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盛景惜从噩梦中惊醒,睁开眼就看见从背后伸过来一条胳膊横陈在自己胸腹间,两条腿还被牢牢压住。

怪不得会做噩梦,怪不得梦里怎么跑都跑不动。

明明睡前和顾景良楚河汉界谁也不挨谁。

她无奈,动了动身子去摇顾景良:“顾景良,你手脚拿开!”

顾景良原本睡得正香甜,突然被她又推又摇,眉头一皱,抱着人的手就收的更紧了,两条腿顺势又缠了过去。

盛景惜无处脱身,又背对着人无处使力,只好拿胳膊肘去肘击他肋骨,可惜顾景良肉皮厚,不躲不避,黏得更紧,几次三番下来,反倒是盛景惜气喘吁吁。

她起床去卫生间。

等到洗漱时,听见顾景良在外面打电话的声音,随后就看见腰间只系了条浴巾的人出现在卫生间门口。

“今天不用去夜宴了,换身衣服,待会儿跟我去个地方!”

盛景惜正刷牙,闻言十分警惕:“去哪?”

“怎么,怕我卖了你?”

顾景良说笑,当着她面对着马桶撩起浴巾开闸放水。

盛景惜蹙眉,想回怼,但是水声震耳,一时间掩盖了说话声,只好等他尿完再说。

偏偏顾景良故意似的,那水声好半天还不消停,响彻在二人的沉默中。

若是换做其她女人,这种场面怎么也会脸红心跳,可偏偏盛景惜不是那种人,就眼睁睁瞪着顾景良,等着他完事。

等到水声停止,顾景良转过身来和盛景惜对视,恶人先告状:“盯着看人尿尿,你怎么还有这癖好!”

盛景惜没空闲扯,干脆把脸一拉:“到底去哪?”

她身上还穿着睡衣,脸上是刚睡醒后的慵懒,此刻虽然绷着脸,可和白天里的严肃冷淡相比,到底是多了一丝软和。

因为正在刷牙,嘴唇边上沾了牙膏沫,即使是瞪人,看起来也比平时可爱许多。

顾景良心情好,原本就喜欢逗她,看见她这幅模样,更是漾起十二分的得意。

“看你保洁工作做的不错,给你升个职,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公司的部门经理了.”

他说着,人已经走到盛景惜面前,脸往她面前一凑,笑得十分欠揍:“怎么样,开不开心?”

盛景惜并不意外,顾景良不可能一直让她做保洁,等他消了气,还是要按照俩人之前约定好的进行,只是她没想到顾景良对她的奚落惩罚这么快就结束了。

转身去洗手台前漱口,盛景惜敷衍的连演都不愿演:“开心,很开心!”

顾景良啧了一声,语气不满:“看你这人,咋还急眼了?不是你说的,只要我答应你的要求,条件随便我开?”

盛景惜抬眸,不理会他的恶趣味,神情十分坦然:“没有啊,我没急眼啊,我很开心呢!”

顾景良撇了撇嘴角:“你也别阴阳怪气,我是经理也不是随随便便什么人都能当的!”

盛景惜弯腰洗脸,说话声伴着流水声:“嗯,确实是这样,能被顾总选中,我倍感荣幸!”

“你知道就行!我这么做,说到底还是舍不得你,想随时随地看见你。

你看看,我对你的爱有多深!”

盛景惜无语,当着他面翻了个白眼:“顾景良,我按你要求的去做,什么都依你。

只是,我有一个条件.”

顾景良兴趣十足:“你说!”

“别这么乱骚情好不好?我怕你背后的那些追求者拿我当眼中钉!”

盛景惜这么说真的只是实话实说、提前绸缪,但是顾景良听了却生出另一种意思来。

“听你这意思,是不满意我背后有众多追求者?”

“你想多了,我就是单纯图清净,不想因为一份工作给自己招来麻烦!”

“堂堂盛大小姐,什么时候怕麻烦了?”

“我不怕麻烦,只是不想浪费时间在无谓的人和事上面.”

“那我呢?我对你来说是无所谓还是有所谓?”

“顾总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真话假话有什么区别?”

“真话就是顾总只是合作对象,咱俩互取所需、互相利用而已;假话就是只要顾总喜欢,您让我说天底下我只爱您一个人我都毫不犹豫说给您听!”

顾景良听见最后一句,不自觉皱起眉头,原本带笑的脸,顷刻间变成冷笑。

“小时候怎么没觉得你这么伶牙俐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