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吁,老大这有个小孩!”“拉走。”“是!”“驾!”

梅炀迷迷糊糊睁开眼,眼前不再是那冰凉的雪地,而是温暖的床铺,他坐起身来环顾四周,自已在一个房间里,这房间很简朴,只有一个书桌和一张床铺,自已的箫就在书桌上,但小白却不知道去了哪里。

梅炀揉了揉晕乎乎的脑袋,“咔”一位妇人推门而入。

“是你救了我吗?”梅炀问道,“不是我,是我郎君,是他在路上捡到的你”妇人回答道。“哎,童子啊,你何处来,叫什么名字呢?”那妇人和善的问道,活脱脱贤妻良母的形象。“我叫梅炀,我从附近村寨来。”梅炀老实回答道。“哦,那你爹娘呢?”“我爹娘......死了”梅炀沮丧的说出这几个字,瞬间整个房间的气氛就变冷了。“害,过去的就让他过去吧,现在你不还好好的吗?”妇人故作感同身受的安慰道。

“您见我的小白了吗?小白是一只白狐。”梅炀急忙问道,“白狐吗?它...它跑了,对它跑了,我郎君说看见你时,它就跑了。”妇人解释道,但她却露出一瞬的慌乱,这也让梅炀注意到了。

“哎,饿了吧,我给你拿点吃的去。”妇人立刻转移了这个话题。不多时,妇人端着一盘馒头与一盘凉菜放在桌子上,“先吃吧,不够啊,再盛。”妇人说着还捏了捏梅炀的脸,梅炀不好意思拒绝便说道“您先出去吧,我吃好了再给您。”“好嘞。”

妇人刚走梅炀就走到桌子前看着这些食物,梅炀看着这些食物总感觉怪怪的,梅炀不敢吃便拿出自已的干饼子啃了起来。梅炀艰难的吃完自已饼子,看着桌上的食物,拿了几个馒头放在床下,又将那盘凉菜随便翻了翻便大声喊道“我吃好了!”“哎!”

妇人很快就过来了,她看了看饭菜,发现少了许多,狡黠的一笑随后说道,“吃好了,是不是有些睡意了?有就睡吧,把这当自已家便好。”梅炀终于确认了,眼前这位妇人,一定有什么阴谋。

梅炀躺在床上缓缓闭上眼睛,几息后,妇人看梅炀呼吸平稳,便急忙关上门跑出去。梅炀立刻睁眼贴近门口,“买家联系好了吗?他已经被我迷晕了。”“好了那狐狸怎么办?”“那狐狸剥皮卖了吧,反正肉又不能吃。”“也好。”

梅炀在门后听的心惊肉跳,他看了看房间的布局,庆幸有一个窗户。梅炀蹑手蹑脚的走到窗户前,慢慢推开一点,发现没有锁。“买家是?”“就那边的老王头。”“他要童子干什么?”“听说是他想长寿,不知从哪听来个偏方。”“这偏方不能是...”其意思不言而喻。“我去看看他出没出什么岔子。”男子说道。

梅炀倒吸一口凉气,他立刻返回床上,闭上眼睛,放平呼吸。“咔”梅炀刚准备好那人便进来了。男子看了看房间,发现了端倪,箫和窗户有细小的痕迹。男人转过身去喊了一声没问题随后关上了门。梅炀张开了眼,他一起身就看到男人笑眯眯的脸,梅炀一惊随手抓起一个东西便砸过去,男人反应不及被砸中眼睛,他捂住眼睛大声哀嚎着。

梅炀立刻抓起箫推窗而出,“快,快抓住他!”男人大声喊着。妇人闻声而来,看着自已的丈夫捂住眼睛指着窗户,妇人立刻明白了,妇人随手抓起一根棍子便追了上去。

梅炀翻出窗外发现这是一个小村子,而自已所在的地方是这个村中最大的一家。梅炀听到身后的动静不带停息的向前跑去。

“小兔崽子,给我站住,别跑!”妇人像是狗皮膏药一样跟着梅炀,嘴中还叫嚷着。妇人平时并不爱干活,毕竟他们干的生意也不是什么体面工作,所以妇人没跑多久就已经上气不接下气了。

梅炀双耳不闻妇人说的话,玩命的向门口跑去。可梅炀身上的伤还未痊愈,跑起来浑身撕裂般的疼痛,但梅炀视若无睹。妇人看梅炀越跑越快着急了。她对着屋内大声喊道“当家的!你再不出来货就跑了!”

经过妇人这么一喊,那个男人闭着一只眼冲了出来,再一看,他那只眼早已发肿。“我还能让你跑了?我王大锤的货,就没跑了的这一说。”男人说着便张牙舞爪的冲了过来,梅炀从这句话中知道了,眼前这个人贩子名叫王大锤。

梅炀跑到门前,看到一个笼子,笼中正是自已的小白,只见小白像刚见面时一样蜷缩成一团,待在笼子里,安安静静。

梅炀抓起笼子就跑,王大锤还在奋力的追着。笼中的小白感觉自已被提了起来便抬头看去,它看到了它最熟悉的那个身影,虽然不大,但对它来说已经够了,小白精神状态慢慢恢复,它恶狠狠的看着身后两人,龇着自已的小牙,一点都不会让人认为它是在凶人。

梅炀抱住笼子跑出院门,入眼是一条条街道,街道上的人窸窸窣窣的,街道两旁店铺林立,可只有一两家开着门,尽管如此客人也少的可怜。

梅炀看中一家包子铺,便向那里跑去。“哒,哒,哒”一阵有节奏的敲击声传来,梅炀顺着视线看去,发现王大锤正与一个老人说着什么,这老人手拄拐杖,一整张脸皱巴巴的,眼神慈祥,但眼底的那一抹贪婪是藏不住的。

可能这就是老王头,梅炀猜想到。突然老人直直看了过来,梅炀立刻溜进包子铺,躲在门口大口喘着粗气。

而老人,只是露出一抹邪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