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启明见她固执已见,思考了下,尝试换个方式进行沟通:“那这样,你也知道我是个业余道士,有许多需要学习的地方,像是那些黄符、法决的实际效果,有时候无法判定,能否请你在一旁辅助,描述告知,助我学习。而如果你有需要,我也尽我所能帮助。不管你今后是要回到原来的肉身,还是要肉身死亡后灰飞烟灭,不入轮回,我都帮你。平时也任你自由,不束缚你,如何?”
单若荺扯了扯腰间的那个束缚她的黑腰链,示意李启明说道:“那这个,怎么说!说好的自由呢!总要有点诚意吧!”
李启明沉默了一下,说道:“先回寝室,我试着找找办法!你先进葫芦里面吧!”没办法,看着一个面容姣好的女生顶着爆炸头,穿着烧了一半的婚纱,胸口带血,手臂还带伤的,真不知该笑还是该惭愧。
“为什么要进葫芦里?我就在外面不行吗?刚才还说任我自由的,现在就变卦了?”单若荺一脸我就知道你们男人都是骗子的神情,理直气壮地质问道。
李启明不好直接说明“你现在样子看上去有些凄惨”,只能随便编个借口道:“之前我用在葫芦上试过多种咒术,不知道有没有对葫芦造成什么影响变化,想劳烦你帮忙看看,检查下,然后说与我听。拜托了!”
单若荺看在李启明诚恳请求的份上,微软下语气说道:“好吧,看在你这么虔诚的面子上。”
于是单若荺飘回到葫芦里,四处查看起来。之前刚醒来就飘出去了,未曾留意,现在才后知后觉这葫芦里面似乎比以前亮了一些。
“是因为现在是白天的原因吗?”单若荺暗暗猜测道,不过很快就自我否定了。“不对!昨天白天好像也是黑灰黑灰的。”单若荺开始在葫芦璧四周都细细摸索探查了一番。
而李启明则快速向寝室走去,等到了寝室,才发现周岸川和苏行云都已经在各自的位置上坐着了。
苏行云见他才回来,还奇怪地问道:“你不是早就说回寝室了吗!怎么现在才到!买吃的去了?”说着还要去翻李启明的书包。
李启明直接将他手拍开,略带嫌弃道:“没有,接了个电话而已!你晚上不是还有表演吗?怎么还没去社团?”
“等会就去了,这不是回来拿下我的吉他,顺便休息一下嘛!你今天晚上还兼职吗?还是一起去迎新晚会?”苏行云坐回到自已的椅子上说道。“今晚我可是个人独奏独唱,道爷,你不来捧下场!”
“今晚没有兼职,托管是一三五去的,今天正好星期二,晚上我会好好欣赏苏少的演出,然后亲自上台献花!不要太感动!”李启明打趣道。
“道爷你就舞台底下坐着吧,我有美女献花了!”苏行云贱兮兮地嘚瑟道。
“人家就是献个花,不是献身,你激动个啥!”一旁原本还在游戏中的周岸川忍不住出言挖苦道。
“哟~这醋酸醋酸的!怎么,你对班花有想法!说来听听,给你当免费军师。”苏行云一脸八卦地凑上前说道。
“滚!赶紧走你!”周岸川头也不回继续游戏中。苏行云见状也就“切~”了一声回自已座位上,休息去了!
而李启明已经拿起之前道教符箓书籍,重新翻阅研读,期间还拿出了黄符和朱砂笔,各种写写画画。单若荺检查完葫芦后,听外面也没有说话声音了,就直接在葫芦里喊道:“葫芦里面比之前稍亮了些,周围壁上和地面似乎都有烧焦的痕迹,还多出很多黑色的纹路,像是电击木头的那种花纹;其中好像还有各种划痕,像是被刀剑砍出来的那种;地面上还有一些大小不一的圆圈印记……”
单若荺越说越感觉不对,这跟她身上的痕迹不是一模一样么!这黑色的花纹好像是电击木头时产生的那种纹路,“这又是火烧、又是电击、又是刀砍的,这该不会是全往我身上试了一遍吧!这道士下手是真的狠呐。不过貌似看着厉害,实际杀伤力不行呀!”单若荺看了下手臂上的伤痕,感觉毫无痛痒!
李启明闻言则暗自掐诀无声回道:“多谢!我了解了!”
单若荺听见李启明回答后,外头又响起“唰唰”的翻书声,便又默默飘出葫芦,站在李启明身旁,将头凑近,看了一会,发现李启明看的这书这上面的字她基本都是认得的,就是读起来,像是白话版的文言文。看似大白话,实则文言文,看似讲了什么大道理,又好像什么也没讲,让人云里雾里,不解其意,不明所以,毫无头绪。
看的单若荺一个头两个大,果断飘回到葫芦里。但又觉无趣,就飘出葫芦在整个寝室到处飘逛着。
单若荺看了看四处安排明显不同的书桌布置和床帘风格,又看着正在电脑面前游戏中的肌肉男,心里猜测到这应该就是那个没脑子的直男。转头又瞧着那个正在抱着吉他,对着电脑看着乐谱的眼镜男,心里估摸着这应该就是那个天天艹来艹去的墙头草。回身又看了眼那显目的粉色二次元床帘,心里肯定到这绝对就是那个伪娘的床铺,真是脂粉气扑鼻,让人有种进春楼的既视感。
“还真是有‘缘千里来相聚,风格迥异好兄弟’!”单若荺不自觉地就把自已的感想念出了声。
李启明听见这略带阴阳怪气的话语,不知又发生了什么事,就疑惑地转头看了看单若荺,见单若荺朝自已莫名地咧嘴笑了一下,也就歪了下头然后转头继续看起书来。
而这时苏行云背上吉他站起身,拍了下李启明的肩膀,说了句:“走了!”便直接打开寝室门走了,且一个顺手就又关上了寝室门。
而单若荺在苏行云起身后才发现原来这货有点高呢,刚才见他坐着还不察觉。想了一下单若荺又转身,用眼神丈量坐在同一侧的周岸川和李启明,虽然李启明是低着头的,但单若荺从小腿到肩膀都目测了一会,直觉李启明比那个肌肉男身高要高些。
就在单若荺还在无聊地进行各种比较打量时,耳畔响起李启明的声音:“我想到任你自由的办法了,麻烦你先回小葫芦里面好吗?”
单若荺直接飘回葫芦里,喊道:“好了,然后呢?”
“等会你像上次那样就好了!”李启明边掐诀无声回应道,边把一个三角黄符重新贴到门上。
随后李启明将画好的三张符依次掐诀念咒后,用火点燃对着葫芦画圈。随即葫芦里陆续出现了三个立着的光圈,每个光圈的最外围颜色还都不一样。
单若荺见状直接快速从三个光圈中依次飘过去,等飘过去后低头才发现自已腰间原来那条黑腰链并没有消失,而是换成了一条较之前细小些,但依旧丑黑的腰链。
单若荺黑了脸,直接飘出葫芦,扯着自已腰上换上的新腰链怒问到:“你这是什么意思?说好的任我自由呢?”
李启明掐诀无声道:“这个跟之前不一样,之前你不能离开葫芦一公里,现在是可以的,没有距离限制的。只是我依旧可以通过葫芦呼叫你!你也可以通过腰链联系我!”
“这就是你所谓的任自由,这跟之前区别很大吗?不能直接把这玩意废掉吗?”单若荺啧啧两声说道。
李启明闭嘴沉默着不说话,眼神却带着真诚和坚定表达着他的坚持。
单若荺气愤地和他对视着,只是没一会败下阵来了,想着毕竟现在自已对他也做不了什么,基本就是寄人篱下的状态,于是只能抱着既来之则安之的躺平心态,愤懑地转身飘回了葫芦里。
而这时头上还带着耳麦的周岸川,从李启明身后拍了下李启明的肩膀说道:“你在干什么,刚才又烧了什么东西。我怎么闻到一股焦味。”
“这门上怎么也有个符?我们寝室闹鬼了?”周岸川指着那个黄符用震惊的眼神看着李启明说道。
李启明扯下门上的黄符,随手撕了扔进垃圾桶,对着周岸川笑说道:“刚才看书模拟了下!准备准备,该去教室集合了。”
“等等,我先去上个厕所!”周岸川转身上厕所去了。
李启明将桌子上的东西整理了一番后,就和周岸川一起去了教室。教室里康泽纯已经在位置上等他们了。没一会辅导员点了人数后,广播响起音乐声宣布进场,学生们陆续排好队,分批次从教学楼向操场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