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章 赐我一场名为复兴的幻梦（5）
至高天，荷鲁斯的精神再一次来到了帝皇的面前。
那道高大的金色身影静静地坐在王座上，悲哀地俯视着他那最爱的孩子如提线木偶一般被操纵着。
“再一次……你还是不愿意对我说些什么吗，我亲爱的父亲？”
“……………”
“好吧，也许在下一场厮杀之前你会愿意朝我发出些音节来。”
荷鲁斯做好了战斗的准备，但这一次的帝皇却叹息着开口道——
+你所看见的真相并非是事实，我的孩子，你从它们那里获得的力量也是虚假的+
他这样说道：
+那不足以让你拥有对抗我的力量，你还记得吗？荷鲁斯，我们曾一起立下的誓言？+
“我们曾发誓要创造出一个美好的时代，一个没有异形压迫的时代，一个不会因人性的卑劣而毁灭的时代！可是你！你率先背叛了誓言！”荷鲁斯咆哮道：
“这从来就不是我想要的，我从未想过让我的军团发动攻击，我们曾一起驱逐了无知的旧业时代，但你却背叛了我，背叛了我们所有人！
你窃取了众神的力量并对你的儿子们撒了谎，人类只有一次复兴的机会，如果你不抓住它，那么就让我来完成！
即便流尽我的最后一滴鲜血，我也要看到银河再次被解放，如果我不能从你的失败中拯救它，父亲……那就让银河燃烧吧！”
“唉……回来吧……”
荷鲁斯被满天的金色光芒包裹，慢慢地消散在了至高天的混沌中。
现实中的帝皇抬起头，目光仿佛透过了层层的华丽穹顶，与远在神圣泰拉轨道上的叛逆孩子遥遥对视着。
“是时候了吗………”
五张塔罗牌从他的手边滑落到地面上，只有三张正面朝上———
倒置的帝皇，以及两张………
一正一逆的死亡。
——————
“是时候了。”
智慧、计划、希望、绝望………命运之线无处不在。
正如坚硬的堤坝会溃败于蚂蚁，有时候让一个精密的系统崩溃也仅仅只需要………改变九个小小的正负号。
是的，仅此而已。精确的改变九个可比单用一个难多了。
当其他混沌之神沉溺于享乐、厮杀、轮回、家庭伦理的时候，它早已布置好了舞台。
这才是真正的伟大胜利。
而现在，大幕的一角已经拉开了———
“砰！砰！砰！”
在九重嵌套的圆环闭合的那一刹那，黑塔空间站就立刻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可奇怪的是，即使是发生了这样的情况，黑塔空间站的备用电源与警报却一个都没有被触发。
“我什么都看不见了！空间站停电了吗？”
“你傻啊，连警报声都没有，肯定只是因为我们用眼过度突然瞎了而已。
“啊？真的假的？”
…………
毛豆子在一片黑暗中呆愣愣地看着面前散发着蓝色光芒的仪式法阵，连手上的皮肉被溅射的酸液腐蚀了一大块血肉都没发现。
一只巴掌大小的蛋静静地躺在圆环的中央。
他好像……搞了个了不得的东西出来。
九秒之后，一只有着两个头的蓝色鸟人从啄破蛋壳，从蛋里颤颤巍巍地爬了出来，并且还用那稚嫩的爪子从蛋壳中抓出了一本书和一根权杖。
又是九秒，粘液干涸，它的羽毛蓬松了起来，朝着宇宙发出第一声短促而尖利的叫声。
“……………”
“呃……你好？”
“我好\/我不好。”两个头立刻给出了相反的回答。
那不是毛豆子熟悉的语言，但联觉信标把那有着九个音节叫声翻译了出来。
“我……呃……噗——”毛豆子的眼睛忽然流出血泪，在蓝色鸟人无神的目光中掐着自已的脖子痛苦地倒了下去。
毛豆子的毛发开始变得更加宽阔而修长，颜色也由黑色转变成了湛蓝。
尖利的喙自他的嘴巴中钻出，脸上的其他器官则变成了一个个层叠的眼睛。
九秒又九秒，万变之主麾下的第一仆从卡洛斯有了一个新的奴隶。
“你去干掉它，别来打扰我。”卡洛斯抖动羽毛，留下命令后头也不回地直奔黑塔空间站的资料库跑去。
它已看到了自已被放逐的未来，既然如此，它选择了用其他方式弥补自已未来的损失。
自家上司如此顺利地达成了计划，这让卡洛斯十分担心自已又成了计划的一部分。
但它卡洛斯-织命者从不吃亏，从不！
“啪嗒。”
卡洛斯被地上的积水滑了一跤，随后若无其事地站起身，迈动爪子继续向资料库跑去。
从永恒之井里出来后它就对时间的流逝失去了感受，一个头能预见未来，一个头能回望过去的他唯独不知道现在处于什么时间。
另一边，星只觉得后背忽然传来了一阵恶寒。
这种直觉在雅利洛—VI号上无数次证明了它的正确，因此星焦急地想要向眼前的几人发出警告。
“黑塔，你有没有听见什么奇怪的声音？”星凑上前，说道：“就好像指甲剐蹭地面的声音，我有种很不好的预感。”
“嘘，别来打扰我记录这个太空蒙古人的数据，他们进到那个皇宫里去就不再一起行动了。”黑塔不耐烦地摆摆手，将星赶到一旁说道：
“我耳朵上的声音传感器什么噪音也没捕捉到，年轻人就不要东想西想的了，越想越有鬼。”
“说不定会更糟，就像恐怖片里演的那样！真的！搞不好怪物就在门口等着呢！”
“安心，我让艾丝妲在空间站每个角落都装了报警器，有什么不对劲的东西我都会知道的。”黑塔敷衍道，眼神一刻也没离开察合台可汗。
两根数据线从她的脖子上接入了数据板里，传输着光是看上一眼就让人头皮发麻的海量数据。
星也确实没有什么好理由说服几人，而且眼下的宁依正恢复到了关键的时期，那颗蓬勃跳动的心脏正在缓慢地恢复原状，比起外边的躯体的恢复速度差了不是一星半点。
阮梅推测这是自已复活药的成分与宁依这部分身体不适配造成的，可实际情况是怎样还需要进一步研究。
星默默掏出球棍，守在了黑塔办公室的大门口，防备着任何有可能突然闯入的家伙。
同时，她也给列车组发去了信息，提醒他们注意列车的安全防护。
她会在宁依好起来之前守护他的。
“毕竟，宁依可是我重要的家人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