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走到门外,就看到一队禁军高举着火把,整齐的站在府门外,为首的军官宋歉然也认识,正是顾惜月的哥哥顾惜阳。

他有些疑惑,对方这是干嘛?难道上门找茬吗?但也不对啊,是自已被拒婚了,自已都没说什么对方怎么还主动跑上门来了?

顾惜阳一脸不善的看着宋谦然说道:“宋将军,跟我们走一趟呗?”

宋歉然听了有些气愤,对方是什么样的人他再清楚不过了,从小就是个纨绔子弟,尽干些欺男霸女的勾当。

顾军侯也管教不了,于是在禁军中给他谋了个差事,本想着对方进了禁军之后能有所收敛,可狗改不了吃屎,不但没有改善反而更加变本加厉。

宋歉然出征前还为此事教训过对方,难道是因为两家没了婚约,这家伙是故意来找茬的吗?

“放肆,你可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国公府可不是你能撒野的地方?”

顾惜阳显然没将对方的话放在心上,冷冷的说道:

“国公府?那是曾经了,国公爷早没了,你只不过是个被削了爵位的丧家之犬罢了,难怪妹妹要退了你的婚事,你有那点比的上誉王殿下?”

这几句话句句都戳在宋谦然的伤口上,顿时宋歉然虎目圆瞪,一伸手就拎着对方的衣领,将其揪到了面前。

“你说什么?你敢再说一遍吗?”

顾惜阳没想到对方真敢动手,他自然知道宋谦然武艺超群,再加上身上那股久经沙场的气势,心中一慌立马就怂了,这才说出了实情。

“宋歉然,你敢殴打禁军不成?实话和你说了,我们此番是来拿你的,你本该镇守边关,却无诏返京,您可知道这可是欺君大罪!”

宋谦然眼神一凛,这怎么可能?他出发之前和大元帅告过假的,难道兵部接到没有自已的告假奏疏吗?

“你胡说,我临行前和杨元帅告过假的,兵部应当早就收到我的告假奏疏了,我怎么会是无诏返京?”

顾惜阳这才意识到自已是来拿人的,干嘛怕对方?要是对方敢动手那便多了一项拒捕的罪名。

于是一把挣脱了宋歉然的手腕,一脸不屑的说道:

“这可不是你说了算的,我们是奉命行事,你还是跟我们走一趟吧!”

说完,对方就将一副重重的铁链套在了宋歉然的身上。

宋歉然愣了一下,这十几名禁军他倒是没放在眼里,可如果对方真是奉命来拿自已的,他却不能冒然出手。

宋安见状心中大急,立刻要冲上来阻拦,少爷虽然被削去了爵位,但好歹也是三品将军,陛下颇为赞赏,哪有上锁链的道理!

顾惜阳却不管这些,他不敢拿宋歉然怎么样,但这对方区区一个管家他难道还会放在眼里,顿时上前一步将佩刀抽了出来,刀尖顶在了宋安的脖颈上,冷冷的说道:

“你们想干什么?难道准备拒捕吗?”

“住手!”宋歉然大喝一声,顿时将顾惜阳吓得一哆嗦。

要知道他可是从无数的尸山血海中爬出来了,身上那股威势一旦释放出来,可不是普通人能抵挡的。

“我跟你们走,与旁人无关,待事情查清楚了,你必须给我一个交代!”

顾惜阳拍了拍胸脯,没想到三番四次被对方的气势镇住了,这让他有些感觉有些丢脸。

但确实又不敢再对宋安等人出手,只得哼了一声,将佩刀插了回去。

“带走!”

“少爷........”宋安还想阻拦,却被宋歉然喝住。

“安叔,在家等我,莫忘了给我父亲、母亲每日上香!”

说完就大踏步跟着对方走了出去。

宋安顿时捶胸顿足,“老天爷!你这是要把人逼到什么时候啊?”

宋歉然被禁军带到了天牢,顿时一股凉意从脚下直冲大脑,按说只有被定了罪的犯人才会被关押进天牢。

自已还没有经过审理怎么就被带到天牢了?这其中定然是出了什么问题。

“你们怎么将我带到天牢了?不是应该先到兵部进行查实,我这还未经核查凭什么将我关入天牢!”

顾惜阳并没有回答,一双死鱼眼的看向宋歉然,他立刻明白了,绝不可能从对方嘴里问出半个字来。

宋谦然被对方丢进了一间狭小的牢房,随后传来一阵锁链锁门的声音,他强忍着难闻的气味,看了一下周遭。

牢房三面都是石块堆砌起来石墙,只有一面是用木桩搭建起来格栅,显得极为简陋。

背面的墙上露着一个方块窗,月光透过方块窗映射到破烂的草席上,显得异常清冷。

宋谦然在狭小的监牢里踱步打转,大脑开始飞速运转,无诏返京可是欺君大罪啊,他必须想办法自救。

他不知道是谁陷害自已,要坐实自已的罪名就必须要截下自已的告假奏疏,显然顾惜阳不可能做到,就算是他的父亲顾云山也做不到,虽然他贵为军侯,但确指挥不动兵部。

难道是誉王?要做到这件事的只有誉王了,可他和誉王无冤无仇啊,就因为自已和顾惜月曾有婚约就要置自已于死地吗?

想不通!

现在唯一能证明自已清白的就只有杨元帅了,但对方远在边关啊,这远水根本救不了近火啊,就算能将消息送出去,这一来一回恐怕自已早被定罪了。

而且自已身在天牢,顾惜阳绝对不会让自已将消息送出去,这是个死局,对方是真要将自已于置于死地啊!

怎么办?宋歉然绞尽脑汁也想不出任何办法,难道真的要死在这里了吗?

可他不甘心啊,他是国公府最后的血脉了,自已死了国公府这一脉可就从此断了传承啊。

更关键的是他不能背上这个罪名,无诏返京,这不是逃兵吗?国公府的英名绝不能毁在自已手上。

他并不怕死,只却不能以这样的方式死去,这样只会堕了镇国公府的赫赫威名,可自已对这一切却无能为力。

宋谦然呆呆的站在狭窄的牢房中,心中却无比的悲愤,自已还真是没用啊!

他将挂在胸口的一个吊坠取了出来,这是父亲赠送给自已的,也是留给他的唯一念想。

吊坠的形状很是奇怪,像是一个航海用的罗盘,被分割成了大小不一的很多扇形,其中还刻着很多奇怪的符号。

看着眼前的吊坠他瞬间悲从中来,顿时吊坠仿佛活了过来,化成一道金色的光芒冲入了他的脑海之中。

同时脑海中传来一则信息:“检测到宿主有生命危险,幸运罗盘已激活,使用它将带来幸运,改变人生,但需以人命作为筹码,请确定是否使用?”

他有些不敢相信,这罗盘到底是什么东西,怎么会如此神奇,只是当他听到“改变人生”后,顿时有些心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