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暑假，她没有去兼职。
因为这是她学习生涯中最短的一个暑假，仅仅只有二十天。
剩下的时间，她要回到学校去补课。
这是学校针对他们这些清北苗子的计划。
她在沈道成那里住了一周，然后才回家。
外公外婆还是把她当小孩一样宠着，什么事情都不要她做。
而她也在为进入高三做准备，所以桌子上是堆成山的习题和卷子。
即将返校的前一天晚上，她还在赶工，希望把学校发下来的暑假作业全写完，这样就不用补课的时候多写一份作业了。
凌晨十二点多，她房间里的灯依旧没有熄灭的意思。
她苦哈哈的捂了下嘴，揉了揉眼睛，滴几滴风油精在太阳穴，继续写。
还差两张卷子就写完了。
老旧的木门发出吱呀的响声。
当她循声望去，外婆已经打开门进来了。
她皱眉目不转睛的看着外婆，言语里有些慌张。
这是她第一次，不敲门直接进来。
……
她没有回应，而是拖着小板凳，坐到她身旁。
昏黄的光影下，沈暖似乎看到她眼睛里，泛出水光。
“外婆”，她语气担忧，“怎么了？”
外婆摇摇头，怜爱地抚摸她的侧脸。
遍布风霜的一双手，那样粗糙的触感，她赶紧捂住外婆的手，紧紧贴着自已脸颊，乖乖地蹭了蹭。
“小暖。”外婆顿了顿。
沈暖回应道：“哎，我在呢，外婆。”
她看见外婆咽了咽口水，然后收回手，拍了拍板凳，示意她坐下。
她听话，坐到外婆身边。
“明天你就走了，高三很幸苦，外婆本来想等你高考结束后再告诉你。”
沈暖似乎是感觉到了什么，身体也不自觉绷紧。
呼吸逐渐小声，生怕错过什么消息。
她继续说，“你和你爸爸，一直都有联系，外婆也知道。”
“我也知道，小成这段时间，很痛苦。我和阿云说，我找到小成了，她说，不想见。”
沈暖对这个答案早有预料，只是呆呆地点了点头。
“那妈妈，也不想见我吗？”
她期待地望着外婆，眼泪顺着眼尾滑落。
外婆轻轻帮她擦去眼泪，温柔道：“你妈妈，很想见你。”
她鼻腔突然一阵酸意，强忍着眼泪，“那，妈妈在哪儿？”
“别着急，小暖。妈妈现在过得很好，她说，不想因为她和你爸爸的恩怨影响你的人生，如果你想见她，高考结束后她会来找你的。”
外婆抚摸她的脸蛋，“你妈妈还说，她知道你英语成绩很好，所以想看你，在高三英语竞赛中，拿一等奖。”
沈暖皱眉，“一等奖？”
她记得，这个英语竞赛的一等奖，只有四十个人，而且可以直接保送北大。
因为她也想考北大，这个竞赛她也了解过。
很难很难，比高考直接考北大还要难一倍。
妈妈怎么会给她提这样的要求？
即使心里有疑惑，她还是点头。
“我会努力的。”
外婆走后，她又赶快写卷子。
但很明显，她的心思已经收不回来了。
脑子里全都是小时候，父母在一起的和谐画面。
她脑子好痛，快要炸掉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