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不可能,绝对不可能!”老道多年修行的心境也不能掩盖他这时的不可置信。老道自从醒来后,发现以前的‘神’竟然全部消失了,现在竟然从白起口中知道了其他‘神’的下落,他岂不激动。
“事实胜于雄辩,若非如此,我又怎会一眼识破你的真身?”白起自信满满。
“你在什么地方见到他们的?快说,不然明年今天就是你们的祭日。”老道这时竟露出凶狠的表情,对着姬荒等人威胁道。
“现在你承认你是‘神’了?”白起并不在乎老道威胁,反而问道。
“你到底说不说。”老道再次喝道。
“哼,你不告诉我你到底是不是‘神’,我绝对不会说的,你还能把我怎样?”面对老道的威胁,白起不为所动,反而以彼之道还施彼身,逼问其身份。最终,老道在强烈的好奇与求知欲驱使下,不得不妥协。
“你……,我……,算是吧”。老道实在是太想知道这个世界到底发生了什么,其他和他一样的存在又去了哪里?他现在也不得不向姬荒等人妥协。
“算是吧?这是什么意思?是就是是,不是就不是,哪来的算是吧?”这下换成姬荒等人懵逼了。
“那就是。”这下老道肯定地说道。
“我们需要你的帮助?你答应我,我才告诉你我在哪里见过和你一样的‘神’。”白起说道。
“你们需要我的帮助?你难道不知道我是谁?”老道不解的问道。
“大概知道,可是我们还是需要你的帮助,毕竟你‘神’。”
“你们明知我的身份,还敢向我求助?难道不怕我的力量带来不幸?”老道不解,更添几分警惕。
“衰神也是神,我相信你。”
“你不怕家破人亡?”
“你是神。”
“你不怕尸骨无存?”
“你是神。”
“……”
“你是神。”
…………
据大夏国神话记载,在很早很早的上古时期,有一神祗居住于遥远的丰山之巅,其出入常伴光芒,却非吉祥之兆。他因每至一国,必定赤地千里,致其衰败凋零,无法复兴,故世人皆避之唯恐不及。其形象虽未详述其威严或俊美,但其带来的不幸与衰败,已足以让他的名字在民间传唱,成为恐惧与敬畏并存的象征,他就是衰神耕父。
姬荒几人已经差不多能确定眼前的老者就是传说中的衰神耕父了。
姬荒向四周望了望问道:“怎么不见你养的怪兽雍和?”。据传言耕父出现的地方往往会有怪兽雍和跟随。
耕父茫然道:“我也不知道,千年前我醒来时什么都变了,以前的人和事都不存在了。”
“千年前?你醒来?你以前一直沉睡吗?”姬荒不解地问道,还有千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好多事都和千年前联系上了。
“算是吧,虽然我不知道你们找我帮什么忙,但是我多半帮不上了。”耕父有些失落的说道。
“为什么?你可是神祇,还有什么你办不到的?”姬荒不相信的说道。
耕父见几人不相信自已,摇了摇头苦笑道:“因为,老生即将朽木。”
“神也会死?谁能杀死你们。”姬荒几人张大了嘴问道。
“哎!是我把自已弄成这样的。”耕父的语气中竟有点落寞。
姬荒几人更是瞪大了双眼,他们真想知道,神是如何把自已搞成这副模样的。
“世间万物,皆有生灭轮回,即便是神祇,亦难逃此理。”耕父缓缓道来,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仿佛是在回忆那些遥远的过往,“很久很久以前,具体多久,我也不知道了。我因一念之差,妄图以神力干涉凡间兴衰,欲以衰败之力警醒世人珍惜和平与繁荣。然而,我忽略了自然法则的严酷,每一次的衰败不仅未能唤醒人心,反而加剧了世间的苦难。后来我深知自已的罪孽,把自已囚禁于‘北海之眼’,让那里的极寒与孤寂成为我灵魂的枷锁,也是自我救赎的试炼场。北海之眼,那是一个连时间都仿佛静止的地方,我在那里,与冰冷的海水为伴,与孤独对话,日复一日,年复一年,试图洗净我因无知而沾染的罪孽。”耕父的声音低沉而悠长,仿佛每一句话都承载着那悠悠岁月的重量。
“在那里,我见证了无数生命的诞生与消逝,它们虽小,却都遵循着生灭轮回的规律,无一例外。这些微小而坚韧的生命,让我开始反思,真正的力量并非来自对衰败的掌控,而是对生命的尊重与呵护。我意识到,神祇的责任并非在于强加意志于世间,而是在于引导与守护,让万物得以按其本性生长,和谐共存。”
“随着时间的流逝,我的力量虽然逐渐消散,但我的心境却变得前所未有的平静与清明。我开始理解,神祇亦非不朽,我们的存在是为了维护这个世界的平衡与秩序,而非成为其主宰。当我终于明白这一切时,自身的修为已经快消散完了,陷入了沉睡中。”
“当我再次醒来,世界已非我所识。昔日的辉煌与衰败皆成过往云烟,而我,也从一个能够呼风唤雨的神祇,变成了如今这副垂暮之年的模样。我的力量,随着岁月的流逝,正一点一滴地消散,如同风中残烛,随时可能熄灭。”
姬荒等人闻言,心中不禁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震撼与同情。他们未曾料到,这位传说中的衰神,竟也有着自已的苦衷与无奈。
“那么,你所说的‘即将朽木’,是指……”姬荒小心翼翼地问道,生怕触及耕父的伤心之处。
“是的,我的生命之火即将燃尽,神体也将随之崩溃。即便是我曾拥有的那些力量,如今也不过是强弩之末,难以再为你们所用。”耕父的声音低沉而哀伤,但眼神中却透出一股释然,“或许,这是我应得的结局,也是我对过去错误的救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