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唯一他们到这边已经有将近一周的时间了,队长他们第一批的更早。说实话,现在我们搜救队的情况并不比他们被困人员要好多少,我们两边的人都已经到了一个极点。
现在失联人员几乎全部找到,失联原因也已经很清晰,这些已经足够写出一份详细的攀登事故报告书,我们这次的救援行动在各种雪山失联救援事故中也算得上是成功,我们该做的已经全都做了,已经可以回家了。
但是我心里对芸姐的消失一直有种莫名的直觉,我一直认为芸姐不会就这样倒在这里,这么久以来的念想绝对不会被一场意外的雪崩冲垮。
我们在被雪崩埋没的营地那边并没有找到芸姐的背包,只要有了这些装备即使只是一个人也能够在这山里活七天,又或者是芸姐也找到了一处像其他人那样的温泉也说不定。
终于,在队长宣布散会其他人都去休息了之后我硬着头皮又找上了队长,向他表示了我还想继续寻找芸姐的意愿。
我已经做好了接受一切严厉呵斥的准备,毕竟在这样的环境之下任何一点小的失误都会造成严重的后果。
以前的我总是认为每个人只要遵循自已的意愿而活就可以了,这就是自由的具体体现,这些想法至今也并没有多大变化。但是现在身处这样的环境中我深深的体验到任何一个人的突然离去,都会给结伴同行的人留下足以影响一生的烙印。
队长点了一根烟,背对着我思考了好一会。我听见他长叹了口气,总算转过身来。
“明天我会把原本安排给你和李唯一的任务交给其他人,你等会自已去联系一下她。记住,只有明天一天的时间,过了明天天气就会恶化,我明天是最后一批下山的,下山之前我会用对讲机联系你们一起下山,一定要保持信息畅通。”
“其实,我们也都是还不愿放弃想要继续搜救下去的,只是现在继续下去风险太大了,向芸明天就拜托你们了。”
队长这么说,我心里悬着的石头总算落地了。
找到唯一,向她转述刚才我和队长的对话,她没有一丝的疑问。
“明天确实是最后的机会了,对明天的搜救你现在有什么想法不?”唯一一边检查装备一边问道。
“说实话,没有。能找的地方我们都找过了。”我如实回答。
“那明天再说吧。”
夜里三四点的时候,帐篷外面就有头灯的光在晃悠,紧接着就听到有人在铲雪,搭建帐篷。是支援我们的人到了,队长他们出去到新搭建的帐篷里面安排今天的具体分工,因为我和唯一昨天已经获得过特赦所以我们俩就继续窝在睡袋里面,一直迷迷糊糊地到了六点左右听见外面的人喊吃饭了才起来。
吃过早饭,我们这边帐篷的人都在陆陆续续地收拾东西,待会连帐篷也要拆下来运下去。我和唯一尽量减轻负重,除了一些必要的技术装备外我们俩一起就带了一顶小帐篷,一条羽绒睡袋,这是以防有什么突发情况才带的,我们一人还从他们刚上山来的人那里要了半个馕当作路餐。
天还没完全亮,我们俩各自开着头灯就走出营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