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女士实在是归心似箭,具体表现在她甚至都没有参加李老爷准备的庆功宴。
这种事情李府内部人员参与就好了,用“妈妈”的话说,她这叫“拿人钱财,替人消灾”。
纯交易,双方都很满意,尾款也一直都在,所以也不存在什么参加宴会的必要了。
况且……一份交易收两份报酬,林贞本人其实还是有那么一点良心不安的。
都怪林岑,道德观念那么强干什么?
现在害的林贞也会时不时的良心痛了。
下次还敢!!!
不过……当林贞和贞贞两个摸鱼回来的姑娘回到家的时候,第一时间来迎接她们的不是“妈妈”。
是明显破碎的妈!
好消息,不是字面上破碎的妈,坏消息,她精神上碎了!
是的,家里有别的妖了!!
谁知道“妈妈”哪里拐的鲛人和小狐狸精,这三只诡异生物此刻在客厅斗地主。
而且,“妈妈”的战况惨不忍睹。
同样惨不忍睹的还有鲛人,她们绝对承包了近百年的破碎。
“阿贞?小贞?欢迎回家!”
妈妈捏紧手底的牌,站起身欢迎着孩子们。
“不要转移话题,帽帽。”九尾狐毛绒绒的大耳朵抖了抖:“我是棠湫,还有,欢迎回家哦~阿贞,贞贞。”
“帽帽”就是“妈妈”自已社交圈的那群损友的特有称呼,他们觉得叫“妈妈”简直是平白的降了一个辈分,这太不符合他们的观念了。
再加上“妈妈”从来都不愿意摘下自已的大帽子,所以“帽帽”这个称呼就这么流传开了。
鲛人拿起一旁的大珍珠,很自然的递给林贞,然后又像是突然想起来什么的样子,掏出了一把递给玩偶小熊:“我是黎鸿,欢迎回来。”
不过那三位问候归问候,手上的牌一个比一个攥得紧,生怕自已一个不注意,对方就突然偷牌。
显然她们都很了解对方的牌品。
“谢谢黎鸿姐姐,棠湫姐姐,妈,我和贞贞先回房间啦,最近有没有玩家欺负你?”
林贞很识趣的没有打扰她们,很明显,现在的牌局已然到了高潮部分,贸然去打扰只会挨一顿骂。
林女士想起来的越多,就越不想对“妈妈”下重手,那能怎么办?惯着吧。
“好嘞!!厨房里有饭,还有我提前烙的我们阿贞最爱吃的可丽饼,和我们小贞最爱吃的华夫饼,记得吃哦,妈再打几局!”
“妈妈”看了看自已手里的牌,皱起了眉头。
“黎鸿,你哪来的三个二?我这里有一个,棠湫之前打出去一个,你那对二是情侣吗?”
棠湫面无表情,她毛茸茸的爪子正摸着自已手里仅剩的三张牌:“黎鸿,臭篓子。”
黎鸿见被拆穿了也不尴尬,因为她有死道友不死贫道的方法:“帽帽,把那个A放下。”
棠湫完全没有一丝意外感,或者说,和这两个臭篓子打牌,她们不搞小动作才稀奇呢:“王炸。”
“嘶……”黎鸿倒吸了一口凉气:“小狐狸,运气怎么还那么好?”
“我赢了。”棠湫捏着最后一张牌笑的弯了眼:“和瑞兽玩这种运气类游戏,不愧是你们。”
“妈妈”和黎鸿对视一眼:“联手,打棠湫,不能让小狐狸这么嚣张!”
“臣附议。”黎鸿很明显的输破防了,她气的尾巴都在打结:“科学至上,哪来的瑞兽凶兽,这一切一定有个合理的解释。”
“这一定是概率问题!!!”
“妈妈”和棠湫扶额——咱就是说,有没有一种可能,咱们仨其实都不怎么和科学沾边。
算了,还能怎么样,这么多年好友了,还能绝交了不成?
无奈归无奈,该联手还是要联手,不然她们的打牌真的又要变成棠湫的个人秀。
“洗牌洗牌。”妈妈率先把手中的牌放下,混进牌堆里。
现在“妈妈”只能赌两个臭篓子联合起来能赢得了欧皇。
事实证明,你大爷永远是你大爷,新的一局里“妈妈”和黎鸿使出浑身解数疯狂针对棠湫,依旧没有赢。
“三个A带俩二。”棠湫扔下手中所有的牌:“我又赢了。”
黎鸿可怜巴巴的说:“小狐狸,能不贴脸吗?”
“不能,黎鸿,愿赌服输。你看帽帽,她都没有一点反抗的痕迹。”
“那是因为帽帽只贴在下半张脸上,你甚至避开了帽帽的帽子!!!!”
黎鸿指了指自已快要看不出五官的脸:“棠湫,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棠湫心虚的移开目光:“咳咳……”
话虽如此,她们三个谁也没提下次绝对不一起玩这之类的话。
“要不要玩围棋?”棠湫看着黎鸿纸条也遮不住的清澈愚蠢的眼神叹了口气。
“还没学会怎么玩儿。”“妈妈”很果断的承认。
“我也不会玩这种博弈类的。”这是黎鸿。
“洗牌洗牌。”这是棠湫:“我们接着玩斗地主吧,什么围棋?太高级了,它不该出现在我们牌桌上。”
“妈妈”将手中的牌混到牌堆里。
这一局,也许是棠湫的幸运被动CD还没好,这一局赢得是“妈妈”。
“妈妈”看着空空如也的盆:“没了。”
黎鸿的表情从幸灾乐祸到不可置信:“没了??????”
棠湫知道急眼的深海鱼容易自已把自已气到看起来快要熟透,自已看起来没啥大事,但实际上很容易烫到周围伙伴,且造成绝对真伤伤害。
即使小伙伴也对这点真伤表示完全可以受得了,毕竟他们血条都贼高。
“消消气,消消气,小鱼儿乖,我现在身上没拿小鸡,根本没东西烤。”
棠湫伸出毛茸茸的爪子抓下了一个黎鸿脸上的纸条,递给“妈妈”:“帽帽,现在有了。”
“妈妈”毫不客气的把纸条糊在了棠湫脑门上。
黎鸿变戏法似的拿出来一盘烤鸡:“吃吧,小狐狸,少不了你的。”
棠湫佯装感动的擦了擦眼角:“呜呜呜,黎鸿,你鱼太好了!♪~(´ε` )”
“妈妈”对两位幼稚的朋友表示习以为常:“我最近想吃海底的蛟龙草。”
棠湫一边吃鸡一边含糊不清的说:“狐狸山的亡命草要不要,我尝过,甜甜脆脆的,诡异生物吃了没事,人吃了会死。”
“吃!!!”“妈妈”眼前一亮,随即又突然卸了劲:“阿贞和小贞不太赞成我吃草。”
刚刚好端着小茶壶准备给打牌打累了的长辈们倒茶,且刚走到客厅的林贞: ????
诽谤啊,妈妈诽谤女儿啦!!!!
黎鸿拿出蛟龙草:“我现在严重怀疑帽帽你是不是随地大小啃,随地大小薅,不然阿贞不会反对你吃东西。”
林贞疯狂点头。
是的,没错,“妈妈”她甚至连公园里的鬼草都吃,鬼知道那个地方有多脏,有多少玩家走过哪里。
咦~
感觉它已经不像能吃的样子了。
吃这东西,真的不是正常怪谈能想的出来的。
“妈妈”不算,“妈妈”算半个正常怪谈,因为某怪谈凭借自已不死公式可以开启胡吃海塞模式。
碎不彻底,不算重建。
毕竟大自然是有自愈性的,而且还不低……
这些…,又是谁和她说的?她怎么突然感觉自已的心很难受,像被针扎了无数下?这不是通过林岑传导来的,而是真正的,属于自已的情绪。
她……也会有属于自已的情感吗?只是因为一句话反应就这么,等到全部想起来之后,恐怕她……会难受死。
“阿贞!!!”
“妈妈”紧张的快速瞬移来到林贞身边,却发现贞贞已经在了。
“妈妈,阿贞最近有些不对劲,从李府那里得到有S…林岑气息的残破阵法之后,她就变得怪怪的,患得患失,突然会emo起来。”
贞贞与“妈妈”对视着,“妈妈”面对女儿们习惯性的压低声音道:“这么大的事情怎么不告诉我?”
贞贞低下了头。
“要是早知道记忆的恢复会让阿贞这么难受,说什么我也要拦着她。”
“欸?妈妈,你知道李府的事情吗?”
“嗯,关于李府,我了解的其实还挺多,毕竟阿贞是临时工来着,总不能那死儿子说什么就是什么,那我不就成人贩子了吗?”
“所以您晚上宵禁时间背着阿贞和贞贞出门遛弯了好多遍,实际上是为了考察吗?”
林贞恢复过来,主动转移话题。
“妈妈”危险的眯了眯眼,指了指同样慌张的两只妖:“看到了吗?这是我们阿贞失忆前都认识的长辈,不要当着长辈的面转移话题,身体最重要!!!”
棠湫和黎鸿也暂时言和,毕竟小姑娘现在可没失忆前的心态,她现在就是块玻璃小蛋糕,贼容易碎了!!!!
小姑娘最重要,小狐狸\/小鱼儿,暂时言和!!!
“是有关林岑吗?”黎鸿知道能让林贞变恶魔的只有两件事情。
第一件事就是林岑,这个家伙作为林贞的亲生的,同卵龙凤胎的人类,没少让林贞惦记。
第二件事………,老实讲,黎鸿不太清楚,毕竟当年的林贞回来的时候就是一身的血。
有鬼的,也有人的。
黎鸿在这之前没见过这样的林贞,因为印象里的她一向是温和且咸鱼的,根本不像是会为了什么这么生气的诡异。
而且,林贞现在也不认识她了,她没什么合适的身份去劝她不要因为这件小事费心。
棠湫同样很紧张,废话,从捡回家,好不容易养大,结果却不知道怎么回事,转头就去了一个陌生的地方。
那段时间大家都很紧张,担心小姑娘自已把自已丢了。
所幸,小姑娘最后只是丢失了记忆,而且终于自已摸回来了。
即使她只记得找那个破哥哥了,但是没关系,小姑娘本人回来了就行。
“也许吧。”
林贞的回答模棱两可,这让本就着急的大家长们更加着急。
“妈妈”当即拍板:“阿贞,我要和你一起去种花家。”
种花家欢迎条件正规的异世旅游的游客,显然“妈妈”是具备的。
棠湫和黎鸿两位杀伤力强悍的大妖,很大可能是暂时没有异世旅游的资格的。
主要就是针对这两位在故事里的地位高,不论是哪里都有属于她们种族的故事们。
九尾狐出名的是苏妲已,鲛人出名的是鲛珠和鲛纱。
登记都是大问题。
两位大妖对视一眼,然后纷纷决定离开。
送走了两位热心怪阿姨之后,家庭成员们一起坐在了原先斗地主的地方。
“妈妈”硬气的不可思议:“不论如何,我一定要去看看到底是什么个情况,毕竟这事关阿贞自已,不得马虎。”
“好。”林贞妥协了。
贞贞在一旁一边吃华夫饼一边递给林贞一块可丽饼。
三位诡异生物挑了个“黄道吉日”就决定前往种花家给林岑那个臭小子一点“来自妹妹的震撼”。
死去多年的妹妹此刻却突然生龙活虎的出现在自已面前,这件事情换谁谁都得哆嗦两下。
一阵白光闪过,林贞三人毫不例外的全部的掉到了林岑身上。
白韵柒脸上很欠揍的微笑凝固了,她眼疾手快的拉出来小熊和贞贞:“阿贞,欢迎来到灵异局。”
秦禹悦对她的变脸速度表示震惊:“好强的变脸功底,女人。”
随即便进入一级戒备状态,因为这位戴帽子的诡异从来都没见过。
是的,靠谱的特殊记录仪同样没拍到“妈妈”的出场画面。
再加上“妈妈”整个诡异身上都透露着:“本怪谈很不好惹,本怪谈危险着呢”的气息。
未知诡异总给人不小的压力,眼前的诡异并没有过明路,没有登记许可证那就说明她属于偷渡客。
“妈妈。”白韵柒喊了一声。
“真乖的乖宝宝。”“妈妈”夸了她一句。
语气没有平时与林贞说话时的那种刻意压低的感觉,反而是释放了自已。
眼前的怪谈长的长的很高,裹得严严实实,仅仅可以看出四肢修长。
声音尖细的像指甲挠黑板的声音,刺耳,让人掉san。
再加上那顶遮住大半张脸,营造出一种“我无时无刻都在注视着你”的氛围的黑色大帽子。
还有那满身因为摔下来而产生的情绪波动,啧,绝不是善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