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从撩开了车帘子,不耐烦的说道:“你哪里来的江湖大夫,我家主子可是你这种人随便能医治的,有个什么好歹,你担当得起吗?”

夜色虽深,但周遭都亮着灯,借着灯光,花镜看清了马车内的人。

车内坐着一男子,旁边喊话的,便是他的随从,他衣着不凡,一眼便瞧出是个非富即贵的人物。

花镜往里头瞧了瞧,这男人生的朗目星眉,面容清俊非凡,因久病而面露病态,眼尾些许上挑,墨发披在身后,竟有些风流浪子的姿态。

尤其是他脸上那颗红砂痣,更添风流。

一时间,花镜看得有些痴了。

马车上的男子发现了花镜的眼神,他瞥了过去,还未做什么反应,便一阵剧烈咳嗽,拳也下意识的攥紧。

这咳嗽声,好似要将肺给咳出来,让人心疼。

花镜并未理会随从,翻身上了车厢,小手一落在他的手腕上。

随从一见,忙急着喊道:“好大的胆子!连我们爷都敢碰,我看你个小大夫是真的不要命了。”

说着,他伸手就要将花镜给丢出去,可就在此时,花镜摸到了男人身上的一个穴位,反复的按了下去,出乎意料的是,男人的咳嗽声停下来了。

“你... ... ?”

随从难以置信的看着花镜。

花镜皱眉道:“我会医术,既然敢上这个马车,自然是有些本事在的,但是现在,情况紧急,我只能为他暂时止咳。”

花镜顿了顿,见随从和这个男人都等着她的下文,心中也放心了许多。

“想要根治,或者是稳定病情,必须要长期治疗。”

心中担忧追兵,花镜又忙说道:“方才,你们也看见了,如果信我,只要你们带我去个安全的地方,提供我所需的药材,我可帮你家主子治疗。”

随从一听,马上点头,驱着马车便往医馆方向去了。

“这位公子,我还需要再给你按几个穴位,你可答应?\"

缄默已久的男人开了口:\"好。”

花镜坐在男人的身侧,带着凉意的小手在他身上摩挲着,很快找准了几个穴道,按了下去。

男人感觉到穴道中传来的酥麻之意,忽而又觉得神清气爽了些许。

他不得不重新审视闯入马车的女子。

马车停至一处静谧之地,花镜问到外头的随从:“你身上可有银针?他久病,你应该备了这些吧。”

随从果然拿出了银针。

扎了几针,男人只觉得身体轻松了不少,脸上也浮现几丝笑意。

\"姑娘年纪轻轻,医术不错, 要什么报酬?”

“一些银钱便好。”

她逃出来,身上还没银钱,没有钱,寸步难行。

男人点头,示意随从,随从很快便给了花镜一袋子的银钱。

“谢谢。”

花镜下了马车,握紧了手中的银钱,想着日后如何。

可马车刚一走,身后忽然跑来了几个人,直接将花镜打晕了。

花镜还不知发生了何事,便已经不省人事了。

那些人将花镜抬了起来,便往花府的方向走去。

恐怕,是要让花府的人抓回去了。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花镜醒来的时候,便已经看清自已身在花府祠堂了,一排排一列列的都是花家的主线,台上的蜡烛摇曳着,影子也跟着摇晃不停,生出几分渗人的诡异。

花喆走到花镜的跟前,看着花镜的眼神,充满了轻鄙,还有浓浓的厌恶。

“你可知道,我带你来祠堂,是为何?”

花镜不语,花喆又继续说道:“你是我花家的女儿,虽是养女,但也是花家一份子,当然要为了花家利益着想。”

今日皇宫中又有人来催促,说是成婚的日子都定好了,就在明日,明日迫在眉睫,花喆千般不舍万般不愿将花月嫁入睿王府。

她那样的身子,怎么可能在睿王府安然无恙? !

花镜闻言,心头一片茫然,她这些天都被关了起来,哪能知道外头的事情。

“你们几个,过来。”

奴才们上前,听从花喆的吩咐。

\"把这药给我灌下去,记住,一滴不剩!”

花喆看着花镜的脸,露出了鄙夷的目光。

花镜虽然有些狼狈不堪,脸上布满了污秽,但是这一双水波滟潋的眸子,媚态尽显。

其实花喆从未让花镜来过祠堂,就因花镜面容娇艳,透着一股子的狐媚,担忧惊扰了祖宗,可如今一看,竟觉得花镜顺眼了不少,还能有如此用途。

花镜本想要反抗,但是架不住人多,又是几个身强力壮的男人,哪里抵抗得了。

拼命的想要闭紧嘴,但是却被他们强行叩开了嘴,拿起一大碗的迷药,就往她口里灌。

“放开我... ... ”

花镜挣扎着,吐出了大口还未来得及咽下去的汤汁,可是更多的汤药已经下腹 她剧烈咳嗽着,呕吐着,却一点作用都没有。

汤药已经在她的肚子里了,用尽办法,都是无济于事。

花喆冷笑了一声,满意的带着奴才们走了。

花镜无助的躺在了地上,看着眼前的事物,也渐渐有点模糊了。

她很清楚,这是药物发挥作用了。

花喆这是想要让她当花月的替死鬼,呵,只要她还活着,绝对不会放过花府的每个人!

次日,花镜已经被送至睿王府。

睿王府,张灯结彩,人声鼎沸。

但是花镜所在之地,却格外的安静,室内只有细细的风声。

花镜慢慢转醒,可浑身还是有些软绵无力,甚至连说话都使不上力气。

她很清楚,这是药物的副作用,她现在只能等着药效彻底的消失。

此时,响起了推开门的声音。

应该是睿王来了。

可耳边响起的,却是男人猥琐的声音。

“我可能真的是喝醉了,怎么跑到皇兄的婚房来了,呦,这不是我的皇嫂吗?皇嫂,我皇兄可没办法满足你,他是个病秧子,早就把身体给弄坏了。”

厉劭说着,哈哈大笑了起来。

花镜有些恶心,但无力动弹。

“皇嫂不说话,是不是不高兴了?我说的可都是实话,你嫁给了我皇兄,可不就是守活寡了,皇嫂,我知道你生得貌美,不如,你就跟了我吧...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