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当一声,水泥窑凭空落在了院子里,还算能用,又买了一些原材料摆在整改后的库中。

商店里水泥100斤,五十文一袋,转眼卖给周县令,一百文一袋。

周县令也是个敞亮人,虽查到江鸣有些小恶习,但也并非大奸大恶之人,便预支了五千两银票给了江鸣,这一进一出江鸣便赚了个盆满钵溢。

孟莹莹只见当家的最近花钱如流水,虽说雪已化,今天天气也是怪异,气温已经十几度了。但年关还没接近,他不光大鱼大肉流水般的搬进家里,村西头的宅基地也找了一批工人进了场地。

一袋袋的不知名的东西,沙子、石子、还有一些长短不一的手指粗细的铁条,在那个小河旁堆积了一大片。

县城北山的水泥窑日夜不停的连轴转,一袋袋水泥流水线般的运到了县城三卫城墙修补处,在江鸣口传心授的按比例配置后,一批批的混凝土就这样制造了出来。|

一大批工匠在加班加点的进行着,前面破碎推倒,后面混凝土浇筑,里面加上按图纸要求的钢筋,一面面混凝土城墙拔地而起。

居民们从没见过这种东西,只见传统的砖块变成了银灰色的墙体,他们在想可能是圣上体恤民情,从燕京带来的新材料吧。

工程在如火如荼的进行着,周县令心情大好,时间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月,好在气温一直在十几度,一圈的城楼已经完成了二分之一有余了,人多力量大嘛!

“今年是个暖冬呀!”周县令不由得眯着眼睛,发自内心的兴奋。

“是呀,暖冬有良人呀!”苗天恒微笑着说道。

“说起来,这一切的缘故还真的出在那个小子身上,他说的上古偏方,估计不实,但这又有什么关系呢?前两天据巡抚告知,圣上的圣旨和赏赐这就下来了,估计就这几天的事了。”

周县令是嘉庆帝十一年的进士,本是天子门生,燕京学士,大好前程不可估量,但是因为朝中站错了队,便在中榜当年来到了平安镇做了个县令。

上文也说过,平安真是边关要塞,地势关乎着两国的国界。此地前三任县令,前两个被仓罗国的游牧铁骑抹了脖子,据说首级现在还未找到,第三任守是守住了,确实惨胜,最后也被治了个不作为的罪名。

可以说此地上任,前后夹击、插翅难飞。

唯一的破局便在于守城而不败,战胜而不惨胜。

好在江鸣把这一切都转变成了现实,看着那厚重陈朴的城墙,在落日余晖下仿佛一头低吼着的巨兽,能把一切进犯之敌撕个粉碎。

周县令想起那个年轻人,貌似他除了赚了一些平安镇的银子,也没得到过任何的赏赐。

自已也没好好问下他想要些什么,这个宝贝要是运用到全大夏,整个国家都会是固若金汤了吧。这可是天大的功劳,不是封王拜相,来些大大的赏赐总不在话下吧。

周县令对其产生了深深的兴趣,这人绝不是表面上看的那么简单,他心底藏着巨大的秘密,但是好在这人是心向着平安镇的、向着大夏国的,这就足够了。

他招了招手,趁着天黑还早,便吩咐县城:“备一辆马车,去清泉村。”

苗天恒刚要离去,周县令却叫住了他:“把青云带上。”

周青云正在下着象棋,这孩子十五岁,安静少言,缺乏将气。这是周县令给他宝贝儿子的评价。

接下来就让他投入大青山的怀抱吧!

村西头的小河边站满了人,盖房子的人是江里正找来的,这个张包工头在镇上建了无数的房子,好多大户都是他盯着一砖一瓦建起来的,起初里正找他,他嫌弃位置偏肯定建不出来多大,便不想接。

直到见到江鸣,足足有几亩地的宅基地时,才有所改观,等江鸣拿出来一百两银票后,当天中午就把整个队的人都拉了来,在小清河边扎了几个简单的棚子和灶台,准备到黄道吉日开始动工。

今日宜动土!开工大吉!

江鸣从商店打印出来两份A3纸大小的图纸,来到现场,一份递给张把头准备施工,一份交给了里正去县衙备案。

由于现在的图纸数据太复杂繁琐,江鸣只好在原基础上删减了一部分,整个四进的四合院图纸变得清晰明了,最前面是宅门、书房、客卧,还有后期准备的私塾。

越过抄手游廊,二进进入内院,左右各有厢房四间,正北向是正房和堂屋,再然后从一侧三进进入后罩房,设置了牲畜住的房间十几间。

江鸣没打算搬到县城去住,这大青山在不久的春天就会变得郁郁葱葱,空气肯定极好,后期再养些猪牛鸡鸭等家禽,想想便觉得不错。所以才在后罩房背面又加了一个小院,按区域设计了几个牲畜房。

整个图纸分区明确,动静合虽是古建筑,但有新灵魂。

一想到穿越过来冬天的寒冷,江鸣便在主房和其他住人的配房附近预留了烧炕的小灶,天冷的时候,一把小火,床上也是热乎乎的。

连着四间主屋和堂屋地面,江鸣拿出一些地暖管子,吩咐张把头按照图纸把地板铺满,最后扯到主房后面的烧炕处。

张把头表示很惊奇,自已这么多年建房无数,从没见过这个东西,江鸣只好解释是以前出去游玩的时候,跟南方洋人换的东西,本来放着没用,没寻思用到这里正好。

张把头也不多问,每个人都有自已的秘密,不过这人给的图纸真的很奇怪。屋里有管子,还有炕,说是冬天烧一把火就不冷。外面的茅房不用老法子,却通向了外面一个大坑,说什么叫化粪池。墙上用那劳什子水泥浇筑,里面还有铁条。墙上留的窗子不让装窗纸,说是后期要自已加个玻璃。

什么都不懂,听他说有点胡说八道,但是看在银子的份上边也不管了,干完这个宅子顶干别的五座的,就听他的吧,建起来不伦不类的也不能赖自已身上,毕竟契约里写的明明白白的,唯一的要求就是一个月完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