面前的一棵树上飞了下来。
为什么我感觉他是飞了下来,因为他的体态实在太过轻盈,落地前甚至还在空中侧旋了一圈。
要知道我眼前的这棵树少说也要有三米多高,正常人不太可能平稳地跳下来,何况这人背后还背着一把看着不轻的剑,我真的很难想象他是如何做到的。
这赫然一副电视剧里刺客装扮的人动作十分利落,落地后迅速从怀中拿出了一个比巴掌要大一些的方盒,然后双手迅速在方盒上操作着什么,紧接着那方盒的形状就开始变化,不一会就变成了一个诸葛连弩模样的东西,只看那黑衣人轻扣扳机,立刻就有两束如飞火流星般的火球轰在了鼠群之中。
此刻眼前的鼠群已经失去章法,开始四处逃散,那个黑衣人见鼠群不再向前涌来,马上转身又从腰间缠着的腰带里掏出了一个小巧的瓷瓶,随后疾步如飞般靠近我和赵大富,將瓶塞打开后给我和赵大富一人闻了一口。
这瓶中也不知装的是什么东西,闻完后只觉得胸口开始发热,身体内的血管好像迅速膨胀,甚至有种能够感受到体内血液流动的感觉。
我手脚的麻痹感逐渐的开始消失,我尝试活动了下自已的腿,感觉已经可以使上劲了。
赵大富也好像恢复了行动能力,已经试着慢慢地站起来了。
我刚想感谢这个黑衣人的救命之恩,谁知他完全没有想要理会我的意思,见我俩已经有所恢复,从袖口中射出了一根绳索缠绕在不远处的树上,双脚用力一蹬地,整个人斜踩在树干上,然后只用了三步左右身形就消失在了树冠之中。
这一套操作看得我直感觉不可思议,就好像在看一部武侠大片。不过这个人并不是我一开始认为的刺客,他更应该是行侠仗义的大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