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午时,长宁堪堪醒来,身上难免一片青紫酸痛。

虽然与秋鸿也已经欢好过许多次了,但是长宁总觉得,秋鸿每一次都比前一次表现得要更加痴迷热切,仿佛饿极了的狼,永远不知餍足似的,几乎要将自已囫囵吞入腹中,贪婪索取,永无止尽。

似乎察觉到了公主的目光,秋鸿赔笑讨好地一边帮公主按揉腰腹,一边贴近了公主的颈窝,四处嗅嗅蹭蹭。

“姐姐怎么这样看着我?”

长宁有些好笑地喟叹出声,伸手环住了怀中的少年。

“秋鸿这么喜欢我啊——”

“嗯嗯!我最喜欢姐姐!我只喜欢姐姐!”

不待长宁说完,秋鸿立刻就抬起头,一双柳叶眼几乎是快要睁圆得像杏眼一样,仿佛小鸡啄米一般连连抢答。

长宁闻言心情大好,捧着秋鸿的脸颊一连亲了好几口,荔枝眼中水波盈盈,看上去便知道心中喜欢得不行。

秋鸿仿佛万分受用一样,眼眸舒服得微微眯起,喉中溢出低低的愉悦笑声。复又低下头去,望着之前自已在公主锁骨上啃咬下的嫣红印子,此时已经结痂脱落,成了永不褪却的紫红色痂痕,眼眸暗了暗,恰到好处得掩饰住了自已心中病态的占有欲被满足的得意。

下次,该给姐姐再送点儿什么礼物才好呢?手链?脚链?项圈?还是腰带?真想把姐姐用锁链囚禁起来,只有我一个人能看……

心头阴暗的欲念不受控制地繁孽滋长,秋鸿觉得,自已此时几乎卑劣地像一条巨蟒,不仅平白得了恩人的好处,甚至还不断渴望、奢求更多。

“宝贝为什么这么喜欢我啊?是因为我曾经对你施以援手,这才心生好感吗?”

长宁恰如其时的询问打断了秋鸿此刻的胡思乱想。

秋鸿听见公主发问,微微愣了一下,随即正了神色,无比坚定地望着公主。

“当然并不止如此!殿下不仅救了属下性命,更是对家兄有再造之恩,属下一家对殿下恩德感激不尽,无以为报。只是,并非是这样的恩德让属下生了以身相许的心思,实在是……”

说到此处,秋鸿顿时满面飞霞,涨红了一张俊脸,就连两个耳尖也烧烫得仿佛要滴血一般。

“实在是……姐姐生得太过于姝丽,我心中万分渴盼亲近。”

这话一说完,秋鸿立刻便钻到了公主怀里,再也不肯抬起头了。

长宁乍然听秋鸿这样一说,微微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忍俊不禁。此时,长宁望着怀里怎么也不肯起身的少年,顿时也生了逗弄调笑的心思。

“哦——原来,我的宝贝秋鸿这是‘见色起意’啊!亏我还以为你什么正人君子。”

“不是的!不是见色起意!我是真心喜欢姐姐!我只爱姐姐你一个人!”

秋鸿听见公主这样说,生怕被误会了心意,立刻便什么都顾不得了,连忙抬起头来忍着羞强自辩驳表白。

长宁看见秋鸿怕是急了,赶忙搂在怀里又亲又哄,低声下气地道歉。

“对不起,是我玩笑开太大了,惹你不开心。是我不好,以后我再也不这样说了。”

秋鸿闻言回抱住公主,饴糖一般紧紧黏在公主怀里,用鼻尖轻轻的蹭了蹭公主锁骨上的紫红齿痕,声音有些闷闷的。

“我没有怪姐姐,姐姐没有错。是我太着急了,我只是太害怕被姐姐误会我的心意了,我……”

“唔——”

秋鸿话还没说完,就觉得唇上一软,被人堵住了嘴,那些诚挚表白的汹涌爱意都被吞进肚腹之中。

难得见公主如此主动,秋鸿立时来了精神,方才的那一点儿忧虑顿时烟消云散,只由着公主覆在自已身上,尽心地引导着公主。

酉时。

秋鸿俯下身子,轻轻地亲了亲尚在熟睡的公主的额心,穿好衣服轻手轻脚地出了寝殿。

长宁觉察到动静,便也醒转过来。

“玛瑙——”

这一出声,长宁才发现,原来自已的喉咙嘶哑得厉害,想来是方才在榻上苦苦哭喊求饶时导致的。

幸而玛瑙一直守在殿外,纵然公主声音不算大,但是也听清了,便连忙走进来掌了灯,弯下身子温声询问。

“公主唤奴婢来有什么吩咐?”

长宁动了动身子,只觉得觉得小腹里热涨得厉害,但是身下却十分干爽,想来是一结束就被秋鸿抱着去清洗干净过了。

“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回公主,现在已经是酉时一刻了。”

玛瑙找出来一套新的寝衣放在公主榻前,细心地将寝殿内的炉火又拨旺了一些。

“公主喝些温水润润喉吧。”

长宁接过杯盏轻呷一口,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继而忽然抬起头来望向玛瑙。灯烛火影倒映在长宁那一双浑圆清亮的荔枝眼之中,熠熠灼灼,好像是烧不尽的勃勃野心。

“玛瑙,快给我拿笔墨来。”

“是。”

玛瑙接了杯盏,出去书房里去取笔墨纸砚,虽然并不理解公主如此跳跃突然的要求,但是仍旧尽心尽力地积极支持配合。

长宁望着玛瑙离去的背影,有片刻出神,忽然又想起了今日秋鸿称赞自已容貌的事情。

确实,自来高丽女子便以皮肤白皙细腻,容貌温婉清丽而闻名于世,这样的女子最能讨男人的喜悦欢心,就连皇帝亦不能免俗。不仅是先帝后宫中多有高丽女子作为妃嫔,就连如今的皇帝也十分对高丽女子动心,特意指派命令了宦官亲往现在的朝鲜国去选拔贡女。既然如此,何不趁此机会顺势将一两个忠于自身的朝鲜女子安插进皇帝后宫呢?

一来可以提前窥探到一些皇帝身边地风吹草动,未雨绸缪,早做打算;二来也可以养兵千日,待有需要的时候给皇帝致命一击,彻底让自已如今被动的局势翻盘。

不一会儿,玛瑙取回了纸笔陈放在桌案上。

“公主,已经准备好了。”

“嗯,你便先下去罢。”

长宁低头略微沉思片刻,用只有兄妹二人才能明白的暗语写了一封看似是寻常家常问候的书信,命珊瑚尽快秘密送达。

才将一切收拾好,秋鸿便端着一盏温热的燕窝红枣羹进来,满目温柔地望向公主

“姐姐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