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左弃的承诺。

酆清寒这才搭上花戎的脉搏,“气息微弱,内里亏虚严重,脉微弱不应指,将死之相!”

听到酆清寒的话,左弃眼里满是受伤,但他眸子中仍有一丝希冀,他慌乱无措的抓着酆清寒的袖子,“求求你!一定有办法的,对不对?求求你!”

酆清寒抚开左弃抓着她袖子的手,“她还有一丝希望,但再也不能遭受二次摧残!”

闻言,左弃立马点头,“求求你救救她,无论上刀山下火海我都愿意!”

“你过来……”酆清寒放下花戎的手,朝左弃招手。

左弃哪里还有警惕心,只要能救他的娘亲,要了他的命又何妨。

不久,马车里响起撕心裂肺的哭喊声,“娘啊,是孩儿对不起你!!!”

听到左弃的哭喊声,外面的下人面面相觑,接着便慌里慌张的走到马车的面前,“大……大少爷……”

“你们给我滚!我不想见到你们!!!”

有个下人想要打开马车帘子,但被车夫制止,“他在里面难不成还能跑了不成?”

“你们这些做下人的,都没有一点自觉,都是些吃里扒外的狗奴才!”车夫说到这里,看着面前焦急的人满是不屑。

“你们难道没有心吗?”车夫伸出手戳了戳最近的下人的额头。

“难道不会愧疚吗?就不怕那些被你们害死的人从地里爬出来吗?!”最后这一句,他的语气非常的凝重,让这些下人听得一惊一乍的。

带头的人虽然焦急,但还是很硬气,“他娘又不是我们打的,我们怕什么?”

话音一落,周围的下人目光齐刷刷的看着他。

他心里的害怕消散了些许,“不是我们打的,我们怕什么?”

其他下人听到他的话,之前的担忧消失的无影无踪。

接着这些人便都聚在一起,交头接耳,开始商讨如何把左弃绑过去。

该如何拿捏他。

就在他们商量完之际,左弃从马车上抱着人跌跌撞撞的走了下来,下人望过去,只见左弃脸上尽是颓靡之色。

怀中的人也像是一张纸。

他一瘸一拐的朝下人走去,下人瞧见朝他们而来的左弃都忍不住咽了咽口水,有的人甚至往后面退了一步。

带头的下人瞧见左弃的目光,也忍不住躲闪,他转头看向周围的人,只见刚刚还在他旁边的人都退到了他的后面。

带头的人一咬牙,更是在心中下定了决心,“你……”

他还没有来得及说什么,左弃便抱着人从他的旁边走过。

直到抱着人离开几米远,左弃抱着人走到马路旁边,见后面的下人没有跟上,还停了下来。

他用他那粗糙沙哑的声音道,“要我请你们吗?”

听到左弃的话,下人默默的跟了上去。

在左弃等人消失在眼前,马车这才缓缓离开。

左弃在回庄子的途中,徒手在一处荒草地中刨起坑来,带头的下人看到在挖坑准备埋人的左弃, 抬手示意去帮忙。

“走,去帮他!”

一个下人动,其余的下人也都动了起来,但左弃看到下人一过来,他立马呵斥,“你们都滚!”

听到他们时常欺负的人现在居然凶他们,有人不淡定。

有个人更是反驳,“你凶什么啊?如果不是你不听话,你娘不听话,那么别人怎么会欺负你们?”

“你现在对我们吼什么?”

这话一出,在场的人噤若寒蝉。

左弃听到这话,挖坑的动作顿了顿,不过就在众人以为他要发飙的时候。

他继续挖了起来。

那个说话的下人见此心中的害怕,消失的一干二净。

他看着面前的人,这些日子来受的委屈,都一股脑的发泄出来,“呵呵,你以为就你难受,对吧?”

“可你知道我们这些做下人的苦楚……”

越说越多,周围的下人目瞪口呆,或许是因为同等级感同身受。

有许多人也想起自已受过的委屈。

于是也加入了一起说左弃的行列。

他们越骂反而骂的越上瘾。

而左弃丝毫不为所动,最终,他刨好了坑,小心翼翼的把人放了进去,最后盖上泥土,没有刻墓碑,反而在面前磕起了头来。

接着,他走向说的忘乎所以的下人,接着从袖子里伸出匕首,在他们惊恐的眼神中,抹向他们的脖子。

抹完最后一个,这些人才全都睁着惊恐的眼神捂着血流如注的脖子倒在地上。

待最后一丝阳光落下,左弃萧条的背影隐于黑暗之中。

待来接人的那一天,婆子们坐着马车缓缓而来。

瞧见早已等在门外的左弃,婆子们左看看,右看看,除了守门的人,其余人都没看见。

“挺自觉的,你放心,只要你老老实实的待在将军府里,便没有人把你的母亲怎样!”

在她们眼里,面前的人就是一个任人宰杀的鱼肉,这些年的打压,早已经根深蒂固,扶不起的阿斗终究是扶不起的阿斗。

再加上将军对夫人的偏爱,将军不在,将军府更是宋依依的一言堂,所以她们有恃无恐。

婆子们不屑的看了一眼左弃,接着便让他上最破旧的一辆小马车,“快上去,要是耽误了时间,你要小心身上的皮子!”

左弃没有丝毫的怨言,低头弯腰一瘸一拐的往破旧的马车上走去。

婆子们看见这一幕,更是不屑,她们也没有要进庄子的打算。

因为这个庄子可是宋依依特意买了关这对母子的,既然人派上了用场,那庄子存不存在都无所谓。

坐着晃晃悠悠的马车,便朝京城而去。

左弃看着远去的庄子,眸子中染上一丝狠厉,欺负他的人,欺负阿娘的人,他要那些人都付出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