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巧,走在西市街上。

久酥碰到了巡捕,正急匆匆朝旁边的巷子里赶去,似乎发生了很严重的事情,听着大街上的邻居窃窃私语,她抬脚跟上。

巡捕停在了商铺前。

围着店铺的人,都往后退去,留出一个主事者,跟陈班头说话。

久酥抬头,喃喃道:“家有好面面馆…”

这好像跟夏雁说的是一个吧?

陈班头直奔掌柜,他清了清嗓子,半仰着头,问:“发生什么事了?”

掌柜一脸为难道:“小的正老实本分做着生意,他们就来闹事,非说他们家人,在我家吃了面后,就得了病,真是冤枉啊,这就是个面馆啊。”

陈班头摸摸下巴,说:“是啊,这面馆,我们也经常在这里吃,怎么我们就没事?”

黄儒抹眼泪道:“大人,草民孙女就是在这里吃了面后,回家高烧不退,这么多人都生了病,就肯定不是巧合啊,还请大人好好查查啊。”

陈班头扫了一眼。

确实有三四十人,他回头问:“你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

掌柜想了想,摇头道:“没啊。”

陈班头带人去店铺里检查。

这时,久酥上前,问:“老爷爷,您孙女是什么症状。”

黄儒哽咽道:“高烧不退,脸上还起了很多泡。”

路人错愕,纷纷后退,上年纪的人问。

“难不成是天花!”

久酥道:“不,不是天花,若是天花,应该更严重,这很像是水痘。”

“铺里没什么异常。”陈班头一步两步跨出门槛,他抱拳道,“敢问姑娘,何为水痘?”

久酥眸光加深:“便是水花,比天花要轻很多,只要及时治疗,就能脱离生命危险,这病并不严重,至于为何会在面馆,估计是得了水花的人,来这里吃了一碗面,掌柜的属于是无妄之灾了。”

听此,掌柜松了口气。

他抱拳作揖,连连道谢。

“姑娘,真是太感谢您了,要不是您,我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以后您来店里吃面,我一分不收。”

黄儒着急道:“姑娘啊,但大夫说治不了,您有法子吗?”

久酥点头。

“有。”她回头,“掌柜的,能不能借你家店一用,我想在这里发放药物。”

掌柜点头,“这是做好事啊,姑娘您随便用。”

突然,陈班头拦在前面,他双手叉腰,眼睛转动,打量着眼前这个女人,他语气变得严厉:“你为何对此病如此了解?难不成你是他国的奸细!”

他伸出二指,目光如炬直勾勾盯着她。

久酥嘴角泛起弧度,轻声道:“我略懂医术。”

陈班头又问:“你师承何人,是哪家医馆的,我巡捕多年,怎么从来没有见过你,你既能看懂水花,就说明你医术高明,可你年纪轻轻,又是陌生模样,实在可疑!”

他道。

“你跟我回一趟衙门。”

久酥低头,发现没戴象征身份的玉牌,她只能跟着去,临走前,她对着黄儒道。

“劳烦你们多通知一些人,我一会儿便回来。”

黄儒应着,一脸担忧。

看着巡捕离开的方向,他跟掌柜的凑在一起,问:“这姑娘没事吧?陈班头看着很正直吧。”

掌柜喟叹:“官府里的人,咱也不知道啊。”

两人相视一眼,他们去找长水痘的人,掌柜的则将面馆重新摆了下桌椅,好让人进出。

衙门。

陈班头带她回去,问:“县令呢?”

衙役道:“大人去办案了。”

宋妄正好路过,看到了久酥的背影,他上前问:“那姑娘来衙门是出什么事情了吗?”

衙役见他衣冠整洁,像是富贵人家的公子,也不敢得罪。

弯腰小声道:“她啊,陈班头说她是奸细,带回来盘问的。”

宋妄嘴角勾起,看着手里提着的食盒,转身去了大理寺。

小雨闷热。

江璟开了些窗户,宋妄来,他一眼便看到了,男子起身前去迎接,“宋大人怎么有空来大理寺了?还带了菜?”

宋妄将食盒放在桌上,也没打开。

“我在衙门里,看到了久姑娘,衙役说,被抓进去了。”

江璟皱眉:“为何?”

宋妄道:“这便不知了,好像朝牢门去了。”

然而,衙门里,陈班头将她带去了住所。

久酥已经她环顾四周,看着屋里的陈设,满满当当,不少珍宝,这不是一个班头能有东西,啧,贪了不少啊。

她惊讶地问:“衙门审问的地方,跟家一样?”

陈班头倒了杯茶,敲击桌子边缘,等她坐下后,才舒服地靠在躺椅上,说:“小姑娘,我就这么跟你说吧,我看上你了,等会儿我买些礼品,去你家提亲,后日成婚。”

久酥反问:“如果我不呢?”

陈班头翘着二郎腿,眼睛变得逐渐狠厉,随后,轻笑道:“其实在你进屋之前,我可以强行让你成为我的女人,但我没有这么做,你跟别的女人不一样,你漂亮、冷静、聪明,我很喜欢你。”

久酥看着厚厚的门和窗户。

心情沉了又沉。

“别的女人?”

陈班头像是炫耀功绩:“这个屋里,有十个女人来过,有自愿的,有被强迫的,小姑娘,别用这种眼神看我,她们也获得了不少好处…”

久酥神色厌恶,打断他的话。

“禽兽做完猪狗不如的事情后,总会找一些冠冕堂皇的理由,妄图成为‘好人’,可却不知,早就沦为了畜生道。”

陈班头看向她,慢慢变得愤怒,他活动了下手腕,“别以为我喜欢你,你就可以如此胆大包天,你若不从,那我只好,亲自教训你了!”

衙门外,江璟亮出牌子。

“大理寺办案。”见衙役跪在地上,他问,“刚才进来的那姑娘呢?快带我去。”

衙役不敢耽搁,朝着西边小跑。

江璟疑惑地问:“这似乎不是审问屋的方向吧?”

衙役小心翼翼看了他一眼,低着头道:“这是去陈班头休息的屋子,他应该是把那姑娘带过去了。”

刚靠近屋子,就传来痛苦的声音。

“啊啊啊!”

“杀人了!”

江璟踹门而入,“阿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