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洪有点恼意,扔了扇子。“你就说同意不同意吧!跟我回去,你要做王妃,我满足你便是。要么越国不做属国,要么我去做越国的王。”

“你要反?”

李洪倾身过来,邪魅一笑:“越王谁来做王大衡不会在意。我只问你,你跟不跟我走。”

“不跟。”梨落巧笑倩兮。

李洪咬了咬牙根:“你就那么喜欢瑞王?小心当寡妇!”

“那也得你有本事。”

“哎呀,怎么见了我就跟老虎似的,在别人跟前就跟猫儿一样。”李洪恶狠狠地咬了一口果子,“你当寡妇我也要。”

“没想到有人打本王王妃的主意。”

瑞王不知何时找到了这里,如入自家厅堂,走进来找了梨落身边的位置坐下。

李洪扔了没吃完的果子,擦擦嘴:“这里不欢迎你!”

“哦?是吗?那先听我说两句,说完我便走。”瑞王不慌不忙。“你不是要做王吗?可以。大衡可以扶持你,但是你不能打大衡的主意。你兄长现在可是触了大衡的逆鳞,屯兵屯粮,私买兵器,是何居心自不必说。”

“你怎么知道这里没有我的手笔。”

“有没有不重要,重要的是以后怎么做。你若不能承诺,我换个人便是,越国王室里还有的是人。”

李洪不吱声了。鼻子哼了一声不看瑞王。

瑞王站起身来,走到门边,回头对梨落伸出手:“跟我一起回?”

梨落赶紧跑到瑞王身边,肩并肩走出门去。门外瑞王带的侍卫呼啦啦撤了个干净。

李洪按着胸,压抑着突然席卷而来的痛意。“阿土!解药是不是还没送来?”

阿土忙给李洪顺着气,小心道:“国师说主上没让带,说到日子定然会派人送来,算起来明日就到日子了。”

李洪咒骂了一句,缓了半天又让阿土去看看李霄霄。妹妹虽然称为公主,其实按规制不过是郡主,叫公主为了好听罢了。

两个人一直吃越王给的养荣丸,所谓养荣丸不过是解药,一个月吃一次,不吃便会痛得灵魂出窍,如果三个月不吃,痛也痛死了。

这次不给解药,大约是控制自已和李霄霄不能擅自行事,早点回去复命。但这回去的一个月也是难熬的紧!早晚反了他!

梨落和瑞王并不知道李洪的经历。

两个人登上马车,梨落习惯性地说:“我错了。”

沫渊拉过小姑娘,搂在怀里才心安。“你没有错,错在我。没有派更多的人保护好你。”

刚才看到小姑娘的一刻,他好容易克制住去拥抱的冲动。别看他和李洪谈得平淡,其实他早早就想拉小姑娘出门了。

两个人还没等再温存一会儿,马车壁被黑良敲响了:“殿下,李纯抱着一个人冲过来了。”

梨落掀起帘子,李纯像见了救星一样,哭喊着就冲过来了,他滚下马背,从马背上捞下来一个红衣女子,竟然是李霄霄。

“快,救命,救她的命,不是我的,快!”李纯语无伦次。

沫渊微不可见地皱了皱眉头:“为何不找大夫,找到这里来了。”

李纯稳了稳心神:“她突然疼得打滚,我找了大夫,大夫看不出来。她一直嚷嚷着养荣丸,我又不懂,就,就......”

梨落给满头大汗的李霄霄号了脉,李霄霄意识模糊,只嚷嚷着疼。李纯只好将她抱上瑞王的马车,瑞王不放心梨落,仍待在马车里,马车显得格外逼仄。

“阿落,尽力即可。他们自已应该也带着大夫,别治不好让他们有了其他说辞。”沫渊提醒梨落。

梨落还没回答,外面黑良又敲车壁:“殿下,李洪的跟随阿土也来了。”

李霄霄咬着牙,听见阿土的名字,在里面嘶吼了一声:“阿土,你快来……”

阿土得了瑞王的点头,登上马车,跪在李霄霄旁边。李霄霄攥着他的手腕,喘着气哭泣道:“可是哥哥有了养荣丸,给我送来了?快点给我啊!”

阿土知道瞒不过旁边的各位了,只得如实回答:“没有,这个月的主上还没有给,郡王让我看看你。”

“那就是哥哥也,也疼得厉害了?”

李霄霄也不是一个傻姑娘。

阿土沉默,沉默代表了一切。

梨落从腰包里拿出银针,迅速扎了李霄霄胸口和手背几个穴位,李霄霄终于把蜷缩的身体舒展开,整个人宛如从水中捞出的一样。经此一痛,她嘤嘤哭泣起来。

阿土跟着在旁边抹眼泪。

“我只能解疼,还不能化解你们的毒,这种毒我没见过,可能说一说吗?”

李霄霄咬着嘴唇,不说话。一行人到了瑞王府,大家将她扶到偏厅坐好,梨落也不多问,转身欲走。

不料李霄霄出声了,声音虚弱而落寞:“我之前并不知道是毒。”她并不知道越王王室的亲情不过如此。

“?”所有人不动了,包括李纯。

“我从小就跟哥哥在吃了,主上说是养身体的。每个月送我们一颗。”

“李洪也不知道吃的是解毒药?”沫渊问。

阿土接着回答道:“郡王知道的,他之前不听主上的,疼过很多次。他不愿意公主知道,所以也跟着主上把解药说成是养荣丸。郡王只能听主上的话,每个月才能得两颗。”

沫渊轻笑:“看来我是找错人了,他自身难保如何能反。”

阿土跪在当场:“我不敢代郡王承诺,但如能解了此毒,郡王必然会愿意与您合作的!”

沫渊没有说话,他不想给小姑娘增加压力。梨落又号了号李霄霄的脉,道:“我不敢保证能解,似乎身体里有蛊虫。一个月一发作,我只能试,如果成便成,不成可能死。得先用一个人试试。”

“我先试,死了便死了,如果不死就可以给哥哥治了,让他反了吧!”李霄霄声音虽低,但态度坚决。她并不知道哥哥忍受过多少次这种非人的疼痛。

李纯本想开口劝:要试也是得男人先试啊,怎么轮得上她先来。但是张了张嘴,觉得自已没说话的资格,只能又闭上了。他有点心疼这个刁蛮的李霄霄了。

“也行,先拿你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