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吾山虽说地势险恶,却有一种别样的景致,悬崖、瀑布、古树、奇石,在外人看来都是些难得一见的景色。对于付钧言来说这些东西都稀松平常,他从记事起就跟师父一起在这座钟吾山上生活,正因为这样,他对于师父的许多些奇怪行为也大致能够忍受。

早上天刚蒙蒙亮付钧言就起床准备去打水,穿好了衣服就看见他师父从床上翻了下去,他的头正好摔在他的破烂草鞋旁,鼻子正前方就是他的破烂草鞋,付钧言看到摇了摇头幸灾乐祸地说“这老玩意儿,平常说他脚臭他还不信,等他被自己的鞋给熏醒了看他还能怎么狡辩。”

付钧言的话刚说完,在地上的老者猛然惊醒看了一眼破草鞋大喊道“付钧言!快把你这臭鞋拿走!差点熏死为师!”

“我说师父,你这仙人体魄也不行啊,一个破烂草鞋就能把您熏死?哦!原来这破烂草鞋不是凡物,竟是千年难得一见的灵物!”付钧言阴阳怪气道

老者撇了一眼少年没有搭理他,就扣起了鼻孔,扣个两三下还把所得之物仔细观摩观摩。

付钧言实在受不了这老玩意儿了,拿起扁担就走出门外,外面那只大肥鹤窝在用树枝树叶编成的窝里,看到付钧言出来对着他叫了两声,起身走到付钧言身前在他身前卧下,付钧言见状说“哟,能行吗大肥鹤,等回来还有两桶水呢。”

大肥鹤叫了两声转头示意付钧言快点坐上来,付钧言也没犹豫坐了上去,让大肥鹤用嘴叼着扁担,大肥鹤扑棱两下翅膀就飞了起来,向一处泉眼飞去。

“大肥鹤,你说山下的世界是不是很有趣啊?你之前不是跟师父一起在山下游历四方吗?有没有遇见过漂亮的仙女姐姐啊?嘿嘿嘿,我虽然跟师父一起下过两次山,但每次都不到半天就回来了。”付钧言从大肥鹤背上向下望去眼神充满了向往。

大肥鹤鹅鹅叫了两声回应付钧言。

“要不咱俩现在就下山吧,师父没了我也不是没法活,就是一个人住在山上多少有些无趣,他也吃不上我烤的野味了。哎!没有我天天挑水喝他个懒蛋不会渴死吧,算了,那么多年了,丢下他一个人下山我也不放心。”大肥鹤在云中穿行,泉眼转眼就到了面前。

此时的山顶木屋内,老者盘坐在院中,如果只看上半身还真有些神仙中人的意思,往下看只见他的手指从草鞋的烂洞伸进去抠着他的臭脚“这臭小子!真想把我丢在这一个人下山啊。也是,从小就在山上生活怎么也该腻了。”说完老者把抠脚的手放在鼻尖闻了闻“咳!咳!咳!还行咳!不是太臭,明天再洗也不迟。”老者被熏的咳嗽也依然嘴硬。

付钧言将两个木桶都接满了水,挂在扁担上让大肥鹤用嘴叼着。他坐上大肥鹤准备回去,忽然看到对面山崖上有一个少年在奋力攀爬,背后的背篓里静静地放着一株草药,在他的上面有株跟他背篓里一样的草药。

“走,大肥鹤,咱去帮帮他。”付钧言突发奇想看着那男孩

大肥鹤叫了两声飞向少年,飞到少年身后大肥鹤双爪抓住少年的肩膀向上一甩,甩到背上,付钧言一把接住少年。

少年吓得胡乱喊叫但始终都没有闭上眼,他以为自己被鹰给抓住马上要亡命于此,等他被付钧言接住时才慢慢平复心情,转头向后看。

“小子,今天本仙人和本仙人的仙鹤帮你采药。”付钧言微笑道同时大肥鹤也叫了两声

少年此时还有些不可思议,满脸惊疑地看向付钧言

“嗨呀!小子,本仙人就是一时兴起想帮帮你,没有别的意思,别紧张,你坐在这别动,让本仙人的仙鹤载你飞上去。”付钧言解释道

大肥鹤飞到了那株药草前悬停付钧言说“是这株吗?是的话就采下来放你背篓里面。”

少年一脸感激地说了声“谢谢小仙师!”就把草药采下放进了背篓

付钧言说“我记得那几座山上也有这种草药,走,大肥鹤。”说罢大肥鹤一个俯冲,又快速上升,飞到了另一座山崖边,悬停在草药旁,少年赶紧采下。

付钧言问少年“你这么小,为什么一个人上山采药啊?”

“我家里穷,父亲在山中被野兽所伤,侥幸逃出山保住性命,母亲有顽疾,需要钱去买药,我们村有个规矩,如果被山中野兽所伤那就是触怒了钟吾山的仙人,必须去山脚仙人庙祭拜,并且半年内不能进山。所以我就来山中采些药材换钱给母亲父亲治病。”少年说着那些令人让人心疼的事脸上却没有丝毫难受的表情,反而挂着淡淡的笑容,充满希望。

“那这样一株草药能卖多少钱啊?”

“大概能卖六文钱。这种算是比较贵一点的草药,因为它只生长在悬崖峭壁上,采摘很困难。”

“那本仙人今天就带你采上七八九十株。大肥鹤听到没有。”大肥鹤叫了两声又向下一座山飞去。

“感谢小仙师!谢谢!”少年激动道

“哈哈哈,小意思小意思。”付钧言难掩高兴地摆了摆手。

不一会少年的背篓里就装了不下十株草药

“好了我也该回去了,大肥鹤把少年放到山中安全的地方咱就回去。”付钧言对少年说完转头对大肥鹤说,大肥鹤回应两声向下飞去。到了相对安全平坦的地方付钧言把少年放了下来对少年说“回家吧,山中不安全,希望你父母早日康复。”

少年激动道“谢谢小仙师!我会记住你的!以后一定会来报答您!”说完少年向付钧言深鞠一躬。

“有缘再见!”付钧言冲少年摆了摆手,等到少年起身一人一鹤已不见踪影。

远处天空上

“做仙人真爽啊!你说是吧大肥鹤。”付钧言一脸开心

大肥鹤叫了两声表示肯定。

“走,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