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她快速地退了出去。

许绵小心翼翼地偷瞄着对面的男子,他的行为举止与过去相比显得更加沉稳,仿佛经过岁月的洗礼后变得成熟起来。

身着一袭玄色锦袍,透出一股深沉的气息。

而那阴郁的眼神更是增添了几分神秘色彩,使人无法轻易看透他的心思。

不禁心生疑惑,难道真的是因为经历过种种苦难,才让这个男人发生了如此的变化吗?

很快上了十道精致的菜肴,“殿下请用。”

宫人退出去后,时珺拿起玉箸,没想到蓬莱殿里的菜肴和御膳房的不同,尽显精致,更重要都是江南菜肴,而时珺是在那里的寺庙长大,有种特殊的情感。

夹起一块鲍粒马兰头,放入口中慢慢咀嚼。

多日来封闭的味蕾在这一刻被唤醒,原本紧皱的眉头也逐渐舒展开来。

许绵坐在一旁,双手撑着脸,疑惑地看着时珺。

记得从前傲慢的太子是个无辣不欢、口味极重的人啊!

有一次她带到坤宁宫给皇后娘娘吃的龙井虾仁,那家伙只尝了一口就说像刷锅水一样毫无滋味。

可今天,他居然对这些清淡的菜肴如此感兴趣,这让许绵感到十分惊讶。

时珺觉察到,迅速调整回状态,抬眸狠厉道:“太子妃在看什么?”

一抹杀人嗜血的阴森之光,吓得许绵摇手道:“没什么。”

时珺缓缓地放下手中的玉箸,招手道:“太子妃过来。”

许绵挪到他旁边,男人猛地伸出大手捏住她下颚,邪吓道:“这双眼睛长的真好看,若是剜掉会如何?”

许绵提溜着亮眸子,故作泪眼汪汪。

心想,他怎么还不走,真讨厌。

“斟酒。”

许绵拿起酒壶,正是皇后让带来的那壶。

倒了一杯酒,递给他。

他却说:“你喝。”

“我不会。”

那眼神不容忤逆,许绵端起酒杯,蹙眉抿了一小口,好辣啊。

随之她的脸颊泛出两片殷红海棠花,就连对面的男人都变得晃动模糊,晃着小脑袋,眼眸迷离。

时珺冷脸旁观她是如何喝酒上头。

眼前是美人娇态,他心里却是仇恨,只因今日他知晓了一件事----许绵是指腹为婚给太子的女人。

许绵起身,跌跌撞撞的到他跟前,脚下扳到宫毯上,跌入男人怀中。

被有力的臂膀接住,美人红润樱唇半张半闭,娇声道:“时砚.....你为何....总欺负....总欺负我啊?”

时珺眸光落在胭红的小嘴上,大拇指腹按压摩挲,阴沉道:“你是皇后指腹为婚给太子的,一切都为他设想到了,你生来就是太子的?......”

他俯身在她耳边邪笑道:“你猜你最终是谁的?”

轻笑一声后,抱起许绵入了内殿。

殿门关上,雪莲赶走了殿外的所有人,虽然谁都知道皇后疼爱太子妃,可若是不能得太子倾心,在东宫的日子会变得艰难。

太子妃,坚强。

流苏寒玉床上,帷幔轻纱,透着女子的馥郁芬芳。

时珺将许绵放在床榻上,她趴倒,嘟囔道:“好热......”

男人眸光阴冷,一把抽掉玉带,脱了外袍扔到远处。

霎时间,将娇软美人压在身下,她的身上很烫,烫的他呼吸一紧,喉结滑动。

将许绵掰正,她的唇红的诱人,微启呢喃,仿佛是一种邀请。

“时砚......”

“不许叫这个名字!”

时珺面露凶狠,低下头咬住美人的脖颈。

许绵体内燥热,却被突如其来的咬脖子惊得尖叫。

“殿下......”

时珺边晗,边一把扯开柔纱外裳,露出一件薄透的纱衣,透出玲珑的身子。

一件红色绣着鸳鸯的肚兜,更加刺痛男人的眼。

“这是你和他成婚时的红色肚兜?”

男人满脸狰狞,那份恨意如同汹涌澎湃的潮水,翻涌不息。

一把扯掉,露出雪白绝美光景,晃得他窒息,这还是他第一次面对如此的娇色。

许绵嚎啕大哭,小拳头在他肩膀处捶打。

“救命......”

九岁那年的可怕镜头又出现在她脑海里,许绵惊叫一声,晕了过去。

时珺感受到娇香软玉的停滞,抬眸看到美人紧阖眼皮,眉梢还拧成一团。

将她抱起来,心底生出自责。

是我刚才太疯狂吓到了她。

“太子妃?醒醒。”

眸光扫到一抹柔软,那是世间最美的玉女峰。

拉过锦被放在许绵前方,盖住傲人身姿。

许绵很会长,不但生的一张妩媚的娃娃脸,身上还腰细胸大屁股圆。

她昏迷了,就这样抱在怀里,时珺反而能畅所欲言。

“许绵,你可知我是个什么样的人?我是生活在黑暗里的幽灵,从未感受过阳光和温暖....”

他双目赤红,犹如受伤的猛兽。

心中的仇恨如同枷锁,紧紧捆绑着他,让他痛苦不已。

“我恨,恨不公平,如今终于颠倒过来,轮到我掌握一切,我要复仇,让他们付出代价!”

“如今你是我的妻,是否愿意陪我走下去呢?”

时珺在许绵额头落下一个温柔微凉的吻。

今夜他没有离开蓬莱殿,需要造出太子宠幸太子妃的假象。

半夜,许绵醒来的时候,偷偷睁眼,看到男人背对她侧身睡着,他竟像个孩子般蜷着身子,许绵心底生出一丝别样的感觉。

她很疑惑,分明从这个男人身上感受到了阴冷,孤独,沉着。

而她印象中的时砚桀骜不驯,睚眦必报,自小是个捣蛋的活阎王。

只有这几年才收敛了一些,表面看着伟岸高洁,实则疯批狠戾。

男人蜷着的模样,很想让人给他一个拥抱,许绵终于明白这是一种疼惜的感觉。

时砚有什么可让人疼惜的?

猛然想到那个梦,他被刺杀,大概认识到人心的险恶,所以改邪归正了?

一想到从那样高的悬崖跌落下去,一定好疼吧?吓坏了吧?

其实时砚对她也不是一直不好,经常会送到府里一些礼物,比如为何她喜欢捏泥人,因为他曾经送过一对泥人,男的叫阿福,女的叫阿喜,两个胖娃娃可爱极了。

算了,看在你送我阿福和阿喜的份上,就给你一个抱抱吧。

许绵假装睡着,蹭到时珺后面,伸胳膊搂住他的腰。

时珺刚有些睡意,看到腰间的小手,那柔嫩小手还趁机偷偷捏了两下他的腹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