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家的夜晚,张美珍嘴里口吐芬芳,要不是安十一这个贱人,她的宝贝女儿怎么可能跟副总的位置失之交臂。

说来也怪,这个安十一真的跟以前不一样了,以前的安十一她说什么是什么,现在的安十一,好像根本不听她说什么。

正是因为以前的安十一听话,她能控制安十一,自已的女儿在公司正好控制着安庆林,安家一切在她们母女的计划之中。

现在一切已经失控了,张美珍越来越慌乱。

如此看来,计划需要加快一步了。

安庆林的咳嗽越发的加重了,刘妈每晚都会给他炖一碗梨汁汤,这都是张美珍特意嘱咐她做的。

他最近都睡的很早,其实他根本都没有睡着,他只是不想女儿看到他咳嗽的样子,都假装早早的睡了。

演艺厅的休息室里,温静怡正对着经纪人大吼:“为什么把我这个角色取消掉了?”

经纪人低着头不说话。

就算是经纪人不说,温静怡也知道,就是因为那个女孩子,那个叫安十一的女孩子,就是因为她。

傅博渊才不跟她一起拍戏的,傅博渊不跟她一起拍戏,这无疑就是把她直接毁掉。

要知道,她的粉丝基本就是冲着她跟傅博渊炒的cp,才对她特别关注的。

娱乐圈不乏长的好看的女孩子,好看的皮囊千篇一律,即使她再漂亮,永远有新的更漂亮的面孔涌入娱乐圈。

安十一抢了自已的代言,又跟傅博渊拍了MV一下子在大家的心中扎根了。

这下大家都知道了傅博渊的新CP,她的热度一下子被打压下去。

现在新的电影开拍也被换掉了,她这心里的恨一下子窜出来,恨不得变成一把利剑,直插安十一的心脏。

“哟,温大明星,被取代的滋味不好受吧。”

温静怡抬了下眼眸。打量着倚在门口的女人:“你是谁?你怎么进来的。”

“温大小姐不会以为你现在还是万人拥护的大明星吧,我忘了你被安十一取代了,真不好意思。”

这些话深深的刺痛了温静怡,她站起来,眼中尽是不悦:“你是那个贱人派来嘲笑我的?”

张熙若走到温静怡身边,围着温静怡不停的打圈圈:“还真是一个尤物,这身材脸蛋在娱乐圈也算是顶级了,居然比不过一个黄毛丫头。”

温静怡的愤怒达到了极点,她开始咆哮起来:“你到底是谁?你来有什么目的。”

张熙若看到这场景,高兴的笑了:“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你的敌人就是我的敌人。”

温静怡眯着眼睛,想起了在安氏集团见过,这是安家二小姐。

是敌是友还分不清,那就看对方怎么说服她了。

“你是安十一那个妹妹,我凭什么相信你,我怎么知道你就一定不是来害我的?”

说起来,温静怡也涉入娱乐圈好几年了,尔虞我诈见识的多的去了。

张熙若冷哼了一声。

“妹妹?我怎么不知道我还有这么个好姐姐?”

她姓张,安十一姓安,为什么她要顶着安十一妹妹的头衔过,还是个姓氏不同,不受待见的妹妹,这样的妹妹,她从来都不想当。

张熙若就这样跟温静怡讲起了对安十一或者说对安家所有的怨恨。

......

安十一的心口猛的一疼,她抓起手机打起了电话。

父亲的病情牵动着她的思绪。

“医生还没有找到吗?抓紧时间,不能再等了,最多一周。”

安十一挂断电话,她出国的时候就暗中在打听治疗咳嗽之症的医生,她知道安庆林的咳嗽不是一般的咳嗽,一般的药物治疗不好。

但是据说海外有一个医生可以看好,但是这个医生在哪,时间等不了了。

心口的疼痛仿佛是在提醒她,安庆林的时日不多了。

她实在是放心不了,站起来对这茜茜说声:“给闫经理说一声,我先出去一趟。”

傅时茜从来没有见过安十一这样的慌张过,她想问什么事的时候,安十一已经走了。

她给傅博渊打了电话过去:“哥,十一好像有事,走了,你赶紧去看看怎么回事?”

安十一直接来到父亲的办公室,但是安庆林不在办公室,她缠着李旭远问半天。

李旭远最终抵不住安十一的耐磨:“安总在医院静修,他不想你担心.....”

李旭远后面说的话,安十一一句也没听就跑出了办公室。

她怎么能把这么重要的事忘了,安庆林最后就是因为咳嗽,肺水肿的厉害,一直到后来去世了,安十一都不知道,他以为父亲就是单单的累病猝死的。

十一一路奔到公司楼下,焦急的等着车。

这时一辆商务车赫然出现在她面前。

车窗镜摇下来,傅博渊从里面探出头淡淡的说一句:“上车。”

来不及多想,安十一拉开门上了车。

安十一坐立不安的在车上焦急的搓手,她稚嫩的双手搓的通红微露出汗珠。

傅博渊伸出一只手捏住她的双手,看了她一眼:“别怕。”

安十一这才注意到身边的傅博渊,从上车都是她在急躁不安,傅博渊的手捏着她的一瞬间,她原本颤抖的双手竟真的不再颤抖了。

她竟真的不那么心慌了。

她看着他,那一刻如果说她正身陷泥潭,不知所措,那傅博渊就好像一个天神从天而降拉她脱离。

车子在片刻便停在医院的门口。

病房外,傅博渊对着安十一说了有史以来安十一觉得最暖心的话:“进去吧,有我在,别怕。”

安十一踉踉跄跄的走进病房里,里面传来安十一开心的笑声:“爸爸,你怎么住院都偷偷的,不告诉我。”

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孩子,明明很难过,明明承受不住,还故作镇定,微笑的面对一切。

傅博渊看着病房,默默的拿着手机打了一个电话:“喂......”

片刻之后,他收起电话,他不知道为什么总想帮她做点什么。

从什么时候,大概从第一次见到的时候,她说想睡他,哪有一个女孩子会说这样的话,但是她敢。

那个时候大概已经埋下了种子。

由不得他不承认,这个女孩子确实很特别,他好像真的被吸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