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回在盾阵中也是哈哈大笑:“若你真不怕禁甲门的盾阵,此时又何必讲这些话?若你真不怕,当年你也不会集结五十多名练气修士,五位拟核修士奇袭禁甲门了。我已看过当年的秘传,当年你只不过是独占了最为兴盛的灵脉,又将其他宗门的灵石消耗一空,此消彼长,其他高手灵石逐渐耗尽,最后被你逐个击杀。”

“哈哈哈,那么你以为,成就我的,只是灵脉?”刘回脸上笑容愈加灿烂:“拟核之上的风采,你还没见过吧!我在立国四百五十年之后才开始著书生子,前面的四百五十年,我在做什么呢?你这盾阵确实令我忌惮,不过也只是忌惮!拟核圆满,完全掌握仙核的我!跪下来迎接吧!我!才是天子!”

说完刘回再不压制气息,气势逐渐攀升到一个令所有人震颤的地步。拟核圆满的修为实在超出所有人太多,所有人都感受到来自灵魂深处的战栗,此刻,谁都不敢轻举妄动。

只有陈冲,感觉这样的气势有些熟悉,这不就是自已在解说台上感受到的吗?也就是说当时自已的父亲是修为全开来找自已的?

摇了摇头不再想这些,陈冲继续盯着盾阵的一举一动。

刘回此时气势已然稳定下来,又从手中凝结出一套闪烁着金光的迷你小甲,随着灵力注入,小甲逐渐变大,而后一块块黏连到刘回身上。刘回一边和仙核结合,一边五指化爪,插入纯金的御座内,御座逐渐融化,而后慢慢覆盖到刘回身上,又在他右手凝结出一柄长棍,棍子末端结成一个小球,正是骨朵。这柄骨朵足有两米长,花苞足有一寸厚,可是此时在刘回手里却显得刚刚好。

将仙核化形后,刘回向后一蹬高高跃起,骨朵在空中迎风涨大,加上刘回本身的力量,此时就像是坠落的流星,裹挟着无尽威能。

刘笛急忙捏决,五块盾牌立马重重叠叠码在正上方,陈冲趁势打出三道金锋切,虽然成功钻入盾阵之中,可惜还是像上次一样,并没有造成什么实质性伤害。

那道流星最终还是砸了下来,令人意外的是,这毁天灭地的一击竟然被这五块盾牌挡了下来,只是此时最外层的两块盾牌已然裂开。

刘回狞笑:“你这军阵,再两次,只要两次。”

刘笛不服气地大喊:“别得意,你不也是气喘吁吁吗?我看是我这军阵先破开,还是你先力竭。”

刘回听完笑的更大声了:“哈哈哈哈,你在和一个拥有灵脉的人比灵力?灵尘,碎!”边说着,刘回边从怀中掏出一把灵石,瞬间捏碎成尘土状,而后撒到身上,又含了一块灵石到嘴里。做完这些之后刘回开始大口呼吸,同时运转灵力,加速吸收。

刘笛见刘回开始补充灵力,又想到自已的灵石储备确实比不过刘回,于是牙一咬心一横,捏动手诀,十滴指尖血洒出。盾牌上,铠甲上铭文瞬间有红色光芒流转,而后盾阵内传来一声声叫骂声。

“刘笛,你在干什么?我的灵力!我的血气!我的脸!我怎么老了这么多!放我出去”

刘回却不回答,手诀一掐,持戈士兵将戈的前后端卡在各个盾牌上,而后拿出短剑将自已抹了脖子,一瞬间殷红的血液、干枯的尸体充斥盾阵内。这之后,盾阵又是突变,从原先的乌龟阵转为锥形阵,而后根根长戈仿佛刺猬的刺一般从盾的缝隙之中长了出来。

刘回怒吼一声:“诛杀暴君,大事成后,立功者子孙中聪慧者赐官,有仙缘者升修仙者!一往无前,有死无生,镇南军,冲锋!”

“呼哈!冲!!!!!”

此时整个军阵散发着诡异的红光,前行的速度越来越快,盾牌上、盔甲上浮现出层层叠叠的恶鬼,有些仿佛是刚刚投敌的那些客卿。士兵的吼叫、鬼面的啸叫合为一体,震得人仿佛聋了,天地间只剩下这些歇斯底里的叫声。

刘回双脚呈丁字状站着,脸上陡然浮现一丝奸笑:“终于上当了!”

说罢手中骨朵和身上黄金甲极速变形,瞬间变成一辆巨大货车,刘回正坐在驾驶室内,癫狂笑到:“来吧,享受最原始的撞击吧!”

货车后方排烟管内喷出黑色火焰,只一瞬间就加速到只剩下残影,就连纯金化作的车头都有些变形,接触的最后一秒,刘回从侧面窗口处跳出,两个起落站在了陈冲身边,双手抱胸,仿佛在旁观一场交通事故。

轰隆隆!

天空中、地面上、墙上、空气中,到处是盾牌残片、断骨、血沫、偶尔还能找到一根完好的指节。碰撞处纯金货车头依然完好无损,只是此时蒙上了一层血色,车头处鼓起一个大包。

刘回一掐指诀,大包下方排出一个人形来,正是刘笛。

所以刘回跳下来只是为了观礼,顺道还把刘笛救了下来。

刘回站在陈冲身边,深深叹了口气:“怎么搞成这样,他用的这个邪阵已经把他五脏六腑全都侵蚀殆尽,他已经是一个空心包子了。”

又是长叹一声,刘回甩出一道灰色火焰,缓缓飘到刘笛身上,先是吱吱烧着,而后转为红色,又将刘笛的血肉全部烧为黑炭。

陈冲在一旁看的打了个冷战,刚刚那灰色火焰是在燃烧刘笛的灵魂吧?陈冲有些茫然地看向那道熟悉又陌生的背影,这五百多年的时光过后,他的父亲还是原来那个人吗?

或许从他的有时诙谐的言谈举止、开怀的大笑或是足球场上的肆意奔跑还可以瞥见一丝过去的影子。可是现在,虽然刘笛欲杀他在先,但看他现在的表现,一点不为被自已的儿子背叛而愤怒或是懊悔,陈冲竟然看出了他有一丝的解脱。

刘回缓缓走到御座原先在的坑上,一招手,那辆纯金货车化为流体流回刘回脚下,左右形变后变回了原先御座的形状。

刘回在御座上换了个舒服的坐姿,懒懒说道:“来吧,现在下一个问题,何为父母?”

场上现在只剩下二皇子、刘巴以及陈冲,林昙挽刚刚已经被陈冲送到殿外的走廊上了。

“老二,你先回答吧。”

“父皇,儿臣现在只愿做一个潇洒王爷,一生寻花问柳,锦衣玉食,每日睡到日上三竿。这就是儿臣的心愿,至于何为父母,儿臣只敢回答,父皇您是我的父亲,我的母亲是玄汉的皇后,几年前寿终正寝。”

“老二,你可知你和刘巴不是一母所出,或者说,你们兄弟八个,七个由皇后所生,只刘巴一人不是。你们从小对他刻薄责打,我也制止过,之后你们还是排挤他,他要是当上皇帝,会把你们怎么样呢?”

“求父皇立六弟为太子!”二皇子一听这话也不敢支持刘巴为太子,只是不住磕头,不久磕得头破血流,在地上晕厥过去。

“哼,不成器的废物!”刘回说罢一挥手将二皇子送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