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人生就是那么的奇妙。
她总能在一些奇奇怪的地方给你带来些许惊喜——亦或是惊吓。
例如,她,章怀。
前学生,现在不知道是个啥玩意,被绑架者?又或许是其他。
作为一位知法守法的好公民,她自知来到这个鬼地方之前绝对没有触犯任何天条。
但上天就是那么惊喜,给了她个惊吓,而且吓得她生不如死。
在她眼睁睁的看着自已的左手就这样伸进了镜子里时,她又不明白了,这尼玛的究竟是惊喜还是惊吓?!
喜的是最起码能活下来了,忧的是这下好了,又不知道要滑到哪里去了。
章怀就这样看着自已整个人探进镜子里,这种感觉很是奇怪。就像是你明知道这东西是实的,但身子却偏偏能进去。
她当时还试着朝镜子里抓了一把来着,嗯,很怪,反正就是很怪,像是抓到了什么很滑的东西,粘粘的,但突然一下散成了血雾。
当整个人完整的跌进去后,莫名其妙感到一阵眩晕,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
与此同时,另一边。
炽热的灯光照在每个人的面庞,明明身在压抑的空间,却有种烈日灼身的错觉。
房间内,六人分别面对面的坐在凳子上,却唯独缺少了木桌。墙上老旧的的时钟摆动,“滴答......滴答......”,声音在房间内一遍又一遍地回荡,略显沉闷,除此之外,也只有众人微微的喘息声。时钟边上,挂着一幅泛黄的日历,未被翻开,不知是多久以前。与此同时,房间的角落也同样立着一面精致的铜镜......
其中五人无一例外都是休闲装,看不出具体来前的身份。坐在角落的第六个人是个姑娘,身穿校服,看起来十七八岁左右,柔顺的头发披在微微颤抖的肩膀,眼睛红红的,或许是刚刚哭过。她的嘴抿着,使劲憋着不让自已呜咽出声,像是在消化一些难以接受事实。
房间内气氛僵硬,每个人的表情都十分精彩:例如坐在最左边的那个中年男人,表情就跟便秘了一样难看......
“喂......话说,是不是那谁......哎呀反正就是来之前那个人,我们应该是一样的吧......”坐在最左边的那个中年男人试图挑起话题,他说到这,咽了咽口水。
“那人好像说一共是七个人来着,那为什么......我数了半天啊!!!!这怎么算也只有六人!!!那第七个人不会是鬼吧......那这种情况又怎么办?!我还想出去,我老婆和女儿还在外面等我,喂你们说该怎么办......”
看上去所有人都是见过“来之前那人”,但显然不会有人回答他,大家都想着保自已,谁又知道眼前的陌生人到底是不是好人。
所以人又不瞎,况且谁知道那第七人是什么鬼?!
“呸!尽他妈瞎扯淡!”坐大叔正对面的那个年轻人翻了个白眼。
气氛又开始变得尴尬起来。
穿着红裙子的女人提议道:“要不我们分别介绍一下自已是通过什么来的吧。”
“这怎么行?!”那个年轻人又发话了,“你他妈的没有隐私吗???我想各位都还记得来之前印象最深刻的东西吧。”
他翘起了二郎腿。
“哪个人不会牵扯到一点隐私?”年轻人摊了摊手,咬牙切齿的说道。
“哟,火气这么大?”穿着红裙子的女人挑眉,毫不留情的回击道,“该不会是见不得人的东西吧?”
“我说......”一个弱弱的声音从边上传来。
“你大爷的听不懂人话吗???”
“你们能不能安静点啊???!!!”
......
这一声吼叫瞬间让房间安静了下来,众人循声望去,蜷缩在椅子上的少年涨红了脸,他抱起身上的玩偶挡住了自已......
“可以介绍多少号多少次......那个哥哥说的也没错,其实......没必要介绍通过什么来的......”少年怯生生的缩了缩。
“怎么还有这么小的?”从刚开始就没怎么开过口的一个长满胡渣的大叔说话了,他的表情看上去有些古怪。
“你才知道?”穿着红裙子的女人看了大叔一眼。
“额,嗯嗯......”大叔转头不说话,眼神有意在闪避。
“小朋友,告诉姐姐,你几岁了呀?”穿着红裙子的女人从椅子上站起来蹲到少年面前,笑眯眯的摸了摸头他的头。
“我......我今年13......”
我擦,好小。
穿着红裙子的女人用手捏了捏他的脸又说:“那小朋友你知道大家接下来要干嘛吗?”
“我......我知道......来之前有个老爷爷跟我说了......他说接下来要玩一个游戏......叫我乖乖的去房间等一等......还说一共有七个人......但现在只有六个......对吗......”少年眨了眨水灵灵的大眼睛说。
“但是——”他伸出手指了指房间的角落,“那里不是也有个姐姐吗?”
什么?!
穿着红裙子的女人瞪大了眼,猛地看向那个角落——那里依旧还放着一面镜子,只不过,镜子前却赫然多了一个披头散发,浑身湿透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