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路鬼鬼祟祟的回到了自已的工位,像是做了什么亏心事一样,一坐下来就赶紧开始整理桌面上的资料。

我特别希望今天的自已是一个透明人,大家都可以忽略我,看不到我,当我不存在。

但不知道为何,从我见过柳梅后,总感觉同事的目光就一直在我身边飘来飘去,就好像我也变成了怪胎一样。

我心想:看来我可能是最后一个见过柳梅的,也不知道柳梅和其他人是怎么说的,如果说柳梅都开了一样的条件的话,我希望我的同事们可以揣着明白装糊涂,毕竟私下收钱的事如果爆了出来在我们业内可是遗臭万年的事。

不过赵姐的的话打消了我的疑虑,赵姐是个热心肠,她专门跑到我旁边说:“小魏,你见到那女的啦?”

我知道这个时候要是说我没见到的话,就有些此地无银三百两了,我回复到:“见到了,赵姐。”

只见赵姐瞬间五官像赶集一般挤在一起说:“是不是像个神经病一样,哎哟,一个人阴森森的站楼梯道里,还裹那么严实,不知道的还以为鬼呢,我跟你王哥刚一见她就吓跑了,就因为这人,我还发了好几天烧呢。”

我看着赵姐在我面前绘声绘色得说着,我明白了一件事:虽然我是最后一个见柳梅的,但我应该是第一个和她说过话的。

既然这样,事情就好办了,我瞬间就有了思路,首先得用同理心大法过了眼前这关。

我直接表情管理变成懦弱的小绵羊对赵姐说道:“是啊,真是吓死我了赵姐,我啥时候见过这场面啊,我直接拔腿就跑了,现在腿还有点发抖呢!”也不知道是不是表演过头了,我自已都感觉自已有了一点哭腔。

我这一番表演好像是刺激到了赵姐的圣母心,她安慰了我足足半小时才罢休。

我就这样怀揣着十余万块故作镇静地坐了一下午,眼看着一到下班点撒腿就跑出了公司。

俗话说横财易招横祸,我赶紧找了个ATM机把钱钱给存了进去,只留了一万块钱现金,然后把地图两次对折塞到了钱包里。

也不知是做贼心虚还是怎么,我回家的一路总感觉有人在盯着我,我一步三回头的提防着,好在一路相安无事,我安慰自已是自已多虑了。

拿人钱财,与人消灾,我一到家就在书桌前面坐下,打开了台灯,从钱包里掏出那张地图,仔细的端详了起来。

地图的纸张已经有些破旧泛黄了,地图的线条很简单,从湘西开始一条线连着凤凰古城,又从凤凰古城画出了一条线向西延伸到了凉灯村,在凉灯村的四周画着四处波浪线,我感觉这应该表达的是山,然后在西面的山上重重的点了一个红点,想必这就是目的地吧。我又翻到了地图的背面,用铅笔写着虹梅南路1258弄,字迹已经有些模糊不清了,保险起见我又用手机正反面拍了一张照片。

我买了一张第二天从上海虹桥去凤凰古城的车票,然后收拾了一下自已的行李,带上了自已过时的录音笔和DV机,把地图放到了行李箱外边的袋子里。接着给刘编打了一个电话说自已病了需要休息一周,或许是刘编也知道今天安排了我一个苦差,这个假居然请的很顺利。

洗了个澡躺在了我破旧出租屋里吱吱作响的床上,看着短信里的余额,感觉自已这辈子都未曾这么富有过,一口气转给了房东三个月的房钱。

我关上了天花板上发黄的灯,想着自已马上就要告别这种穷困潦倒的生活了,不禁在床上笑了出来。

是的,我马上就要告别这种安定的生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