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30年6月24日

入秋的夜凉风习习,幽黑的空中唯留一轮浸红的月。路灯不停闪烁,渲染着一层诡异的氛围。

“咔嚓”

一个高挑的身影进入树林,沿着小径往树林深处走去,突然,他停在一个石阶上,转身向一旁走去。

直到墙边,少年才缓缓蹲下,他将手按在枯叶铺满的地上好像在感应什么。

“情况怎么样?”

手上的手机传来一道温沉的女声。

“找到了。”少年回答。

“那就好,我在校门外等你哟。”

电话挂断,少年四处张望,从旁边捡了块瓦片开始挖。没挖多深,少年就开始感到不对,土壤的疏松程度明显是有人动过。

他赶紧加快速度,直到一个盒子露出,上面贴满了符,少年颤抖着手打开盒子。

空空如也。

只留下一个T形的印子。

“嗯?”

少年不可置信地把盒子关上,慌乱一瞬间占据了他的身心。

“眼花了?”

他再次打开盒子,依旧空空如也,将盒子摸了个遍也没有摸到任何东西。

……

校门不远处停着一辆蓝白的车,车前的小灯还开着,以便来人寻找,女人降下车窗喊道:“小夏,快点!”

夏影忙跑过去说:“金前辈,不见了,镇秽钉不见了!”

金沅乂被他吓了一跳,但也只是笑了笑。

看来是有人捷足先登了。

“是吗,那可麻烦了,不过还是我的事比较重要吧?你还回去吗?”

夏影问:“您有什么事?”

金沅乂一脸笑意说:“做任务,拿钱,吃饭。”

夏影:“……”

“反正那个人会解决的吧?”金沅乂笑了笑,不知从哪拿了颗糖往嘴里塞。“你应该是不回去了吧,我走咯,拜拜~”

他就知道,这个眼里只有金钱的前辈根本不会管这些,不过这也只是自已的任务,金前辈不管,他却做不到不管,不仅是出于人道主义,也是因为这关乎自已的升学。

金沅乂走前他还是说了句:“麻烦叫那家伙帮个忙。”

2030年6月25日。

“都站好了吗?开……开始了啊!”

四名学生各站在房间的一角,他们面对着墙,房间黑得几乎透不进光,其中一个开始慢慢移动向另一个人走去。

“你们干嘛呢?”

突然出现的声音吓得几人一惊,其中一个人更是发出了尖叫。

“唐时!你干嘛!”

这位正在抱怨的女同学却也颤颤巍巍坐到椅子上。

唐时把窗帘拉开,阳光一下照亮了整个房间。

“我说你们有完没完,非要玩这种游戏,这才下午呢。”

四个人被这光一照抖了一下。

“林同学,你也没多大胆子啊还跟他们一起玩。”

林圆圆缓了缓眼睛,拿起水壶猛灌几口,“咳咳……我怎么会怕!”

她拿起桌上的规则书,翻了几页。

“看来还是晚上玩更好一点,你觉得呢?左丘同学。”

没人应答。

“人呢?”

“在……在那里!”刚刚被吓到的男同学躲在另一个人身后朝角落指过去。

那角落正好照不到阳光,上头还有帘子遮住,只有一双脚露出,那人好像在颤抖。

林圆圆有些紧张:“左……左丘同学?”

那个胆子小的人看到这一幕更加害怕:“会不会是刚才进入游戏了,现在的那个人……不是左丘荧!”

唐时有点无语,说道:“先不说这个游戏是传闻,你们都没有遵守规则,怎么可能……”

“那你去叫他。”林圆圆不知道什么时候坐在了离门最近的位置。

这房间本来就很久没用,物品基本都落了灰,那个人站的位置很奇怪,刚好留了两边的位置方便游戏,其他地方被一些老物件遮住了,旁边还挂着一幅诡异的人脸画像。

“不要。”唐时马上拒绝。

另一人鼓起勇气向角落的走去,慢慢靠近贴着墙不知道还是不是人的同学,他一只手刚放上去

“哈!”

帘子猛地被拉开,一张带血迹的脸出现在面前。

“啊!!!!”那胆小的同学直接跑了出去。

“啊!!!”林圆圆直接扒在唐时身上,勒得唐时差点没喘过气。

唐时脸憋得发红,说道:“林……圆圆……放手,那是左丘荧……”

左丘荧笑嘻嘻地说:“哈哈哈,你们真的又菜又爱玩啊哈哈哈……”

“太恶劣了!!”三人同声控诉。

左丘荧擦掉脸上的色素,一副开玩笑的样子:“对不起啦,我这不是想搞搞气氛嘛不然太没意思了。”

他抬手看了看表,“哟时间不早了,我先回家了。”

说着就要出门。

林圆圆又急忙说道:“你小子惹完就跑是吧,晚上学校还有毕业晚会,我们结束再来一次,你记得来啊。”

“收到收到。”

唐时被勒得才缓过来,“左丘同学回家真积极。”

“家里管的严嘛,过来帮忙把椅子搬回教室。”

“我都没用……”

“乐于助人传统美德嘛。”

“哎对了,我今天早上发现学校小树林那边的老路灯换了哎。”

“哇,终于舍得换了,学校终于知道把钱花刀刃上而不是种树种树了。”

“听说是因为昨晚有几个路灯不知道怎么倒了才换的。”

“我就知道这破学校没那么好心……”

正是临近傍晚的时候,街上人越来越多,各式各样的摊子也摆了出来,美食引诱着路人。

少年背着书包,一身校服在人群中有点显眼。他穿过热闹区到了一旁的小街道,走着走着停住了。

“叔,真没必要跟着,我逛逛就回去了。”他语气有些无奈。

身后的人从拐角出来,一身黑,还戴个帽子。

左丘荧看着这身打扮真不知道该怎么评价,“叔,您偷感挺重啊。”

男人似懂非懂的样子,左右看了一下。

左丘荧没想多说什么,只道:“您下次换身衣服吧。”

正要离开,被男人挡住了路。

他往左对面人也往左,他往右对面人也往右。

左丘荧无可奈何:“行行行,我回去,犟不过您。”

这是一座自建房,只有上下两层,处着离闹区不远的小道上,门口摆放着两盆万年竹。

“我回来了。”

左丘荧把包扔在沙发上,直奔书房。

头发半白的小老头正坐在窗边,他拿了本书,却看着窗外。

“外公?”左丘荧试探问了一句。

老头转过头,先是给了左丘荧一下。

“哎呦,您干嘛打我啊。”左丘荧还一脸委屈。

老头气笑了一样:“你个王八犊子还好意思问,镯子呢!让你好好戴着给放哪去了?”

又接连打了好几下。

“我错了我错了我知道错了,下次一定!”左丘荧一副可怜模样。

“哼。”老头打消气了也就没动手了。

左丘荧又小声吐槽:“就不能换个东西吗,哪有男人戴镯子的……”

老头说:“那东西能保护你,再说那还是你妈留给你的。”

左丘荧给他倒了杯茶,“今天叫我回来那么快不会就因为这事情的吧。”

老头缓缓说:“你杨叔打听到消息,这里应该是不能再待下去了,反正你已经毕业,我们换个地方住啊。”

左丘荧一听有点激动了:“又换?三年搬了五次啊。”

“那有什么办法?他们追着不放,没一年搬五次就得了。”

老头放下茶杯起身,走到书桌前,边整理书边说:“收拾收拾东西,过两天就走。”

左丘荧一脸愁苦说:“到底为什么啊,说放我们走的是他们,现在要抓我们的也是他们。”

老头笑了:“可能又想从我们这拿走什么吧。”

左丘荧也是没辙,帮着收拾,只是心里头总闷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