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石头重新敲响牢房的大门,天色已经有些微亮,

接着就看到了那两名狱卒那满脸的惊慌失措:

“卧槽!你不是应该在里面吗?”

说着还有些不信邪的回头张望起来。

“别看了,两位哥哥,兄弟这次来带了钱来赎人的!”

说着石头哗的一声潇洒的把一大包银子扔到了桌上。

年轻的狱卒先是蹙着眉头往包袱里看了一眼,发现那是整整1500两银子。

顿时惊讶的有些合不拢嘴:

“兄弟……”

“行了,放人吧!”

“不是……”,

“就说现在人能不能放吧?”

狱卒还想说些什么,可石头却是出声再次打断了对方的话,

钱是什么?

钱就是人的胆。

银子都有了,老子还装什么孙子。

两个狱卒惊讶的相互看了半天,半天才有些喏喏的出声道:

“好吧,我也早看出兄弟并非池中物!”

说着俩人把银子收好,这才带着石头又进了牢房。

年轻狱卒伸手打开了关押石头父母的牢房,同时也低声朝着年长的狱卒询问道:

“四哥,现在放了人,明天的刑场凑不上数咋办?”

“牢里这么多人,明天随便拉3个去不就完了,这年头人命比草贱,死了谁也翻不了天!”

石头听到耳中却是心思一转,拍了拍旁边张三的那间牢房:

“那还用随便拉,这不有现成的吗?”

说着又摸出一把银子塞到狱卒手里。

“我尼玛!我爹和县丞那可是……”

满脸惊讶的张三看到石头一家出狱本来还有些莫名其妙,此刻一听二人说话更是心中大骇。

而年长的狱卒只觉得手中突兀的又是一沉,心知对方又加了码,随即掂了掂手中的银两,浑身的气势也陡然为之一变,冲着张三厉声道:

“肃静!”

吃了瘪的张三受压于对方的威压也不敢硬刚,只是恶狠狠的看着这个一向逆来顺受的石头,但却又不信对方真敢拿自已去抵命。

“兄弟,你放心,别说是和县丞这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就算是县丞的儿子,明天我也给你送刑场上去。”

说着伸手弯腰向着大牢门处做了个请的手势,动作竟和电影里那些星级酒店的门童一样标准,只留下目瞪口呆的张三望着眼前这不可思议的一幕。

而此时的石头心情大好,带着父母就走了出去。

不过心里却觉得有点过了,对方好歹是官身,就这么热情的来个十八相送似乎不太好,但说实话真的很享受这种感觉。

“对了,两位哥哥,刚才我来的时候,你们想说啥来着?”

回想起两位多次不合时宜的表情,石头心内颇有些好奇的问道。

“哦,其实也没啥,我也就是好奇,咱这的规矩是300两银子买一条命,但您倒是出手阔绰的很……”

年轻狱卒一边打着哈哈,一边笑容可掬的解释道。

却没注意石头那满脸便秘的表情!

后面的话石头也是一句都没能听下去。

好家伙,300两银子,这中间商可够黑的!

怪不得当自已开价300两让他们帮忙找女人的时候,俩人的嘴脸那么不自然。

心里指定想着这是个傻逼呗,竟然把买命的钱拿来宿妓。

怪不得自已拿1500两银子来赎人的时候,俩人多次欲言又止的模样!

草率了!

老爹的钱本身就足够了,自已这贩哪门子盐救得哪门子爹,

害的老妈也无缘无故的遭了这份罪!

没想到自已这兜兜转转了一大圈,最终才恰好又回到了原点。

都怪这可恶的中间商!

……

只是等石头一家离开后,

却不知县里此时已然是炸开了锅,

县衙大内20万两赈灾白银一夜间不翼而飞,

这可是郡马县百年未遇的大案,

仅一晌间便轰动了全城。

郡马县原名骏马县,

因多产良马而名,

只因十年前骏马县秀才许世安高中探花,

后被当朝荣亲王之女看中一跃成为当朝郡马,

而当朝县太爷算起来也是许家的本家,

上任后为了拍郡马爷的马屁力排众议更名为郡马县。

而石头一家入狱之时,

恰逢此时的吴周两国谈判破裂,

吴国不讲武德直接大兵压境,

大周朝廷便拨下20万两白银由礼部侍郎方舟押运,

负责运往前线采购粮草辎重以慰军心。

昨夜途经郡马县,

谁想一夜之间竟被贼人盗掠一空。

听到下人来报,县太爷当场吓得尿不湿都尿了。

须知荣亲王是坚定不移的主战派,

而如今军饷丢失,若传到前方,士气必将衰弱,

此未战先败之像,

如今在自已的地盘出了这样的大事,

那可是诛三族的大罪,

这次就连荣亲王和郡马爷恐怕也脱不了干系,

毕竟自已是郡马的人官场之上几乎无人不知。

县太爷许茂心中焦灼之际,

额头已是冷汗频出。

侍郎方舟现已早早带人来到县衙,

府尹、知州、巡抚等本地各级官员此时更是更是齐聚县衙内。

见人已来齐,方舟一拍桌子大怒:

“许茂,枉我昨日还特意嘱托你,万万多加小心,一定要加强戒备,你这是都当耳旁风了吗?”

本就抖如筛糠的许茂这下抖得更厉害了,心想你昨天你拉我去凤鸣楼喝酒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

虽然平日素位尸餐惯了,可像军饷运输这种大事,许茂本是万万不敢懈怠的。

当时方舟的原话音犹在耳。

“许知县,只管把心放进肚子里,这可是朝廷的军饷,就算扔大街上试问谁人敢动,看见上边的封条了吗,这可是御笔朱砂,但凡撕开那么个小口,那可就是杀头的大罪……”

想着毕竟是自已国都来的上官,脸面上必须得说的过得去,于是在方舟的再三暗示之下,最终只好不情不愿的带着方舟去了凤鸣楼宿醉一场。

单单这一晚花了自已整整1000两银子,就这还没来得及心疼呢,就听到有人禀报说军饷不翼而飞,这一惊也顾不上心疼了,差点要了自已的老命!

现在听到方舟在这里倒打一耙,许知县也是恨得咬牙切齿,可毕竟官大一级压死人,看如今这画风只怕是想让自已当这个替死鬼了!

自已想要开口辩白,又该如何说?

说自已带着方侍郎昨晚去了凤鸣楼宿妓去了吗?

那恐怕就是罪加一等,到时三族都不够砍的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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