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已经看呆了三人,顿时不自觉地都放轻了呼吸,周岸川微微点头,康泽纯嘴巴张成一个圈,轻声“哦”了一下,苏行云则眨巴了一下眼睛,一只手抬起给李启明比了个点赞的手势。

李启明随手打掉了苏行云点赞的手势,翻了个白眼,自顾自看书去了。其他三人也没有了吃东西的心情,匆匆收拾一下后,各自洗漱躺被窝里去了,很快整个寝室就静悄悄的了,只有偶尔从床铺传来的一些身体翻转引起的床板声响,在昭示着床帘里面有人的事实。

而许久后,李启明对照着书中的所写所画,用朱砂笔画好了一张黄符,然后对照着书中的方法和之前的经验,点燃黄符。接着一只手拿着着火的黄符,另一只手拿着盒子。在黄符烧没前,绕着盒子转几圈,边转嘴里还边念叨着不知名的咒语。

在小葫芦里的单若荺气呼呼地对着葫芦壁面拳打脚踢了一阵子,发泄着怒气,心里不停腹诽着“果然,男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等我出去,哼哼,有他好看的!”

脑子里一直想着以后出去后该怎么整治苏行云的单若荺未曾发现,原本在她腰间的那条丑黑丑黑的腰链已经消失了,直到耳边传来李启明询问的声音,单若荺才看了看自已的腰间,兴奋激动地喊道:“没有了,那条腰链消失了,小道士,可以呀!”

听到从葫芦里传出的声音,李启明对着如孩童般情绪易变和外放的单若荺无奈一笑,略有点困顿地再次传音道:“那今天就再你委屈在葫芦里呆着了,明天一早我就送你回去。”

单若荺听出李启明话语里的疲惫,有些感激又有些不好意思地抠了抠手指,语气温柔地说道:“嗯!谢谢!你也早点休息吧!辛苦了!”那一脸纯良无害,温柔和煦的样子,与刚才在葫芦里拳打脚踢的形象完全判若两人。

思索了一下,单若荺又喊话道:“其实我觉得可以自已回去的,只要我的灵魂飘到我自已的身体里,我的身体应该就可以醒过来,你不需要陪着去。你只要现在把盒子打开就可以了,我现在就回去好了。”

李启明愣怔了一下,果断传音拒绝道:“我还是跟着去吧!万一有什么不对,我也能帮上点忙。”然后起身随便洗漱一下后就爬上床安稳入睡了,不过睡之前,他还是将封着单若荺的小盒子拿到了他的床头边上,以防万一。

而在盒子里的单若荺听到李启明拒绝的话语,总觉得话中有话,严重怀疑这货是在防备自已,怕自已不会乖乖回到身体。单若觉得自已的善意被曲解了,有些不快,暗自又生起闷气来了。

之后整个寝室静悄悄的,李启明虽然是最后一个爬上床铺的,但却是第一个进入梦乡的。其余三人,之前又在小群里商量了一阵无果后,就默默地各自找排解的方式来纾解心中或害怕,或好奇,或激动的心情了。

当然,这些已入睡的李启明是不知道,而葫芦里的单若荺则是更加毫无感知,就算感知到了估计也不会在意,甚至可能还会有点小开心,小兴奋。

由于鬼不需要睡觉,呆在小葫芦里面的单若荺此时正在沿着葫芦壁绕着圈缓慢踱步中,脑中不断想象着明天回到身体后可能发生的场景。

她想象着父母看到她沉睡苏醒后会抱头痛哭,向她诉说后悔,承诺再不在婚事上强迫她,尊重理解她的决定,然后她也能好好的在这世间活下去。但心中似乎又有一个声音告诉她这是不可能的,而这声音的来源,她很清楚,是源自于自已的直觉。单若荺只恨自已现在无法如生前般入睡,将一切抛之脑后。

随着时间的流逝,原本想调节好心情再去面对生前一切的单若荺在一夜地思考中,情绪反倒越来越不稳定,隐隐偏向抑郁发展。

第二天一大早,李启明在没有闹铃的情况下自动醒来,起身下床洗漱,捯饬一阵后,就背着装有封印盒子的书包向单若荺身体所在医院出发了。

而当他关门后,其他三个床铺的室友也纷纷偷摸着撩开床帘,互相用“如我所料”、“果然如此”、“恍然大悟”地眼神看了看对方。

苏行云指了指李启明的床铺,率先说道:“他昨晚说的是真的,他真收了一只鬼!”

“而且那鬼大概率、绝对是女的。”康泽纯接话道。

周岸川眼珠转了转,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说道:“你们说他跟那女鬼会不会有点什么?”

“指定有点什么,李启明昨天说话又急又温柔的,还求着人家给个面子,很有问题啊!”苏行云说道。

“要跟过去看看?”闻言,八卦之心熊熊燃烧的康泽纯看着两人问道。

“不了,又不是我女友,我要睡觉!”周岸川说完,直接拉起床帘继续睡觉去了。

苏行云和康泽纯面面相觑,一个耸了下肩,一个撇了下嘴,然后各自躺回被窝继续找周公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