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的时候,乐梦又再次出现在塞特克斯家门口,带了很多食材,塞特克斯想起早上的美味,自觉的帮乐梦打下手。
桌子上,琳琅满目的食物夹杂着诱人的香味,像千万条看不见的丝线织成勾人心魄的华绫,这华绫勾起了塞特克斯的回忆。
在他9岁的时候,父亲还对他很好,圣诞节那天,他和母亲做了很多菜,他记得那天晚上父母很高兴,他也很高兴,父亲还跟他说了很多关于家族里的笑话,明明只有三个人,但家里好像跟办了派队一样,非常欢乐。温馨的气氛似乎连空气都温暖了,一切事物都化成梦境里的幻影,好像童话故事。
现在想起来,如果我当时就知道了未来要发生的事,我会不会像回到过去的电影里的主人公一样,在任由时间流逝的同时产生恐惧呢?
“快吃饭吧你怎么还发起呆了?”如温泉般的声音将华陵像泡沫一样泡散了,塞特克斯抬起头,他拿起勺子递给乐梦,乐梦摇了摇头,让他先用,每一道菜,塞特克斯都不认识,他干脆每道菜都来一点。他没有注意到的是,乐梦一直在观察他吃菜的表情。
到了晚上,吃完晚饭后,看着在洗碗筷的乐梦,塞特克斯默默计算着今天的费用,一顿多少钱,等到两年结束,共累计多少,本来就支出不少帐单,还要在饭钱上给一大笔,等明天上班,她就来不了了,到时候,也就没必要吃她的饭,她什么时候叫我付钱呢?明天?后天?
当塞特克斯与乐梦行走在阿诺德玛大桥上时,纯净的天空已经被太阳的余晖染成美丽的金黄色了。行人们的影子像被拉长的剪影,在水泥路的平面上穿行。
“我们去公园散步吧”乐梦对塞特克斯说“乐梦,我今天还有一个朋友要见,我明天陪你去,怎么样?”塞特克斯故意把声音用一种平和的语气说。
吃饱喝足后当然要找点乐子,明天给乐梦一个小礼物,再表示一下不能陪伴的歉意,至于那个女人,发展成另一个情人好了,要是明天乐梦发脾气的话,就提早结束游戏吧。
“嗯。那你快去吧,别迟到了。”
塞特克斯看着乐梦的装满太阳余晖的温柔眼眸,早餐时那种感觉又涌上心头,他笑着去握乐梦的手,但乐梦却慢慢的躲开了,察觉到乐梦的动作,塞特克斯笑着说“那我先走了。”乐梦停下脚步,朝他挥挥手,塞特克斯的眼睛一下睁大了,他发现乐梦手掌上有很多伤痕,这些长短不一的伤痕交错在掌心和手指,像顽皮的孩子在肉色的画纸上随手乱画的涂色。
她以前被伤害过吗……塞特克斯盯着乐梦的手想,但他很快反映过来,不过,这关我什么事呢?塞特克斯转身向自己家的方向走去。
他在回去的路上走进一家花店,买了十一朵蓝色的玫瑰,“请帮我用半透明和白色纸包起来。再用粉色条捆住。”店家正帮塞特克斯捆的时候,塞特克斯想起来还有一个女人正在酒吧等他,“再拿四朵红玫瑰,和蓝玫瑰用不同的包装:用黑色白斑点的包起来,用纯红色条捆住。”他付过钱,拿了两扎玫瑰向家走去。
到家后,塞特克斯把蓝色玫瑰的包装拆开,把包装和蓝玫瑰、红玫瑰分别放在厨房的桌子上,他径直走进卧室,卧室门正对着床的侧面和一个与床边齐平的小柜子,柜上摆着一个电子闹钟和一个插着几束凋谢白玫瑰的淡绿色花瓶。
花瓶里竟然还有玫瑰,是什么时候放进去的?算了,记不起来了。
他拿起花瓶走到厨房,将白玫瑰倒进垃圾桶,又走到洗碗的地方,将花瓶洗干净,擦干放在桌子上,他从天花板下的厨柜里拿出一瓶植物营养液,倒了一些进花瓶里,将蓝玫瑰放了进去。
塞特克斯走到卧室里拿了笔和一些小纸片,他随手拿过一张写下“爱至死不渝”,然后将纸片塞进红玫瑰里。乐梦的就写……他又拿了一张写:我对你一心一意。
写完后,塞特克斯掏出手机一看,上司让他抄一篇关于某问题的演讲,他干脆将剩下的纸片拿去写演讲,因为他平时用的本子在周末前用完了。写完后,他看了看写给乐梦的纸条,把纸条放在公文包的夹层里,剩下的写给领导的放在第二层。
塞特克斯准备好这些,拿着红玫瑰走向他常去的酒吧,他想说说话,接个吻就早点回家,毕竟明天要上班,但是,在迷幻的彩灯和美酒中,在情人如兰的气息里,塞特克斯在恍惚中失去了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