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我去试试
在怪谈协会，那种听一个自己不喜欢的人在面前絮絮叨叨一大堆没用的话，这种感觉对徐顾渊来说简直是一种折磨。
看见黑烟升起，一道凑热闹的想法本能地涌现在徐顾渊的内心。
他没有多想，径直朝着黑烟升起的位置跑去。
此刻的豪翔大厦下，一群衣着光鲜的白领男女正争先恐后地从本就狭窄的玻璃门内跑出。
恐惧是滴落宣纸的墨水，瞬间铺满了整个大厦。
三十三层的写字楼，足以容纳近数千人同时在楼内办公。
当火警响起，所有人都在同一时间向外冲去。
这里是临海的中心区域，在这座楼上的公司都是临海知名的大企业，其内工作的员工也自然是临海市花大代价从全世界引进的人才。
此刻，人才们相互拉扯，互相推让，脸上不见天才的高傲，只剩下狰狞、和歇斯底里的兽性。
徐顾渊蹲在大门不远处的一座石墩子上，看着潮水般涌出的人群。
他来到附近的一家商店，拍了拍同样在门口伸脖子张望的老板的肩膀。
“老板，来生意了。”
“诶？哦哦哦，要买东西是吧。抱歉抱歉，刚才走神了。”
老板小跑着回到柜台前，笑脸问道：“客人，您要买什么？”
“一根棒棒糖。”
“啊？”
“你啊什么啊，连个棒棒糖都没有吗？”
“有，有的有的。”
老板来到后面的货架，抽出一根棒棒糖，递给徐顾渊：“五块。”
“啥！”
“五块啊，这一块儿都这个价。”
“行吧行吧，来一根吧。”
虽然前不久刚发了一笔巨额的工资，但徐顾渊的消费习惯一时半会儿还没改过来，此时还是有些心疼地付了款。
叼着棒棒糖，他重新蹲回了石墩子上。
此时还有不少人堵在大厦的楼内，还有不少人见挤不进出口，已经拿起各种工具开始凿玻璃幕墙了。
不过那玩意儿要是能让普通人凿开，估计开发商、施工方和建材商都要连夜买机票出国。
大楼是全封闭的，楼内的烟雾散不出去，已经开始向下蔓延，连一楼大厅都开始有烟雾出现。
徐顾渊舔了口棒棒糖，甜的。
他感觉身边来了人，瞥过眼看了眼，是小商店的老板。
老板看着大厦，不知是不是跟徐顾渊对话还是自言自语，说道：“这大楼每个月都会进行一次电路检修和安全隐患排查，还有消防检查。昨天才看见专业的消防人员进大楼检查的，没想到今天就出事了。”
昨天刚检查的？
难不成这个火是人为的？
徐顾渊感觉自己运气好像挺不错的，回回都能撞上意外。
他激发体表红纹，果不其然，一团若隐若现的灰色鬼气夹在黑烟之中，若不是用红纹的力量仔细观察，还真看不出来。
徐顾渊扫视一圈，四周还没有诡异局的人员出现，手表上灵武卫星还没显示此地有鬼气，他们大概还以为是普通事件，没有关注此事。
“刚刚还想着这次赏金大会跟自己没啥关系，这不就送我脸上了吗！”
“希望里面的人给点力，让我卖个好价钱。”
他起身，一口咬碎嘴里的棒棒糖，丢掉棒棒，朝着大楼走去。
里面如果有红衣，他立刻激发红纹跑路，如果只是执念、或是厉鬼，那他都可以周旋。
黑暗灵能的特性，可不仅仅是隔断那么简单。
至于火焰，徐顾渊倒没有太过担心。
他外面套的宽松卫衣下，就是怪谈协会的作战服。要是真遇到紧急情况，一炮轰开玻璃幕墙然后飞出去就得了，他可不是那种捶半天连条裂纹都没捶出来的普通人。
“诶，兄弟，你不会要去救火吧。”身后的店长起身问道。
徐顾渊没有回应，店长却追了上去，劝道：“兄弟，这种大楼可不兴咱普通人进去救人啊，全封闭的，搞不好就把自己折里面了！”
“我去试试。”
徐顾渊微微一笑。
去试试能赚多少钱。
看着徐顾渊逆着人流，走向大厦的背影，商店店长忽然心头一颤。
他在这里开店开了十几年了，见多了所谓的精英们的虚情假意和虚与委蛇。现代社会，光鲜背后都是人性的冷漠。
徐顾渊的出现如同一束阳光，让他冷却的内心忽然火热了起来。
这么热心的青年，刚才在石墩子上犹豫了这么久，只是进店问自己买了根棒棒糖。
他大概是做好了这是牺牲的准备，想在生命前的最后一刻前回忆一下童年的甜。
“那根棒棒糖，不该卖他那么贵的！我真该死啊！我真该死啊！”
他追上去，隔着拥挤的人群冲着徐顾渊的背影大声喊道：“兄弟，等你出来，我送你一箱棒棒糖！”
此时的徐顾渊已经快要接近大门位置，不断有冲出来的人群撞到他的肩膀。
“好烦！好烦！这些猪没长眼睛吗！”
莫名的烦躁感在徐顾渊的心头升起。
又一个只顾埋头往外跑的肥硕男子从大门的人群中挤出，向外狂奔。
在即将相撞之时，徐顾渊一把按住他的猪头，抬起他的头，强忍着心中的怒意道：“看路！”
话落，便将那只猪甩到一边，腾出一条路。
大门口依旧拥挤，但门上方还有部分空间。
徐顾渊调整身子角度，脚底气囊喷射，纵身一跃，抓住门的上槛，在一次摆动之后便将自己甩进了大厅之中。
这一刻，许多被挤到后面的人看见徐顾渊的动作，一时间就竟然连逃跑都忘了，呆呆地看着徐顾渊落地。
“看我干嘛，跑啊。”
徐顾渊被盯得有些不舒服，淡淡地吐槽道。
看着人群重新恢复到相互拉扯的原始阶段，他嘴角不经意间露出满意的笑容。
他绕过人群，来到消防通道口，红纹激发，双目被红色覆盖，唯有瞳孔边缘还缠绕着一圈黑色的环。
原本黑暗的消防通道瞬间变得清晰，混杂在黑烟中的鬼气也变得清晰起来。
“还是只有执念吗？执念不值钱啊...往上再走走吧。”
他踏上了消防通道的台阶，前往第二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