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砚抚摸阿福,“幸好你没事,不然绵绵该有多伤心,这就把你送回去给她。”

今日的试探得出的结论,假太子并没有戴着人皮面具,那世上为何会有一个和自已长的一模一样的人,连父皇和母后近距离都发现不了破绽。

兴冲冲此时化为迷茫和晦暗,时砚原想着揪出假太子的真面目,就可以恢复身份,现在看来对手比想象的更难对付。

抱着阿福坐在树上,月光下,默念道:“父皇,母后,绵绵,我就在你们身边,却不能相认,接下来的路该如何走?”

一阵夜风吹过,时砚回过神来。

不论怎样,他都要先保护好自已和绵绵。

眼下最重要的,还是要弄清楚这个假太子的来历。

坤宁宫的暖云阁,许绵躺在榻上也睡不着,抚摸身上的薄纱衣裙,想到今日在帷帐内的一幕。

感叹她和时砚的圆房总是不顺利,每次都被事情打断。

忽然听到窗边喵喵的声音,“是阿福!”

爬起来到暖阁侧边的窗边,果然听到清楚的喵喵声。

小心的支开雕花窗户,只听‘啊!’一声,窗外是一张男人的脸。

“你是阿福...侍卫?”

时砚没顾上摸被窗户碰疼的头,伸进去胳膊一把拉住许绵的手。

许绵往回抽,被他攥的死死的,怒缜道:“你干什么?本宫....喊人了!”

时砚不死不休把她的手放在唇边亲吻。

又热又酥麻,许绵雪白的脸颊上浮现粉色,咬唇道:“你放肆!快放手!”

他却啃起来,牙齿剐蹭细嫩的手掌手背,许绵左手偷偷放到后边摸桌上的茶盏,摸到后,飞快的甩出砸在了时砚的头上。

哐!茶盏飞过男人的头,时砚鬓角的头发被剐蹭起来,他紧张的摸人皮面具,幸好没掉下来。

摸头被砸起了一个大包,假装昏倒在了外面。

许绵冒出小脑袋,唤道:“阿福?”

波斯猫在主人身边根本不往她这里来,许绵从窗户往外爬,想出去把波斯猫抱进来。

半个身子爬出窗户,被地上的男人伸手一把拽了下去,整个人趴在了他身上。

四目相对,气息对呼出又交织。

许绵惊愕,想要往起来爬,被时砚搂住身子动弹不得。

“放肆!本宫....喊.....”

话还没说完,被他晗住唇瓣,惊得睁大在夜里晃着莹光的杏眼。

许绵不知这热烈的纠缠源于时砚对她狂热的思念,炙热的爱就像点燃的火苗已经在触碰的那个瞬间燃烧成了熊熊烈火。

奋力挣扎,却无法挣脱时砚的拥抱。

尽管心中充满了愤怒和恐惧,然而,在他热烈的吻中,许绵渐渐感受到了一种陌生的情感在涌动。

柔软曲线与他的衣袍严丝合缝……

时砚终于放开了她的唇,看着她红肿的嘴唇,心中充满了悸动。

轻轻地抚摸着她的脸庞,低声唤道:“绵绵.....。”

许绵的目光中闪烁着泪光,咬咬嘴唇,“你放肆!!”

时砚深吸一口气,如今情况复杂,还是不能告诉她真相。

靠近她耳边,轻声密语:“绵绵放心,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会保护你。”

许绵难以置信瞪他,这人在说什么鬼话。

两人的目光交汇在一起,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在他们之间流淌。

想起她脖颈处的红痕,恶狠狠栽住。

许棉颈窝处su痛麻…

“放开!”

“再敢让他碰,咬死你!”

时砚猩红着眼睛,在黑夜里熠熠发亮,像极了被夺走胡萝卜的红眼兔子。

将她环住搂的紧紧的,比棉被还要裹得紧,像极了蚕蛹将网交织的紧又密。

“放开我!”

时砚仰起头.......

绵软圆润的耳垂犹如白糖被热气一融就化了般,化在二人的心房里。

许绵的心仿佛花草在地下生长出很多根须,羞涩的小脸酡红,在黑暗的夜里像只小猫咪感受着颤抖和悸动。

而那只波斯猫在旁边乖顺的舔毛,两只蓝宝石般的眼睛照亮了眼前没羞没臊的一对男女。

忽然屋内传来动静,“太子妃?你在哪儿?”

时砚慌忙松开许绵,在她脸颊处迅速的亲了一下,许绵还没缓过神,他已经不见了,消失在了黑夜里。

许绵坐在窗外愣神,抚摸嘴唇也不是,抚摸脸颊也不是,仿佛中了魔一般,头晕乎乎的,分不清是在梦里还是在现实。

“太子妃?”

雪莲从窗口探出头,如释重负道:“吓死奴婢了,还以为您不见了!”

许绵爬起来,抱起波斯猫,轻声道:“本宫找猫。”

要往窗户上爬,被雪莲劝道:“太子妃,从前面门里进来吧。”

许绵却兴奋的要爬进去,“挺好玩的。”

撩起裙子往大窗户上攀爬,费了好大劲儿才翻进屋里。

雪莲关窗户,狐疑道:“太子妃,波斯猫怎么会在这里?阿福侍卫不是说他会送过来吗?您见到他了?”

许绵也不知为何自已要遮掩,摇头道:“没有。”

“那就对了,想来他也不会那样没规矩,可能是猫猫自已跑来的,这小家伙还挺有灵性,是喜欢太子妃您的。”

许绵点点头,手里撸着猫猫,脑海中全是刚才在窗外的情景。

借口累了,躺在床上,怀里搂着波斯猫阿福。

回忆着刚刚的那个吻,心烦意乱。

而另一边的时砚,也同样心绪不宁。

只有尽快揭开假太子的身份,恢复身份,他才能正大光明和许绵在一起。

若想达成目的,必须忍耐。

绵绵等着我!我一定不会放弃。

紫宸殿里,时珺醒来的时候,发现殿内灯火通明,皇帝和皇后二人在旁边搂在一起,靠在榻边睡着了。

时珺闭着眼睛,不想醒来面对帝后。

时砚啊时砚,你多么幸福,有这样一对爱着你的父母,而我呢?

一生下来,父王被赐死,母妃抱着我自焚,我是活下来了,可身边再也没有关心的人!

不公平!这一切都是拜皇帝所赐,时珺有种冲动,想提起宝剑杀死皇帝报仇。

可亚夫说的对,你杀了皇帝只是莽夫行为,报完仇呢?

你应该踩着仇人儿子的尸体爬上龙椅,成为天下的主宰,成为皇帝。

时珺曾问过,既然我已经将太子取而代之,杀了皇帝,不就可以登基为帝吗?

亚夫说,皇帝生性多疑,直接杀他风险太大,他身边暗卫无数,旁人根本无法近身。

朝廷的兵马被他暗自掌握在不同地方,若是不成功,被他洞察出什么,必定会万劫不复。

时珺和亚夫的预谋是一边取代太子,一边对皇帝温水煮青蛙,比如皇帝常年吃的长生丹,实则是一种慢性毒药。

翌日清早,萧皇后醒来,皇帝摸了下时珺的额头,小声道:“雪儿放心,砚儿无碍。”

时珺缓缓睁开眼睛,萧皇后喜极而泣,“砚儿,你醒了,感觉怎么样?”

“儿臣没事,让父皇母后担心了。”

皇帝笑说:“没事就好,太子好好休息,朕带你母后回去歇着,她一整夜都没睡好。”

“父皇,您也回去好好歇息,儿臣休息半日就可以去处理政务。”

皇帝欣慰道:“不急,你好好歇着。”

萧皇后起身差点晕倒,本就常年身子弱,皇帝拦腰抱起她走出紫宸殿。

他爱这个女人如命,从二十年前选秀时第一眼见到就难以忘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