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味道真香啊,英子,你什么时候学会这么好的手艺的?”张母手里抱着一个大冬瓜,兴奋地走进厨房,空气中弥漫着诱人的香味。“我刚离家不远就闻到了,真让人垂涎欲滴。你这小妮子,什么时候学会了这么好的烹饪技巧?”
“哎呀,妈,您怎么不声不响就出来了,吓我一跳啊!要是手里有刀,我可就真切到手了。”张文英憨憨地抱怨着,脸上挂着一抹红晕。
“我是你妈,我的声音你听不出来吗?还吓着你,小丫头片子,快让开一点,让我看看你煮的是什么,怎么这么香呢?真是个臭丫头!对了,这是你想要的冬瓜,看看你打算怎么处理。我觉得这样做应该很好吃,但我可不知道你打算怎么弄。”
“我哪有什么手艺啊,都是偷偷学你的嘛,妈。再说了,我这脑子多聪明呀!而且我在书里看到过一些关于怎么煮冬瓜的介绍,当然能做得香啦。这冬瓜,我打算这么做:兔肉做成双椒爆兔,还有兔头和骨头加冬瓜炖汤。我哥今天一大早就回来,能喝上一碗热汤,正好驱驱寒气。”张文英亲昵地玩着张母的胳膊,脸上满是期待。
“就你这小滑头,能下厨房我也高兴。要不然你嫁人后,在婆家可不能像我这样给你做饭,等着你吃。勤快些总是好的。你长大了,现在还想着你哥,看来你哥真是没有白疼你。等你哥回来,我得和他说说,看看到底是哪位妹子一直记挂着他的好。你嫂子的妹妹现在就住在我们家,说是帮忙照看摊子,不收工钱,年尾只要做一身衣裳就行。可我在想,怎么就没想着让你去帮忙呢?虽然舍不舍得你去是一回事,但这活儿也没见你嫂子和我们打声招呼,还是从村里人嘴里听说的。现在倒不是我老头子拦着,真心是我想去镇上看看。”张母说着,心里对儿媳的妹妹的态度充满了无奈和疑惑。
“哎呀,妈,你到外面歇着吧,我这快好了,不用你帮忙,去歇着,等我爹回来,咱们就开始吃饭。”张文英一听她妈的语气,就知道张母想起大嫂把她妹妹带去镇上的事。上辈子自己也是听说过这事,但那时自己一心想着退亲,根本没把去镇上帮大哥守摊子的事放在心上。再说,即使那时没有退亲的事,自己也肯定不会去。自己那么怕吃苦,难道不了解自己吗?她明白大嫂是看不上自己,嫌弃自己懒惰。而且,大嫂家兄妹多,亲兄妹去帮助家里人,张文英完全可以理解。
可一想到自己当年丈夫刚去世,孩子还小,一时无主,想寻求自己唯一的大哥的救助。在大哥门口,听到大嫂和她妹妹对自己的冷嘲热讽,抱怨丈夫去世是可惜,死得早了,要多消磨消磨自己才行。她心里不禁一阵苦涩,明明在娘家有爹妈和哥哥的疼爱,却被大嫂指责,仿佛自己是个无用的累赘。若是按照自己未出嫁时的脾气,肯定会与她争个不可开交,但那时自己什么都没有,只能硬着头皮忍耐,最终也熬了过来。
然而,大哥始终没有找自己。这一世,张文英不想去研究当年大哥为何那么绝情,不愿意伸出援手帮助刚丧偶的妹妹,也不想去调和自己和大嫂的矛盾。说实话,自己到死还是无法原谅大嫂那时的冷嘲热讽。这一世,她决定不再无端招惹,也会真心对待自己的大哥,毕竟这一世自己还是他疼爱的妹妹。老天怜我,给了自己重新与家人相聚的机会,自己已经很知足,其他无关紧要的人,自己也没有必要记恨着,毕竟这样太累。
所以,当张母开始抱怨大嫂时,自己是不会评价,也不会像上辈子那样添油加醋。婆媳关系是永恒的矛盾,如何调和,那是大哥和大嫂的事情。
不再去想过去的事,张文英甩甩脑袋,拍拍脸,继续手里的活。让家里人好好尝一尝自己的手艺。
日头高高挂在头上,家家户户也开始摆桌吃午饭了。张父也慢悠悠回来了,昨天去亲家家把闺女的亲事敲定,聊了一桩事。今天儿子回家,一家人难得能在过节时相聚,张父脸上不显,心里乐开了花,今天也难得给自己歇一天。
“你真死老头子,你去你爹那里就不舍得回来了,我看你以后跟你爹一起过算了。”看到张父回来,张母埋怨着,天天看不到人,好不容易孩子都在家,老头却不在家,这叫什么事,一家人反正没有凑齐过。
“你看你说的叫什么话,就知道乱喊乱骂,孩子刚回来,看到像什么话。你把亲家给的兔子煮啦,我闻着味不错,今天和儿子喝两口,嘿嘿。”
“喝什么喝,不是我煮的,是你闺女。丫头长本事了,现在开始想着做饭了。”张父一边说着,一边嗅了嗅空气中飘来的香味,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闻着不错,等会吃饭的时候,你可得注意点,别说不好吃,打消了她的积极性。今个难得她下厨,别说是定了亲,就是这份心意也不一样。这兔子肉还是人家英子自己要给她哥补身体呢。”
“看你说的,我怎么可能说闺女煮的饭不好吃呢?确实,闺女懂事多了,越来越让人欣慰。”张母笑着回应,眼中满是对女儿的宠爱。
在一旁偷听的张文英,听着父母的对话,不禁感到一阵羞愧。她心里明白,之前自己从未为家里人做过一顿饭,但想到父母对她的关心,生怕她煮的饭不好吃,今天却期待着她的表演,心中不由得涌起一阵温暖的笑意。哎,世上唯有自己的父母最疼爱自己。
“爹,妈,开饭了,我去喊我哥。”张文英打断了父母的对话,端着菜走了出来,脸上挂着一抹自信的笑容。
“好咧,我去喊你哥。英子,你去把我的酒拿来。”张父悄悄给张文英递了个眼色,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
“行,今天可以喝一点,但可不能喝多。”张文英点头答应,心里暗暗想着今天的聚餐一定要让所有人都开心。
“去拿,去拿!”张父催促着,脸上满是期待。
“呦,这是咱家英子做的,真不错,光是卖相就过关了。”张杰亮一边给张父倒酒,一边调侃着,“爹,等会儿可得记住,不好吃也得说好吃,今天可是英子第一次下厨呢。”
“妈,你看哥,他在欺负我。”张文英故作委屈地撒娇,眼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
“说啥呢,英子的手艺好着呢!这可是你妹妹心疼你特地给你补身体的。你别光想着欺负你妹妹,我也来尝尝。”张母说着,拿起筷子,夹了一块兔子肉放进嘴里,眉头微微一挑,“呦,英子,不错呀,这手艺,真好吃!”
“我也尝尝,我也尝尝。”张杰亮急忙凑上前,迫不及待地想要品尝这份心意满满的料理。
“不错,真好吃,英子,真是不简单了。哥给你道歉,我家妹妹可不是没本事的人呢。来,来,来,再给哥添一碗饭,这肉外焦里嫩,真是下饭。”他一边说着,嘴里还不停地咀嚼,满脸的满足。
“那当然,也不看看是谁煮的。”张文英朝张杰亮白了一眼,脸上满是笑容,心里乐开了花,忙着招呼父母和大哥吃饭,给他们添饭。看到家里人对自己手艺的肯定,她的心里比吃了蜜还要甜,幸福感在这一刻达到了顶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