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智咕噜一声倒在地上,痛呼之声惨绝人寰。

陈应年道:“你落得这般田地,是上世造孽今生得的果耶,还是今生做恶速报得的应耶?”

孙智只是喘着粗气。

陈应年抬手又是八十多刀,将孙智一双手臂也剃了个干净。

孙智痛的晕了过去,又痛的醒了过来,他道:“你发个善心,给我个痛快!”

陈应年道:“我给你发个善心,却叫谁给被你们害死的那位姑娘发个善心,五脏俱焚之时,又教谁给她个痛快?”

他说了又是八十多刀。

孙智整个胸膛也落了个干净。

森森肋骨之下,腔内脏腑清晰可见。

陈应年道:“最可恨的便是你们这些空诩足智多谋的人,一身的才智全用在了怎么在贫苦人身上薅羊毛,但是薅羊毛还不算,又要谋财害命,我实在想不通,你说你们还缺什么,为什么还要害人呢?”

大殿中一时间血肉横飞。

孙智喉间咯咯作响,不消多久血尽而亡。

陈应年见孙智已死,挑块布帛团做一团,蘸着地上血在天王台上明明白白写了六个大字:“杀人者,武松也!”

写罢字陈应年丢了手中布团,借一旁幔子擦了擦手,提了斩月刀出得天王殿,在寺里寻找一遍,只在慧修圆寂房外找到个监院慧武,一言不合,两人大打出手,交不几合,陈应年把慧武和尚一刀刺个半死。

慧武倒在地上,捂着血流不止的伤口问陈应年道:“你是谁,为何来我普照寺行凶?”

陈应年道:“老杂毛,你可还记得青萍陈道生?”

慧武闻言想了片刻才想起陈道生是谁,问道:“你……你们什么关系?”

陈应年道:“我喊他爷爷,他喊我贤孙,你说我们什么关系?”

慧武道:“你……你是他在荡寇边师的孙子陈应年?”

陈应年道:“不错。你可还记得我爷爷被你们逼死之时,说了什么话么?”

慧武心中凛然,他想起那个癫狂的百岁老人,被逼吐血之后,仰天长啸声中,以手指着他们,哈哈大笑道:我孙知我今日之辱,必屠尔等满寺!

言罢奋力撞死在如去佛祖金身之下。

慧武想到此处,忍着伤口之痛道:“这么多年过去,贫僧只当你早已淡化心中仇恨!”

陈应年道:“不敢不敢,为屠贵寺这些年来我日夜勤练不辍,可是吃得不少苦。为求功法绝技,我上过刀山,下过火海,吃的是草根树皮,饮的是生血苦水。那年为找塞外神庭通玄秘笺,我在沙漠中走了三个多月,有时为着维持身体水分,我三天三夜吃饭,每日只喝一点水。最危险那次,我一连走了七天七夜不敢睡觉,生怕我一倒下再也爬不起来,生怕就因为我歇了一些片刻少走一些路,错过水源。老杂毛,你说不是为着报仇,谁能吃得那些苦来。”

慧武听了心中大为震撼,心想如今死在他的手里,当真不冤,长叹一声道:“那时合寺上下逼死令祖,今日你来寻仇,死于你手原是应当,可下边小僧只是听命行事,还请阁下高抬贵手放过他们!”

陈应年道:“若他们心存悔意,纵然不能阻止规劝你等高僧,也可弃寺而去,另投他人。时隔多年,仍留在这里的,死也合该。”

慧武道:“那里多有后来无辜僧人。”

陈应年道:“就算他们后来,也总该听过我爷让我屠寺的遗愿,我爷爷既说屠寺,那我只得屠寺。他们仍旧入了这寺,如今被我杀了,何来无辜之说。”

慧武看陈应年志坚如铁,心硬如石,知道一旦他真想杀,定不会手软。便道:“施主爱怎样便怎样罢。”

陈应年道:“时至今日,我为刀俎,尔等为鱼肉,可不任我怎样。我受了那些苦磨练武艺,为的不就是今日替我祖父报仇雪恨,说句实话,我十分享受杀你们时的畅快。我喜欢紧握刀剑柄挥舞时的感觉,我喜欢肆意劈砍抹刺时的畅快。你想象的到么,轻风掠过剑刃,剑刃掠过敌手皮肤,使他流血,使他畏惧,使他带着满腔悔恨死去。那会让我开心极了。”

慧武眉头紧皱,道:“施主杀气过重,切莫为心魔所控。”

陈应年仰天叹道:“杀伐会使我越来越强,我为杀戮而生。”

言罢一刀刺死了慧武。

慧武临死之前说了最后一句话,他道:“若施主发现前程无路,切记回头是岸!”言毕血喷丈高而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