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秀霎时间携军杀入城中,「云烟缭绕」霎时间弥漫开来。
他们就如同狼入羊群,喋血而进!
一块块血肉映入云雾,晕染成红色氤氲。
新军赫然被这群不要命的疯子搞的不心惊胆颤。
这群敌人的脸上没有恐惧以及迟疑,看上去反而全都嗜血成性。
他们毫无畏惧的「冲锋」过来,妄图用「晶器」击破自已穿戴着的「晶棱盔甲」。
“「冲锋」?”王络帆眼中的画面再次变得匪夷所思起来。
熟悉的套路,陌生的环境。
在他眼中,很多的汉军手持「晶器」对着新军,明明没有动作,但一个个新军身上的「晶棱盔甲」不断被撕扯拉破。
藕断丝连的“白色丝袜”没撑多久便禁受不住彻底断开,下一刻连带着新军士卒本身也一分为二。
斜着,横着,竖着的,各种不同角度的新军士卒被一分为二,截面切口无比光滑。
“疯子,你们这群疯子。”一个上半身被截下来的新军士卒既恶毒又惊恐的咒骂道。
“你们不怕死吗!”
许多丧失斗志的新军士卒完全不想跟汉军拼命,自顾自的逃窜起来。
“你们不想活,我还想活呢!”一个新军士卒臭骂道:“他娘的,只给我们发这种粗制滥造的「晶棱盔甲」还想要我们拼命。”
刚说完,他脑袋一转,忽然看见自已的身体倒在地上……
“呃……”
他最后不为人知的嘶吟一声。
“逃战言败者,枭首示众!”一个魁梧的壮汉从里面赶到,怒目而立。
“若再有从犯者,莫说是朝廷给予的恤赈,就是你们家人的下场,我都无法保证了!”
“都给我托住这些叛军,听明白了吗!”
他「千里传音」下的话清清楚楚的展露在每一个新军士卒的耳中。
对汉军也是同样毫不避让,直言不讳。
越来越多的壮汉赶到,他们不像「巨毋霸」那般庞大,但还是比普通人壮上不少。
“砰隆隆……”
复杂多变的城墙开始迁移起来,顿时形成变化莫测的迷宫。
刘秀嗤笑一声,“真是个毫无作用的小把戏。”
看来,建造石城的就是那些人了。
刘秀混在伸手不见五指的云烟中精准的找到每一个新军士卒,让云烟叠染红氤。
不断移动的内墙混合着愈发浓郁的云雾,此时俨然形成了一个云雾迷城。
由于石墙移动的缘故,汉军攻势一时凝滞,无法再有进展,只能被动跟新军打起游击战。
随着烟雾中的殷红不断扩散,空气中的血腥味也越来越重。
刘秀直插新军主力,透过云烟迅速摸近那些壮汉,还没动手,对方就已经警觉的后退。
“轰!”
刘秀暴露出来,只见身后一条线路上的云烟顿然消失,犹如一线真空地带。
其中一个壮汉收起拳,拳头上布满着泥土和石块,干瘪后尽是裂纹。
甩了甩,附着在手上的土石尽数掉落下去,眼神中充满着对刘秀的嘲弄。
只见罡风呼啸而来,无数沙尘石粒盘踞在刘秀周旁,下一刻便要将他包裹。
刘秀反应过来立刻驾马爬空,在包裹的前一刻化作一团云烟,直接脱离出石沙的包裹范围。
而「骏马」也颇有灵性,踱上高空闪避。
石沙裹住云烟后坠落在地,无力的往后扬散,罡风不知何时渐缓而消,两边的云烟再度往中间弥散。
壮汉的身体闪过光,亮晶晶的「晶棱盔甲」在此刻被动触发,显露无疑。
刘秀收回「晶器」,他发现这个「晶棱盔甲」不似之前那般磨糙,而是无比滑润。
就像滴落在荷叶上的水滴,根本无法在上面留下丝毫痕迹。
因此,得换个方法对付他们。
刘秀让云烟更加浓重,以他为中心的云烟几乎如同一堵堵白墙。
云烟中的壮汉立刻意识到不对,想要爬空观察局势。
但白墙迅速扩散过去,将他们活活困住。
厚重的云烟让新军和汉军两方都不得不停下手,此时已然成了刘秀的个人秀。
很快,这些壮汉便紧紧的掐着自已脖子,仰着头,脸色酱紫,随后无声的倒在地上。
双目爆瞪,露有不甘。
“他们这是……”王络帆透过云烟,惊讶的同时已有猜测。
刘秀走近王络帆,面色如常,“窒息而死。”
白雾甚至托着他们的身体,较为缓慢的往下倒去。
他们每往下倒一点,云烟就淡薄一分,直到彻底躺倒在地,云烟也尽数消退。
移动的城墙也在这些壮汉倒下时停下来。
“如此不会伤到我们的人吗?”王络帆问道。
“心思还算细腻。”刘秀颔首而笑,“我方才已牢牢控制住「云烟缭绕」的扩散范围。”
“其他地方还未有如此严重。”
王络帆点点头,环顾四周,只见石城中由于失去了红色氤氲的存在,各种地方都沾染上鲜血的痕迹。
丝丝缕缕的腥气暴露在空气中,极其潮湿。
此刻两方的人都后知后觉的咳嗽起来,即便血腥味很重,他们也来者不拒的吸入。
剩下一小部分新军士卒见那些壮汉已亡,谨慎的看着汉军。
天下的「骏马」落到地,刘秀翻身上去,“投降缴械者,不杀。”
听见此话,其余新军士卒全都松下一口气。
他们本就没有战意,自然纷纷解下发间头巾,将自已粗制滥造的「晶棱盔甲」交上去。
刘秀将头巾分发下去,援军还有许多人都没有「晶棱盔甲」。
“佩戴好王邑给我们的大礼,我们还得去里面还礼呢。”
“趁敌未料,攻其不备。”刘秀低声私语,既在提醒自已,也意在教诲王络帆。
石城城西的城墙现下大改构造,刘秀清楚的明白新军马上就会知道汉军援至的消息,所以,自已必须要快!
不能让他们反应过来!
—— ——
“大司空,城西已遭汉军突袭。”严尤在高台上看去,仿佛能透过层层石墙看清局势。
他返身作揖,面色不卑不亢。
王邑毫满不在意的问道:“哦,有多少人?”
他面上有些兴致,但又对援军不放在心上,好像那只是小打小闹一样。
自已有「巨毋霸」,有凶猛异常的「契兽」,再怎么样也是百万大军,汉军如何能敌呢?
“万人左右。”
“嗤,嗤哈哈哈……”王邑嘲笑道:“原来不过区区万人。”