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裂缝
在客厅里的苍林听到门响，急忙起身迎了上去。
她接过丈夫的包和外衣，轻声问道：“最近生意是不是很忙，怎么老是这么晚才回来？”
王木石面无表情地回答：“是。”
苍林泡了杯茶递给丈夫，关切地说：“你喝杯茶，洗个澡快一点睡吧，我累了先去睡了。”
王木石应了一声。
早晨，苍林做好早餐，公公和婆婆也从外面散步回来。
婆婆问：“木石呢？昨晚回来了没有。”
苍林回答：“回来了。”
婆婆又问：“什么时间了，还不起？”
苍林说：“让他多睡会儿吧，公司最近业务繁忙，他也够累的。”
婆婆说：“苍林呀，你不要总依着他，我的儿子我知道，你对他凶点他就会好些，夫妻嘛，不是西风压倒东风，就是东风压倒西风。”
苍林笑了笑。
王木石手扶在卧室门，问道：“我的那件浅蓝色衬衣在哪？”
苍林回到卧室，从衣橱里取出衬衣。
王木石在床上伸着懒腰，又问：“还有裤子和袜子呢？”
苍林一一拿出放在他的身边。
王木石洗漱完毕，穿戴整齐后，对大家说：“我今天要出趟差，去好几个省，可能需要一周左右。”
苍林说：“你先吃早餐，我替你收拾行李。”
王木石说：“要简单一些。”
苍林点点头，开始忙碌起来，一边整理行李一边轻声问：“出差是常有的事吗？”
王木石说：“最近会多一些，不过以后会慢慢好起来的。”
苍林看着丈夫，眼神中既有担忧也有期待，她知道，王木石的事业正在稳步上升，她希望他能成功，但也担心他太过劳累。
王木石收拾好行李，准备出门。他回头对苍林说：“我会尽量早回来的，你不用太担心。”
苍林微笑着说：“我知道，你放心去吧，家里有我呢。”
王木石点了点头，轻轻地吻了吻苍林的额头，然后转身离去。
......
凌峰情绪激动地喊道：“出差？出个狗屁的差，说不定是你们两个狗男女想偷情罢了。”
林瑶一脸冷漠，毫不在乎地说：“就算是又怎么了？”
凌峰质问道：“你真的是喜欢那个暴发户吗？”
林瑶平静地说：“从现在起你说话声音小点。”
凌峰反驳道：“我生来就是大嗓门。你以前不是比我还大吗？现在怎么了，连说话的味道都变了。”
林瑶不予理会，继续整理着行装。
凌峰警告道：“你想清楚了，今天要是出了这个门，以后就别回来了。”
林瑶冷冷地回应：“这可是你说的。”
凌峰不甘心地问：“我真的就不如那个老帮菜吗？”
林瑶平静地回答：“不如的地方多了，最起码他稳重，具有安全感，人也实在。”
凌峰苦笑了一下，讽刺地说：“多么冠冕堂皇的一番话，你就直说他比我有钱不就行了？”
林瑶平静地说：“是又怎么了，你倒是优秀，英俊，但能管什么用？”
凌峰自信地说：“我当然能管用，我可以娶你，他可以吗？”
林瑶反问道：“你娶我？你凭什么娶我？”
凌峰愣了一下，说：“凭什么？就凭我爱你呀。”
林瑶淡淡地说：“单凭一个爱是不够的，爱之外还有很多因素。你看过《在水一方》吗？杜小双和那个男人很相爱，可又能怎么样？最终还不是要分手，建立在沙滩上的宫殿迟早都会倒塌的。我现在明白了宁愿不谈恋爱不结婚也不要这种贫穷的爱情和婚姻。”
凌峰看着林瑶往门口走，嘴角动了动却没说出什么。
林瑶到了门口，停住了脚步，但没有回头，说：“也许是因为我的心漂泊太久，所以我拒绝我的心，再一次随着另一个心继续漂泊。”
......
苍林一踏入众志齐天销售有限公司，前台小姐立刻起身问道：“请问您找谁？”
苍林一时愣住，支支吾吾地说：“只是看看，不找谁？”
前台小姐礼貌地回应：“对不起，我们公司谢绝参观。”
苍林一边点头一边探头往里张望。
这时吴教授也进了门，看见苍林被工作人员挡在门口，忙说：“是你？”
苍林随着吴教授来到他的办公室。
吴教授问：“你打个电话我会把公司最近的工作向你汇报的，用不着亲自来呢？”
苍林回答：“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就过来了。”
吴教授又问：“是不是他出差你不放心公司的事？”
苍林摇头道：“哪里呀，有你在我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吴教授古怪地笑了笑，说：“这次王木石在外地收获很大，明天就回来了。”
苍林应了一声。
吴教授接着问：“他给你打电话说过工作上的事吗？”
苍林摇摇头，说：“他从不和我谈工作上的事。他一直认为我没有任何能力和他共同分担工作上的事。”
吴教授思索了一下，说：“王木石现在变了很多，你是不是应该浮出水面了。”
苍林摇头道：“木石是和我一起长大的，他的性格我很了解，爱面子，他是绝不允许他的女人在他之上的。只要他做得开心，我浮不浮出水面都是无所谓的，他的成就也是我的成就，女人嘛，以夫为荣很正常。”
吴教授说：“你这样想是不行的，过于传统的思想迟早会害了你。”
苍林回答：“我知道深浅。”
吴教授把公司的财务报告递给苍林说：“本来就打算交给你的，你既然亲自来了，现在就给你吧。”
苍林接过报告，仔细地看了起来。一会儿又说：“把明细账给我。”
吴教授迟疑了一下，从柜子里取了出来放在苍林的面前。
下班时间到了，办公室里的人陆陆续续地走了，林瑶坐在座位上没有离去的意思。
......
总经理室里，王木石正在和吴教授还在谈事。
林瑶轻轻走到门口，听听里面的动静，又回到自已的座位上。
时间过了七点，林瑶无聊地看着报纸，并不时地看着紧闭着的门。
王木石和吴教授终于出来了。
王木石说：“我先送你回家。”
林瑶站在不远处看着他。
王木石这才发现她，笑了笑说：“还没走哩？”
吴教授看看王木石和林瑶，想了想说：“走吧，不是说要送我吗？”
王木石点点头，一行三人走过长长的走廊，上电梯，下电梯，上车，一路无语。
在路上，王木石打开了音乐。
张艾嘉的歌声弥漫在车厢里。
“还记得年少时的梦吗，像朵永不凋零的花，陪我经过风吹雨打，看世事无常，看沧桑变化，那些为爱付出的代价……”
到了门口，吴教授说：“小林，你先回去我还有些事要和王总说。”
林瑶犹豫了一下。
王木石说：“你先回去吧。”
林瑶狠狠地瞪了一眼吴教授，下了车。
吴教授看着林瑶进了大门，才说：“小王，你可要自律呀，千万别学那些有钱人，到时你后悔都来不及，苍林可是你的……”吴教授戛然停住了。
王木石说：“大哥您放心，我有分寸。”
吴教授很不放心，又说：“要珍惜苍林给予的爱以及她的无私奉献和无谓的牺牲。”
王木石笑了，“您都说些什么呀，又是牺牲又是奉献的，谁家的婆姨不是这样。乔大夫不也是这样的吗？”
吴教授无奈地摇摇头。
......
凌峰不停地打电话，但电话总是被告知：“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凌峰站在楼下仰望着楼上的灯光。
王木石和林瑶说笑着亲亲密密地走了出来，凌峰躲在一辆车的后面。
两人上了一部桑塔拉，林瑶突然说：“呀，我忘了带手机，要上去一趟，等我一下。”
凌峰悄悄地站在了车的前面，手里捏着一片瓦块。
王木石还没来得及打招呼，就听玻璃咔嚓一下，裂了开来。
王木石一惊：“你疯了。”
已有两个保安扭住了凌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