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邠不得已从侍女手上接了花,只能在原地看着萧溱和临澂离开.连句谢语都来不及说出来

但他到底是有礼有节,拿着花象征性地逛了一会儿.就打道回府了.

崔邠一进门就见到正准备出去的崔澄。

崔澄见了他手里的红艳艳的花,不由得停住问道\"你去淳亲王府折的花?开得还挺盛的.”

崔邠拿着花摇了摇头,实诚回他:\"是去淳亲王府时乐昭公主在园子里赐的.\"

\"乐昭公主给的?这花上别是有毒吧.不然她没事给你花做什么,快扔掉.'

说着,崔澄就想从他手里拿走这花代他扔掉。

不想崔邠躲了一下。

崔澄愣住了:\"怎么?你还要留着这花做什么?\"

崔邠也不知道自已为什么要躲,为什么不肯给.为什么..不肯扔.

他也沉默了一下,发现自已也实在找不出理由。只能转移话题:\"我等下自已处理就好.不劳烦大哥。大哥不是着急要出门吗?\"

崔澄虽觉得自家弟弟今日有些奇怪,但也没有多想,正巧又急着出门.也未及与他多言,先行离开.

见崔澄离开.崔邠长舒一口气,将手里的花递给后面的侍从.

叮嘱道:\"从我卧房里找个相衬的花瓶装起来,别让它枯了.\"

后面的侍从小小惊讶了一下,还是接过了花。

崔邠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原本还和大哥说要处理掉的.他叹了口气,去正屋向崔平问安.

那边临澂见萧溱这一系列奇怪的行为之后.他决定不懂就问.

\"你和清溪崔氏关系不是不好吗?怎么主动跟他说话?\"

萧溱自了他一眼,心想总不能说自已一大半原因是见色起意吧.

\"正是关系不好才要缓和关系,我在刑部能用的人少.崔平挪又挪不动,拉拢过来用处才大.\"

临徵难得聪明一回,心想依她的性子.吃了几个钉子,哪里还会再去碰这个钉子.

他正还想开口,就听萧溱不凉不热地同他说:“刑部的职位任命书,这两日便会给你,你记得准备.”

临澂头皮一凉:\"好.\"

萧溱瞟了他一眼,又笑着朝湖心观亭走.

安夫人依旧闷闷不乐地坐在湖心观亭,一句戏曲都听不进耳.抬头好不容易看见萧溱回来这才勉强堆起笑:\"公主回来了?\"

萧溱上前握住安夫人的手,安慰她:\"夫人且宽宽心.临澂方才应了本宫,这两日就去刑部当差应卯,夫人往日总觉得他不干正经事,您瞧,正经事这不就来了。\"

安夫人扫了一眼站在旁的自家儿子,叹了口气,又问道:\"那那件事呢?\"萧溱最怕她问这个问题,但此刻也只能如实答了.

“依着夫人的想法,自当是让他速速完婚,早些收心不是?\"

安夫人点点头:\"我们这样的人家,自然身份也要重些,不说配不配得上,至少说出去不会被看轻,对方也好出面替临澂料理应酬。\"

“夫人说的确有道理,但夫人最是了解临澂,他向来不是那些个轻浮的纨绔子弟哥,也不是一天见一个爱一个的人,让他喜欢的人少.喜欢上让他放手自然就难了,夫人也知道这个吧?\"

“我自然是知道,所以才难办。\"

“京城贵女多,但他不喜欢,娶回来当摆设哪里又对得起人家姑娘,若临澂着这样的主意,只怕夫人心善,第一个便不同意。不如依着我看,索性成全他们.\"

安夫人皱起眉:\"这怎么成全?\"

\"您不同意她的临澂的事无非是因为她身份太低,所以只要将她脱籍再为她安排一户身份不就可以了吗?\"

说完萧溱笑吟吟地奉了杯茶给安夫人。

见安夫人仍有些忧心忡忡,萧溱将杯盏放在她手上:\"夫人放心,这件事由本宫亲自吩咐下去办,不会砸。”

安夫人\"唉——\"了一声饮了茶,算是答应了.

眼见的要到中午了,萧溱也不想留下来用饭。打了声招呼便提前离开。临澂见她要走,立马热情地跟在她后面。

\"她的身份我这两日就送到府上,公主记得早些帮我办妥那件事。\"他的眼睛闪闪的。

萧溱立马转身,微昂着头,对着他地笑:\"这要看你表现,左右那位姑娘有你罩着也吃不了亏。\"

眼见着临澂吃瘪,萧溱有些好笑地上了马车,果然,逗小孩最有意思。

一到乐昭公主府,萧溱就看见孟童立在门前等着。

\"怎么了?\"萧溱边走着边问着他。

\"秦公公从宫里传信说,陛下这几日提着要封禅呢。听着似乎还想顺便下趟江南。\"

萧溱将用完的布往盆里一扔,冷笑一声。

“封禅?他配封什么禅?秦皇汉武才上去走那么一遭他凭什么?\"

孟童不敢接茬,只能跪在下面。心里只敢默默想着公主的威压似乎又大了几分。

\"他准备什么时候下江南?又预备让谁监国?\"萧溱对着镜子拆着簪子,忽然又问道。

\"可能是太子。\"

萧秦眸里翻滚几下又重新归于平静:\"让太子监国?下去吧。桑榆,赏。\"

孟童没想到还有赏钱,磕了头谢了萧溱才出去.

茯苓替萧溱通着头:\"我瞧着,公主跟着走这一趟也不错。\"

萧溱“嗯”了一声也不再说话。

\"公主可是有些乏了?不如也休憩一会儿?\"茯苓看她眼里情绪似乎有些多,只能劝她先休息一会儿。

萧溱微微颔首,表示回应。她内心深处各种情感正在博弈。就在刚刚听闻成文帝有意南下巡视江南之际,她的心情瞬间变得五味杂陈起来,她一时之间竟不知如何表达自已的想法和感受,只觉得头部隐隐作痛,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压力笼罩着她。

茯苓扶她上了拔步床,她本来以为自已很难睡着,但没想到很快就进入了睡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