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一个长相俊美的男子走进了御书房,一身蟒袍再加上束腰的玉带,更显得对方英武不凡。

“儿臣参见父皇,祝父皇龙体安康!”

“你少给我惹事,我才真的安康!”

誉王笑只是笑了笑,他知道老皇帝刚才见了宋歉然,对方一定是因为自已将宋歉然的告假奏疏扣下,并且将对方投入天牢的事而生气。

但他显然十分了解自已的父皇,对方既然这么说应该是已经将宋谦然堵回去了,只是嘴上还是要骂上两句。

可父皇对自已的喜爱自已十分清楚,一个失了势的镇国公遗孤,在他面前显然构不成任何威胁。

“父皇!刚才宋将军来过了?”

“嗯!宋谦然那封告假奏疏是你扣下的吧?”

他知道就算父皇知道也不会为难自已,但他清楚这事肯定不能承认,并不是因为老皇帝会为这件事情怪罪他,而是他知道做了坏事绝不能认!

“父皇,儿臣绝不可能做这种事,切莫听信小人的谗言啊!”

“哼!”顺钦帝冷哼一声:“最好别让我知道你和此事有关,大夏正是用人之际,尤其是年轻一辈的武将!”

他有些不太明白父皇为什么会对宋歉然如此看重,难道是因为那封军报?

他得知宋谦然被宣召入宫就立刻赶了过来,这才得知皇帝之前收到了一份紧急军报,他觉猜测皇帝突然宣召对方必然和这封军报有关。

“是!儿臣自当紧记,只是儿臣听说边关有紧急军情?”

顺钦帝并没有隐瞒,将桌上的军报扔了过去。

“你自已看吧,北梁再次大举进攻大夏,这分明就是欺我大夏无人!”

誉王将军报捡了起来,翻开仔细看了一遍,顿时心头大惊,他惊的并不是北梁进犯,而是杨元帅竟然力谏宋谦然为援军主帅。

看来杨朔很看好对方啊,这让他有些郁闷,毕竟对方和顾惜月曾有婚约,对方要是死了倒好,可如果宋谦然一直在这朝堂之上,总会让其他人想起是他夺了对方的未婚妻。

要不是因为顾军侯是军方的重要人物,他也实在不想这么做,毕竟他十分爱惜自已的羽毛,将来他还想争夺太子之位的。

合上了军报,誉王思考了片刻后,开口说道:

“父皇,不如让儿臣领兵前往涪陵关,以解大夏之危!”

顺钦帝一脸不可思议的看向对方,誉王倒是能力出众,先后也为朝廷办了不少大事,只是两国交战非同儿戏啊!

“你?你从未领兵,行军打仗非你所长,而且你不是要娶顾军侯的女儿吗,这个时候你还是老老实实地呆在上京吧!”

对方蹙了下眉头,上前一步,躬身对着顺钦帝说道:

“父皇,儿臣此次赈灾,一路上也剿灭了不少流寇,领兵之事父皇不必担心,至于和惜月的婚事哪有国家大事重要,而且......”

顺钦帝脸上露疑惑。“而且什么?”

誉王刻意压低了声音小声说道:

“而且父皇不担心大夏出现第二个定国公吗?”

这句话仿佛一个魔咒,顿时让顺钦帝一个激灵。

定国公宋顺安是宋歉然的父亲,这个名字在顺钦帝的心中如同一个梦魇,曾几何时所有人只知道大夏有定国公,却不知道有他这个皇帝。

虽然对方已经死了五年多了,但他还是十分介意听到这个名字。

“有朕在,大夏绝不会出现第二个定国公,绝无可能!”

誉王看了老皇帝一眼,小心翼翼的说道:

“父皇,不可不防啊!戍边军中大多是当年定国公的旧部,他若是......”

皇帝摆了摆手打断了誉王,不知道他是不相信对方的话还是不想继续听下去!

顺钦帝在御书房来回走了好几圈,誉王静静的看着自已的父皇,大气都不敢喘,毕竟他知道自已父皇多疑!

“那你就作为监军一同前往涪陵关,但战事上还是要以宋谦然为主!”

“可是........”誉王还想说什么,却又一次被顺钦帝打断了。

“要想成为帝王就要忍常人所不能忍,这事就这么定了,你先退下吧!”

“是!”誉王听到这里面色如常,但心中却激动不已。

父皇这话是说我能成为帝王的意思吗?看来在父皇心中自已确实更适合成为帝王!

见对方离开,顺钦帝叹了口气,他的子嗣非常单薄,除了嫡出的太子外,也就只有誉王一子,誉王从小聪慧机敏,深得宠爱,只是大夏的传统是长幼有序。

誉王的心思他岂能不知,只是这件事他也为很难,如果废长立幼的话朝中大臣恐怕一半都要拼死相抗!

宋谦然再次回到了国公府,虽然知道要上前线,但一切还需要等陛下的旨意,还要等兵部下发文书和将印。

最早也要到第二天早朝后皇命才下得来,所以此刻他只有回国公府等着。

宋安显然是担心少爷的安危,所以并没有睡,看到对方回来,自然喜不自胜。

“少爷,我就知道您会没事,顾惜阳竟然敢上门捣乱,您可要和顾军侯说说,好好教训下这小子!”

在宋安心中这一切都是顾惜阳使的阴招,根本只是为了报复宋歉然之前出手教训了对方,可他却不知道事情远没他想的那么简单。

宋谦然听到这里,之前被拒婚的事又被勾了起来,只能叹了口气说道:

“镇边侯府我是不会再去了,与顾小姐的婚事也已经退了!从此国公府和顾家再无瓜葛!”

“什么?”宋安有些不敢相信,自已的少爷他是清楚的,断不会为了这点事而放弃与顾惜月的婚事。

要知道之前少爷为了顾军侯,可是连爵位都丢了,怎么突然就说出这样的话。

“少爷,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您和顾小姐出了什么事?”

宋谦然一脸平静的说道:“没什么,只是陛下赐婚了,给惜月和誉王赐了婚!”

“什么?陛下怎么能.......”

宋歉然抬手打断了对方的话,“别说了,是我和惜月有缘无分,这件事以后莫要再提!”

宋安还想说什么,见少爷这个态度知道这件事不便再提,只能在心里哀叹一声:“多好的姻缘啊,说没就没了,少爷这命可真苦啊!”

随后他似乎想起了什么,凑近了在宋谦然耳边说道:

“少爷,之前您不在,我们在府中找到些东西,我猜是老爷当年留下的,您看要不要紧!”

宋谦然愣了一下,这国公府自从满门被屠戮殆尽后,他就去了边关,父亲留下些什么东西他还真不清楚。

只是对方说的如此慎重,看来应该不是什么金银财物,可会是什么东西呢?

“是什么东西?”

“我收起来了,之前一直没来得及和您说,我这就去给您取来!”

说完,对方匆匆离开了,看其离开的方向应该是回了自已的屋子。

不一会,宋安又一路小跑着回来,只是手里多了个木盒,看着颇有些年份了。

“少爷,就是这个,是从后院的假山下发现的,不知道是不是老爷当年埋下的!”

“后院吗?”之前后院只有父亲和母亲居住,两位哥哥和自已都是住在东边的侧院,这东西只能是父亲和母亲的。

他将木盒缓缓打开,里面竟然是一本厚厚的书册,他将书册拿在手中,页面上两个大字顿时映入眼帘《七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