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余颖摇了摇头,目光扫了一眼花镜。

她从小就很喜欢厉渝,本来以为给他寻到了救命之法,便能嫁给他做睿王妃了。

谁知道,半路杀出个花镜来!

但她手中可捏着厉渝的命,不相信厉渝会真的为了个花镜,不肯听她的话。

花镜不耐烦了。

“郡主,人命关天,不是儿戏, 还请让我给我夫君医治。”

此话一出,厉余颖怒道:“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治坏了我渝哥哥怎么办!”

皇帝也帮衬道。

“试试看吧,皇嫂是皇兄的王妃,自然也知道一些情况。”

让厉余颖胡来,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花镜谢恩,将针灸包拿了出来,给厉渝扎针。

厉渝的脸色渐有好转,连咳疾都好了起来。

花镜的目光却落在了他眉心的红痣上。

这个睿王,不简单呐。

但又说不上哪里熟悉,瞧着那点朱砂痣,她似曾见到过。

“好了。”

花镜让人将厉渝扶起,自已忍着有些酸麻的双腿,站了起来。

倒是厉余颖,见花镜将人缓过来后,竟然脸色大变,指着花镜,斥道:“不可能的,一定是你利用了什么偏方,你到底做了什么?”

花镜嘴角下意识的弯了弯,这个郡主倒没有自已想的,那般聪明?

“那郡主说说,应当如何救治?”

厉渝这个症状看似药石难医,于她而言,倒也没有这么困难。

厉余颖仍旧不服气。

“自然是好好的诊脉之后对症下药,你这般乱来,万一害了渝哥哥,你担得起吗?”

太后此刻的脸色早已阴沉下来,再让她说下去恐生事端。

“好了,既然睿王身子不适,花氏,你便与睿王回府,好生休养吧。”

花镜惯性的低着头,敛去笑意,寒意凝聚在眼中。

方才若是没有没有看错,太后对他们动了杀心。

“花镜轻声应下。

是!”

花镜扶着厉渝离开,这场闹剧方算结束。

纵使有人百般不愿,却也不敢忤逆太后旨意。

待厉渝与花镜走后,厉余颖不甘的跺了跺脚。

“姑母,您为何这么轻易的就放过那个女人呀。”

厉余颖只觉得,若能利用此番事情让渝哥哥休了那个女人,也不为是个好方法啊。

太后站在高位,睨了她一眼,眼中闪着失望。

“你对这睿王,当真情根深种?”

厉余颖从方才的状态逐渐的害羞了起来,对太后点了点头,算是表明了她的意思。

太后的脸色更为阴沉难看,眼眸透着危险的光芒。

“既然如此,待朕过问一下睿王之意,若是愿意,再添一位侧妃倒也无妨,那花家之女怎么说也是朕亲自下旨的正妃,只是委屈了你了。”

陛下一番话,直接让厉余颖心中猛地咯噔了一下,一时间,竟有些反应不过来。

\"陛下?”

太后却冷冷的嗤笑说道:“想清楚了再回答。”

厉余颖不敢再说,她深知姑母已然不高兴了。

“不,不敢。”

自然是不敢,若再敢多一句,厉余颖知道自已一定活不过明日早晨。

要不是那个花镜,睿王妃的位置早就是她的了。

都是花镜! !

马车上,花镜冷不丁的打了个喷嚏。

“嘶,谁在骂我?\"

这种时候,除了想到有人在骂自已之外,似乎没有其他的事了。

“怎么?不舒服?”

许是经历了方才之事,让厉渝对她的语气,倒是没有那般的冷言相向。

“王爷放心,无碍,许是有人记挂着我,想念着我吧。”

花镜说着,便闭上了眼睛,回想着接下来的剧情。

厉余颖又是怎样的一个人物,后期的发展如何,花镜脑海里总是蹦出来一些不属于自已的东西。

似曾相识,好像亲身经历又不曾经历一般,十分怪异。

当马车在睿王府门前停下,花镜的思绪才被拉回来。

睁开双眸发现厉渝已经独自下了车,头也不回的进了睿王府。

花镜抿着唇,微微蹙着细眉。

眼中闪着不悦,这个厉渝,简直不可理喻。

花镜回到她的院子,下人见她回来,白眼一翻,十分的不待见她。

今日把脉之后,才知道并不是装出来的,有些东西,是无法装的。

有些犯愁,花镜坐在房中,单手撑着下巴,思考着是不是自已忽略了什么。

几个丫鬟进入房中像是打扫的,花镜回过神让了让,对于下人的敷衍,花镜弯了弯唇角,只要能住人,她都不嫌弃。

倒是有个唯唯诺诺的小丫头,引起了花镜的注意。

小丫鬟战战兢兢的擦着刚刚她坐过的地方,又跑到床边给自已铺了床,叠好被子后,又里里外外的整理了一个遍。

跟那些敷衍的丫鬟不同,干活十分认真,似乎,并没有跟那些人一样,看不起自已?

花镜留意了一下这个孩子,她身边没有可用的丫鬟,若是有人在身边倒也不错,省去不少事情。

管家这时走了进来,见花镜站在一旁看着下人打扫,有些怔住。

“王妃,按照规矩,从宫中回府后,需要接受侧妃们过来请安的,不知王妃可有空?”

管家的语气不算很好,但也不算很差,对于这几日受惯了冷嘲热讽甚至是恶语相向的花镜来说,管家的态度,算中肯了。

“去吧,不知王府中的侧妃,都有谁?”

管家抿了抿唇后,说道。

“云侧妃乃是京兆尹的嫡亲二小姐、清侧妃是地方小官的独女、闵侧妃是左胜都尉的爱女。”

三个侧妃 ?身份各有不同 ?这个厉渝倒是艳福不浅呢,花镜挑了挑细眉,好看的唇角微微弯起一抹好看的弧度。

似乎,在思考着什么一样。

“这样啊,还真的是让我意外了呢。”

确实是蛮意外的,这些人的身份,单单拎出来都比自已高。

她不过是御史养女,还是花喆用计绑来给花月当替身的。

这个老匹夫,就不怕自已直接说出他的事情?

“走吧, 去瞧瞧,都到了这个地步了,不去瞧瞧是都不行了不是吗?”

花镜看的倒是很开,对此并没有什么想法。

管家眼神淡漠,仿佛花镜说的事情,跟他,没有关系一样。

“那请王妃走吧。”

花镜迈开脚步,踏出院子。

这还是她第一次这么认真的看院子里的陈设,到底是正院,又是刚新婚,不能差到哪里去。

进入正厅时,花镜就看到了打扮的花枝招展的三个女人,各有千秋,也都是一顶一的美人儿了。

“王妃真是好架子,我们在这里等了半天才看见人,架子真大啊。”

花镜望过去,女人一身粉色衣裙将她的娇俏衬托出来,若是不开口,给人的感觉是十分舒服可爱的,又讨喜的很。

可惜了,这张嘴,不干人事。

“是我疏忽了,不知你是?\"

看其他人的态度,大致是那位京兆尹的嫡女云侧妃了?

旁边略略静雅的女子上前,朝着花镜福身行礼。

“回王妃姐姐的话,这是云妃姐姐,这是闵妃妹妹。”

那她,就是那位清侧妃了吧?

这个女人,不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